正文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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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果然見那小子停下了腳步,深意的微笑浮現在白曉嵐俏麗的臉上,嗬嗬,淩風,你果然來真的了。
淩風轉身,麵色有些不耐煩:“你把她怎麼了?”
聞言,白曉嵐卻輕笑了起來,笑得有些諷刺:“我能把她怎麼?”
“嗬嗬……”唇邊諷刺的意味又加深了幾分,低沉的笑聲從她喉間逸出,帶著幾分狠厲,憤慨,令聞著有些毛骨悚然,最終消散在清涼的夜風裏。
白曉嵐就這麼笑了幾聲,忽然麵色一轉,水水的眸子對上對麵那雙警惕的眸子,無比認真的說:“合作吧?”
淩風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心裏提起了幾分警惕,他知道白曉嵐並非善類,隻是他一向不管生意上的事,家族的事業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但若是事情與方可言有關係的話,那就隻能另當別論,敢惹上他的人,他淩風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合作?”淩風一挑修眉,站在相對的立場,又要怎麼合作?
白曉嵐看清了他的疑惑,緩緩朝他踱了幾步,高跟鞋與大理石地板接觸的聲音,清脆又沉穩。淩風見她端出這副正宗商人摸樣,不由得雙手環胸,擺出一副看你搞什麼的樣子,似笑非笑的端倪著她。
“對,合作。”白曉嵐雙手負背,抬高了頭,仰視著淩風:“事成之後,城東那塊地皮,白氏永不再碰。”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她會如此輕易放棄到手的肥肉,那代價必定不菲。
淩風眯了眯眼,笑道:“代價是很優厚,隻是生意上的事情我沒興趣,你找錯人了。”
“其實要做的很簡單,也是你心裏最想做的事情。”
“沒興趣。”
“哦?那我隻好讓方可言在世上消失了。”
淩風心裏一緊,這關方可言什麼事?轉念一想,莫非……?
對上他疑惑的目光,白曉嵐浮起了一絲苦笑:“我也不想做壞人,但是,若逼急了我,可就管不了這麼多了,誰也不能從我手中搶走他。”
她水水的雙目裏鬥現陰冷,負在身後的手掌早已捏成一團。
“要怎麼做?”
“娶她。”
夏夜裏,微風送爽,夜空猶如黑色天鵝絨一般,點綴著顆顆繁星,那繁星猶如陽光下閃耀的鑽石,鑽石?是啊,鑽石……鑽石象征著一生一世堅貞的愛情,人人都在渴望這種愛情,卻不是每個人都能期望得到。
方可言坐在花園的角落,搖晃著手中的水晶杯,杯子裏粉紅色的液體隨著她腕上的力道在杯子裏輕漾,她透過水晶杯看著宴會裏人來人往,原本道貌岸然的人們,瞬間變得形態各異。方可言輕笑,果然換個角度會看到很多不同的東西。
“嗬嗬,真好看。”
她呐呐笑了一聲,將手中的杯子送往唇邊,杯子裏的芬芳的液體盡數被她含進了嘴裏,嘴唇一抿,滑過吼間,傳來絲絲辛辣,她皺了皺眉,放下了手中的空杯子。眼見一個身著白色襯衫的小男生托著托盤在花園裏繞著,她朝他揮了揮手,那男生便走了過來。
方可言麵色緋紅,醉眼迷蒙,她扯開最專業的微笑道:“喂,帥哥,再給我一杯好嗎?”
“好的。”那小男生收走她桌前的空杯子,又從托盤裏拿了一杯放在她麵前。
方可言端著杯子,眯了眯眼睛,想她方可言何時曾如此風光過,以往都是人家揮一揮手,自己便要點頭哈腰的伺候著,還得掛上最自然最迷人的微笑,好吧,她承認,她的微笑並不迷人,可是,眼前這個小男生為什麼都不笑?
“噯~你為什麼不笑?你不知道微笑是服務之本嗎?”
那男生剛剛轉身,卻被她扯住,還問了這麼愚蠢的問題,他那裏沒有笑?他笑的很好好吧。
“這位小姐,您若是喝醉了可以上客房休息一會兒。”他用力將嘴巴朝兩邊拉了拉,證明他有在笑。
“嗬嗬,不用,我一會兒要走了。”方可言朝他搖了搖頭,又指著他的臉說:“對了,就這樣,保持啊,不要放鬆。”
“好的,您慢用。”那男生掛著僵硬的笑轉過神來,翻了個白眼咕噥了句:神經病!邁步朝人堆裏走了去。
方可言喝了一口雞尾酒,頭便暈得有些坐不穩,渾身越來越軟,就像墜入雲端一般輕飄飄的,她半趴在身前的小圓桌上,扶著額頭喃喃道:“死淩風,死哪兒去了……”
她想著想著就有些不爽,又嘟著嘴朝手中的酒杯湊去,酒杯卻被一隻指節修長的手端走,方可言迷糊的抬起頭,正對上一雙幽深如海的眸子,那海底正翻湧著心疼和不舍,被壓抑的疼痛又再一次襲來,人似乎也清醒了些,她皺眉道:“還給我好嗎?我口渴。”
那人沒說話,將酒杯放在了一邊,手卻朝她身上伸來,她連忙將身體一縮,有氣無力道:“不要過來,你走吧,我們沒有關係了。”
“好。”
明軒彎身將她橫抱了起來,沒有理會周圍奇異的目光,徑自穿過花園,朝屋子裏走去。
“放手,你什麼時候變成無賴了?”暈了方向的方可言喃喃罵道,手也不自覺的揮了出去,想讓他將自己放下來,她才決定了要各走各路的,他又跑來幹啥?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拍在了他的臉上,臉頰上泛起了陣陣火辣,他低頭看了她一眼,她眯著的眼睛泛起了晶亮的光芒,心裏一疼,加快了步伐,卻在穿過走廊的時候,遇見了正從樓上下來的淩風和白曉嵐。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三個人同時震驚在了原地,隻有方可言仍不明所以的胡亂揮著雙手,嘟噥著:“放手,放手……”
見到這場景,淩風瀲灩的眸子裏積滿了怒火,他走過去,看了一眼他懷裏的方可言,嗤笑道:“新郎倌很忙嘛,可真是應接不暇啊。”
明軒動了動嘴角,沒有說什麼,隨即邁開了步子。
“站住!”
白曉嵐極力忍著屈辱和疼痛,冷冷的說:“明軒,方可言是淩風的女朋友,你抱著不合適吧?”
是啊,他還有什麼資格再出現在她麵前?明軒頓了頓,高大的背影此刻蘊含著深深的無奈,他看著淩風從他手中將方可言接走,心裏鬱滿了疼痛,卻是情非得已。
“好好照顧她。”明知是一句廢話,他還是說了出來。
淩風狠狠剜了他一眼,不屑道:“多謝,這個不勞你費心。”
哼!明軒,還真是把你看走眼了!淩風壓著怒火抱著方可言朝車庫走去。
明軒看了著他們遠逝的背影,心下一片黯然,白曉嵐走到了他身邊,伸手挽著他的胳臂,朝樓上走了去。
夜幕裏,淩風看了一眼懷裏醉得一塌糊塗的女人,不由得更加冒火,才沒看到她多久,就搞成這副鬼樣子,方可言,還真是小看你了,你果真去勾搭你的老情人去了!!
淩風越想越氣憤,粗暴的將她往車裏一丟,轉身坐到駕駛座上發動了車子,發泄般的猛踩油門,銀色奔馳小跑瞬間消失在白家大院。
經過這麼一折騰,方可言似乎有些回神,她抬起眼打量了一下,眼前一片昏暗,耳邊還有轟轟的聲音,像是正在運轉的引擎。
“這是哪兒?頭……頭疼……”
見她回了神,淩風不由得譏笑道:“方可言,你不錯嘛,才沒見你多久?你就學會買醉了?”
“你在說什麼啊?”
方可言無力的扶著額頭,現在腦海裏一片混亂,頭暈腦脹的看什麼都看不清,但是淩風那把夢魘般的聲音,她就算是死了也會記得很清楚。
“說什麼?哈哈……”淩風忽然笑了兩聲,又加重了聲音重複道:“我說什麼?”
他瞥了她一眼,那要死不活的樣子更加刺激他:“你說說,你跟你的老情人都幹什麼去了?”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個把鍾頭的時間,想幹什麼都成了,這幹柴烈火的,說不定…說不定……
“靠,方可言你給我說清楚。”他猛的踩下刹車,車子吱的一聲停在了路中央。
受慣力影響,方可言一下子就撞到了玻璃上,疼痛令她更清醒了些,她捂著額頭還沒說話,便見淩風一臉怒火的朝她伸出了雙手,他抓住她的肩膀,她被迫與他對視,方可言有些懵,他幹嘛那麼激動?
見她一臉猛擦擦的樣子,淩風氣極的晃著她的肩膀,吼道:“你說,你剛才是不是跟明軒那小子幽會去了?”
原本就暈乎乎的方可言,被他這麼一晃,頭更暈得厲害,她閉著眼忍耐著天旋地轉,無奈道:“你說什麼啊,我頭暈死了,你要把我暈死嗎?”
淩風那裏管得了這麼多?自己守護了三年的女人,居然就這麼……
他搖著她的肩膀,似乎想將她搖醒:“你說,你到底是不是跟他幽會去了?”
“你果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啊,三年沒見了,人家結婚了你也要撲上去?啊?!”
淩風越說越火,如果怒火能將人燒死,那方可言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他一臉憤怒的盯著方可言,似乎要將她吃了一般。
“放開我拉……”
“你說啊……!!”
“你放開我,我什麼都沒做好不好,你神經病啊?!”
方可言再也受不了他的暴行,用力的大吼了起來,再被他這麼搖下去,自己腦袋估計要搬家了,真不明白他發的哪門子的瘋。
“什麼也沒做?”淩風疑惑的看著她的眸子,無奈她皺著眉頭閉著眼,根本看不見她是不是在說謊。
“沒有啦,你發哪門子顛?”方可言聳噠著腦袋,有氣無力的回答。
“真的?”
方可言無奈的白了他一眼:“放開我好吧?我現在很難受,你不知道失戀最大嗎?你尊重一下我好不好?”
“切~你這樣算失戀?”
淩風怏怏放開了她,嘴角浮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隨即又諷刺道:“你那叫單相思,你活該,還失戀最大,我看你是活膩了。”
方可言揉揉被他捏的有些麻的胳臂,無力的縮回了座椅上,是嘛,根本不算失戀,的確是她一個人的單相思,方可言嘴角浮起了一絲苦笑,可是,明軒,要忘記你是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淩風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心下便有些安然,人似乎也輕鬆了些,他發動了車子,見方可言仍舊一副哀怨的樣子,不由得摸了摸她的頭道:“寶貝啊!頭很疼麼?頭疼就睡一會兒,待會兒老公幫你去買些藥,吃了就不疼了。”
方可言不想再搭理他,斜眼看著車窗外閃逝而過的路燈,有些亮著昏黃的燈光,有些則佇立在黑夜裏,隻看得到模糊的白色燈柱。倦意再一次襲來,方可言眯了眯眼睛逐漸沉睡去。
淩風看了看她,她瘦弱的身子縮在椅子裏,腦袋靠著車窗,雙臂環抱,似乎有些冷。
“死丫頭!”
淩風輕罵了她一句,將車子停在了路邊,脫下了西裝蓋在她身上,她蜷縮著動了動身體,小小的嘴唇蠕動了幾下,咕噥了一句什麼,又沉沉睡去。
淩風巡視著她的臉,淡淡的酒香從她鼻息間噴灑出來,令人心神一漾,他輕輕的將唇湊了上去,唇間的柔嫩帶著絲絲清甜,果然還是那麼甜美,淩風伸出舌頭細舔著她的唇型,勾動舌尖輕輕撬開她的雙唇,滑過貝齒,觸碰到她溫熱的舌尖,一陣酥麻如電流直接從舌尖蔓延全身“嗯……”情不自禁的輕逸出聲,一股燥熱從小腹直竄入頭頂,他撫上她的臉頰漸漸沉溺……
“嗯……?”方可言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不安的動了動。
淩風慌忙放開了她,小心的看著方可言,心裏卻緊張了起來,見她動了動身體,將頭朝一邊側了過去,似乎仍舊在沉睡。淩風暗自噓了一口氣,按下車窗微涼的夜風吹來,他猛的呼吸了幾口,感覺到體內那股燥熱逐漸散去,才將車窗關上,發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