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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4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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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禮進行曲那神聖又優美的曲子回蕩在教堂裏,眾賓客都靜坐在位置上,目送一對新人緩緩走過紅地毯,神色各異的目光從新人的身上滑過,有些帶著嫉妒,有些帶著探究,有些則是意味深長。
    明軒,這名商界新星,將是敵還是友?
    方可言一掃之前的慌張,大步走在白曉嵐和明軒身後,白曉嵐長長的婚紗掃過紅地毯,十分亮眼,她與明軒是那麼般配的一對,她應該提他感到高興才對,找到合適的伴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淩風時不時瞄瞄身邊的方可言,忽然發現,這個女人並不似自己想的那麼軟弱,她也有她強勢的一麵,就如同三年裏她堅守著自己的愛情,從未給過別人一次機會,其中也包括他。
    隨著大提琴將進行曲的最後一聲滑弦音拉過,前方諾大的白色十字架前,神父一臉神聖的手握聖經,對著一對新人念念有詞。
    “明軒先生你願意娶白曉嵐女士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我願意!”清朗的聲音在安靜的教堂裏響起,方可在在身後都能看見白曉嵐展開的笑顏,她笑得那麼美,美得能感染別人,於是方可言也笑了。
    “白曉嵐女士你願意嫁給明軒先生?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我願意!”神父的話音剛落,白曉嵐便迫不及待的回答。
    聞言,神父虔誠的臉上浮起了淡淡的微笑,幾條魚尾紋綻放在眼角,目光慈祥又溫和,他朝新人身側的伴娘揮了揮手,對麵前的一對新人道:“這裏現在有兩枚戒指,它們是婚姻的象征,它們完美的圓環代表著生命與愛,象征永恒的愛情,現在請新郎把戒指戴在新娘手上。”
    方可言已手捧著戒枕,緩步走向前,淩風亦跟在身邊,待走到他們跟前時,淩風修長的手指從戒枕上取下戒指,含笑遞給明軒,明軒接過戒指緩慢的戴在了白曉嵐的手上,那顆鑽戒在她手指上熠熠生輝,如同她此刻的笑容般,閃亮。
    神父仍就一臉虔誠:“明軒先生,請跟我重複,你是我的生命,我的愛,我的摯友。我今天娶你為妻,這個戒指將永遠印證我對你的摯愛和我今天對你的莊嚴承諾。”
    明軒幽深的雙眸停留在白曉嵐燦爛的臉上,一字一句的跟著牧師念道:“你是我的生命,我的愛,我的摯友。我今天娶你為妻,這個戒指將永遠印證我對你的摯愛和我今天對你的莊嚴承諾。”
    神父微微頷首,轉頭對白曉嵐說:“現在請新娘把戒指戴在新郎的手上。”
    淩風從戒枕上取下剩下的那枚戒指,遞給了白曉嵐。白曉嵐含笑將戒指戴在了明軒左手的無名指上。
    明軒看了看那枚戒指,緩緩將手垂在了身側,那象征自由的手上掛了這麼一枚婚姻的枷鎖,不由得捏了捏手掌,以緩解一下不適應。
    方可言感慨萬分的看著眼前這副蔓延著幸福的畫麵,在心裏默默的祝福道:明軒,這是我送給你的最大的祝福了,也不枉你愛惜我三年,我恨了你三年。
    見雙方都交換了戒指,神父含笑道:“白曉嵐女士,請跟我重複,你是我的生命,我的愛,我的摯友。我今天嫁你為妻,這枚戒指將永遠印證我對你的摯愛和我今天對你的莊嚴承諾。”
    白曉嵐含笑與明軒對視,跟著神父一字一句認真的念著:“你是我的生命,我的愛,我的摯友。我今天嫁你為妻,這枚戒指將永遠印證我對你的摯愛和我今天對你的莊嚴承諾。
    多麼美麗的誓詞,是象征一生忠貞的愛情,也是一生的相依相守。方可言盡力將笑容拉得最美,這麼神聖的一刻,怎麼能不微笑呢?腰間又傳來被收緊的力道,她側臉看了眼淩風,淩風的眼裏蘊含著一些些不舍,她還給他一個堅定的微笑,證明她此刻是開心的,而且非常開心。
    現在,新郎,你可以掀開麵紗親吻你的新娘了。
    潔白的衣袖在眼前晃過,方可言不忍再看下去,悄悄轉身朝一旁走去,這個時候她不應該站在那裏,她不過是個伴娘,完成了該做的就該回到該有的位置上,那個焦點隻屬於幸福的人。
    從今以後,你不再被濕冷雨水所淋,因為你們彼此成為遮蔽的保障。
    從今以後,你不再覺得寒冷,因為你們互相溫暖彼此的心靈。
    從今以後,不再有孤單寂寞。
    從今以後,你們仍然是兩個人,但隻有一個生命。
    唯願你們的日子,天天美好直到地久天長。
    現在請允許我向大家介紹:這是明軒先生及他的夫人白曉嵐小姐,讓我們一起為他們祝福。
    神父激昂的聲音鼓動著在場的每個人,熱烈的掌聲裏,淪陷了方可言的心。
    婚禮結束後,方可言一直被動的被淩風帶著東奔西走,雖說是掛名的伴娘,一整天還是要露麵的,恍惚間回到皇庭吃過午宴,又渾噩的度過晚宴,中間淩風總是時不時向她拋來擔憂的目光,對此,方可言總是回以一笑,不想令他擔心而已,她並非軟弱不堪。
    隻是,她那副口是心非的樣子,騙的了別人卻騙不了淩風,對於她與明軒的過往,淩風多少知道一些,還記得他無意間得知自己那八竿子打著一點點的表姐,白曉嵐的未婚夫居然就是方可言的初戀情人時,他還義憤填胸的找過明軒,當時明軒沒說什麼,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轉頭離去,那決絕的背影,讓他知道,方可言在明軒心裏,不過爾爾。
    這讓他為方可言惋惜,也令他有些開心,畢竟少了一個情敵嘛,隻是方可言的心門緊鎖,無論他怎麼進攻都無功而返,這讓淩風有些惱火,在方可言心裏,他就是一個無賴,一個不為她齒的花花公子,不過這些都無所謂,隻要能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就是一件好事。
    淩風依舊噙著那抹漫不經心的壞笑,朝方可言走去:“寶貝,要不要去喝一杯?”
    方可言站在窗邊發呆,外麵的遊泳池裏,波光粼粼,諾大的落地窗上偶爾閃過池水折射過來的光芒。遊泳池邊,那些舉止優雅的人們,手執玻璃杯,閑散的侃侃而談,時不時發出輕笑,低吟。
    淩風見她不理自己,手習慣性的環上她的腰際,將頭放在她肩頭上,低語:“寶貝今天這麼美,怎麼能鬱鬱寡歡呢?來給老公笑一個。”
    頸側傳來熟悉的氣息,方可言歎息著拉開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無比認真的看著他說:“淩風,以後不要再開這種無聊的玩笑了,我不是你的玩偶,我受不了你一次次的挑釁,所以,你放過我吧。”
    淡淡的音色,淡淡的神色,淡淡的歎息,淡淡的轉身。
    淩風有些沒反應過來,她對自己反感了麼?邁開步子,伸手拉住她纖細的手臂,她回眸,眼裏卻是一片波瀾不驚,這讓淩風有些擔心,擔心她這次是來真的將離自己遠去,不行,她不能走,她怎能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而將自己撇開?
    “好,以後我不開這種玩笑,隻是,你要遵守你的諾言。”
    方可言有些疑惑:“諾言?”
    淩風淡然一笑,瀲灩的眸子裏光輝暗淡:“不記得了麼?你答應我的三個條件,你一個都不能忘記,也不能違反。”
    他認真的神情一點也不比自己的差,口氣卻像個小孩,倔強,霸道。方可言抿嘴一笑:“放心,我們還是朋友。”
    聞言,淩風緊繃的俏臉才放鬆了些,一絲淺笑從嘴角蔓延開:“那好,為了表示你遵守諾言的決心,現在陪我去跳支舞吧。”
    “我不會啊,你去跳吧。”而且她也實在沒那個心情。
    沒料到,淩風卻將眉頭一蹙,嘴唇一撇,擺出了一副委屈的樣子,令方可言看著既好氣又好笑,不禁開口罵道:“你也快三十的人了,怎麼跟小孩子一樣啊,你丟人不?”
    “你一點信用都沒有,還說要遵守承諾,陪我跳個舞會死嗎?”淩風見她有心思罵自己了,說明自己對他還有些影響,不由得將委屈表現的更誇張了些,隻要能讓心愛的人開心,被罵罵又有什麼,此刻他心裏是一片盎然啊。
    “哎呀,真是敗給你了。”方可言見他俊俏的臉上皺成一團,不由得有些不忍,畢竟自己不開心,沒有理由讓別人也跟著自己不開心。見他還在那邊蹂躪著自己的臉,方可言沒好氣的催促道:“還愣著幹嘛啊,你不跳我走了。”
    “嘻嘻,跳跳,怎麼不跳呢。”淩風瞬間展開笑顏,拉著方可言就朝泳池邊的舞池走去。
    “你真無恥,淩風。”見他變臉堪比川劇演員,不由的罵道。
    “我哪裏無齒了,你看,這不是兩排好端端的齒麼?”淩風扭頭一齜牙,呐呐笑道,雖然惹來方可言一記大白眼,可心裏卻得得兒的高興:哼!方可言,你這輩子也難逃我淩大帥哥的魔掌了。
    華爾茲的音樂,溫柔婉轉。
    舞池邊,眾人都在圍觀,時不時發出驚歎。
    舞池內,一對亮麗的人影正在聞歌起舞,隨著交響樂時而高昂,時而低沉,他們拖曳著舞步,將激昂的喜悅,低沉的哀傷,一一體現在舞步下,那神情,身姿都令人沉醉,完美就是這麼演繹的吧。
    方可言從未見過明軒跳舞,記憶中,他總是那個陽光少年,默默為自己撐起一片天空,她也從未想過,明軒還會有如此風雅的一麵。
    音樂忽轉,在眾人的驚呼聲後,在場的人們已經陸陸續續走進了舞池。
    方可言當然也被淩風拉進了舞池。方可言不怎麼會跳,隻跟隨著淩風的步子慢慢晃悠著。走來走去也就那麼幾個步法,過了一會兒她便有些走神兒,淩風帶著她轉了一下,眼角處很不幸的瞄到舞池邊,一抹熟悉的身影,那黑幽幽的眼神似乎正停留在自己身上,方可言心裏一驚,當她再將身體轉過來的時候,那抹身影已開始和身邊的人傾談,一派輕鬆自然。
    燃起的希望瞬間被熄滅,心裏不禁有些失望,一整天她都無法對上他的眼神,她看到的隻是一個陌生的明軒,難道那個她熟悉的明軒真的消失了嗎?
    忽然腰上一緊,淩風俯身朝她欺過來,順勢將她的腰際向後壓低,畫麵偏移,淩風半垂著雙眸俯視著她,眉頭輕蹙,有些微慍:“跳舞都不專心,小心摔跤。”
    方可言被他提著腰,朝後仰著,有些喘不過氣,瞬間憋紅了臉,有些斷續的道:“你,我的腰快斷了,你趕快放開。”
    “這個拍子還沒結束呢,再堅持一會兒。”淩風卻不依她,誰讓她跟自己跳舞卻想著別的男人。
    低沉的音色落下,緩緩如流水般輕快的音色響起,淩風手臂一收,將憋成豬肝色的方可言拉了上來,方可言喘息著瞪著他道:“你故意的。”
    “哪兒有,你沒看到大家都是這個時候起來的嗎?”淩風將目光一飄,朝前邁了一個狐步,逼迫方可言後退。
    “你,你一個人跳吧。”方可言將手一甩,岔岔的跑出舞池。
    淩風偷笑著跟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呐呐道:“誒!跳一半就不跳了,你耍我啊。”
    方可言白了她一眼,冷冷道:“你撒手。”
    “你要去哪兒?一塊兒去。”
    見他又拿出這副無賴的樣子,方可言翻了翻白眼,無奈道:“淩大俠,我去廁所,你也要去嗎?”
    見她心情似乎不是那麼壞,淩風呐呐的撒手,道:“呐,你快點兒,我在這邊等你,待會兒一塊兒回去,這裏離市區那麼遠,你應該不會想在這邊過夜的哦?”
    “神經病!”方可言嗤鼻,此人真是無可救藥的神經病,誰要在這兒過夜,巴不得早點兒離開呢,話說這是白曉嵐家的別墅吧,靠,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連個廁所都修得那麼隱蔽,方可言來來去去找了半天也沒見到廁所。
    一路上人越來越少,這地方那麼大,方可言轉得頭都暈了,也不知道自己轉到什麼地方去了。四周靜悄悄的一片,完全沒有剛才舞池邊那番熱鬧場景,前方燈光越來越暗,似乎沒有盡頭一般,方可言再也忍不住的喊了一聲:“有人嗎?”
    話剛落音,身後傳來一股力道,眼前畫麵一轉,方可言正欲大叫,一隻寬厚的手掌卻捂住了她的嘴巴,怎麼回事?遇到劫匪了嗎?有錢人家特別容易吸引劫匪吧,尤其是像白曉嵐家這麼有錢,自己如果是個小偷的話,絕對回來光顧她家的。可是……他劫持自己又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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