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上一章，也就是第十三章中姻緣祠裏簽上的詩句，除“悲歡離合總多時，道是無情卻有情”為作者杜撰外，其餘皆出自六世達賴倉央嘉措。
    “玉找著了麼？”見越今昔出來，承寧忙問道。
    “沒了。”越今昔一攤手，道，“罷了，不過是塊玉而已。”越今昔不動聲色地看了看秦行。
    “那怎麼成。”承寧急道，“姑姑留給你的遺物，豈能說丟就丟了。”
    “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一塊玉佩，也不是什麼上好的暖玉，哪裏都有。”越今昔淺笑著柔聲道。
    “那……不是當初姑姑和姑父的信物。”
    “即便是信物，也不過隻是一塊玉罷了。”越今昔不再多說，掉頭問秦少川道，“今日聽醉紅樓的醉掌櫃說到了京師，若不去遊遊那翠微湖，這趟京師便白來了，我們現下要去湖邊轉轉，不知少川和行公子肯不肯賞臉同去。”
    “你就是……”秦少川驚喜道，又截住口，“自然是一道去，隻是聽越小公子說的，這玉怕是對越兄頗為珍貴，畢竟是令堂遺留給你的。這樣吧，我和行哥再陪你去祠裏角角落落地找找。”
    “不用了。”越今昔笑道，“這與也有自己的緣分，既然它已與我無緣，就讓它自生自滅罷。我們盡自己的興，隨它去吧。”
    “越兄倒也豁達。”秦少川眉眼更彎。
    “那裏，少川謬讚了。”越今昔笑道。
    一行人便向湖邊行去。
    一路上越今昔刻意地走得裏秦行很近，但對方似乎毫無知覺。越今昔心裏暗惱，他知道，身邊的這個人滿心滿眼，隻有他的那個“秦少爺”。
    承寧一路上不發一言，慢了幾步落在幾個人的後麵。
    這是冬日裏，自然沒有那些盎然的楊柳岸，曉風殘月。
    但這也絲毫沒能擾了一行人遊湖的雅興。不過醉於景還是醉於人，卻是不得而知了。
    秦少川租了條畫舫，便率先越了進去。湖麵無風，波瀾不驚。
    秦少川踩了踩船麵，笑道：“夠穩了，下來吧。”
    越今昔跟著躍下，伸手攙岸邊上的承寧。承寧冷冷地避開越今昔伸出的手。
    “阿寧又要鬧脾氣了。”越今昔無奈笑道。
    “哼。”承寧冷哼一聲，學著越今昔的樣子從岸邊跨向畫舫。
    恰逢這時候，船麵晃動了一下，承寧身形一個不穩，驚叫一聲，落進水中。
    越今昔、秦少川頓時臉色大變，越今昔急喊一聲“阿寧”，就要躍進水裏，卻見眼前白影一晃，之後是水花濺起的聲音。
    秦少川急喚了一聲“行哥”，越今昔這才意識到，落下水救人的便是一直默不作聲的秦行。
    冬日裏的水是刺骨的寒冷，深深刺入人的五髒六腑。
    一種無以附加的感覺油然而生，越今昔正要也跳進水裏救人，秦行已經帶了落水的承寧，攀住了船身。
    越今昔和秦少川忙將人拉上來。
    秦少川握著秦行冰涼的手，衝畫舫上嚇得手足無措的侍女喊道；“有沒有毛毯，快去拿兩塊備著。”
    侍女一愣，忙提了裙袂，跑向畫舫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