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書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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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魔殿在地獄的中心位置,由大天使木西伯爾建造,這個原來在天堂為諸神建造府邸的天使,如今在地獄,帶領自己手下的一群能工巧匠,建造出這座可以與天國爭鋒的華麗殿堂。
會議廳不如說是一個廣場,閑書驚訝的看見,這個廳堂與書中描寫的一模一樣,而自己,則似乎變成了那個在這裏欣賞騎射表演的蘇丹王。
撒旦威嚴的坐在中央的華麗王座之上,隻是較平時多了些嚴肅,但是心裏的喜悅還是會露出一點點,整個會議,並沒有那麼低沉,這是萬惡之首開始說話了:
“在座的各位,從上一次戰爭到結束,我們和萬能者的較量漸漸的轉向人類這個種族,而萬能者也像是享受這種樂趣一樣,從來不跟我們計較別的,這點,我很高興。一直以來,人類這個種族是我們所不了解的,所以,多次也無從下手,到最後,總是會被全能者取得最後的轉機,從而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是一敗塗地的下場,關鍵就在於,我們不理解這個奇怪的種類,所以今天,我收納了一個使者,是個人類,為我們知己知彼的戰爭能夠光榮的結束,過來。”
撒旦眼光柔和的看著閑書,閑書乖乖的走過去,被撒旦摟進懷裏,聽話的坐在地獄的王座之上,霎時,地下的地獄七君主發出小聲的討論,似乎有質疑的聲音,一會,為首的貝利亞站起來,動作很優雅,很有人情味,不像是這個地獄的產物,閑書評價道。
“陛下,”貝利亞微微鞠躬,接著說道,“這個種族,我知道可不可以相信,似乎這裏麵還有很多不妥之處,陛下有什麼打算,可否全盤告訴我們呢?”貝利亞說完恭敬的站著,隻等撒旦揮手示意,才坐下來。
“人類的毀滅是遲早的事情,我想讓這個人去做哪一鍋水裏的油,攪亂人類的信仰與道德,讓所有人都背棄那個萬能者,讓他去宣揚戰爭,掠奪,貪婪,所有一切的罪惡,能夠足以使人類毀滅的罪惡德行,他會找到好的辦法的,例如,做一個作家,寫書的那個!!!”
底下七個人心領神會,的確,由魔鬼在蠱惑人類,這個多疑的種族最後還是會回到全能者那一邊,不如,幹脆由他們自己連宣傳蠱惑自己,引起戰爭,加速滅亡!!!!的確狠毒。
撒旦看見七個人麵露喜色,知道同意了自己的提議,回過頭問閑書:“你曾經答應過是我的,什麼都會聽我的,這件事你答應麼?”
閑書並沒有立即回答,隻是看著地獄七君主,這時貝利亞又站起來,說道:“你來到地獄,就是為了我們的陛下,現在實現自己的願望的時間到了,你不答應麼?”
閑書輕輕笑了笑,看著貝利亞,和旁邊坐著的別西卜,那個魔鬼一樣的蔑視眼光看著自己,從來都沒有變,要知道,叛徒無論在哪裏,就連魔鬼,都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的。
閑書悠然的掙開撒旦的懷抱,來到地獄七君主麵前,七君主傲然的看著這個人類,哼!低下的生物。閑書就在這種眼光之中,緩緩開了口,震驚了所有魔鬼。
“你們這些頭腦簡單的人啊,怪不得這麼多年了,也不能夠戰勝你們的敵人,如今我算是見識了,到底為什麼,原來是由於思想簡單啊!”閑書一邊說話,一邊輕輕地搖了搖頭,一副惋惜的樣子,激怒了在場所有人!
“低賤的人類,你說什麼?”別西卜站起來,強大的黑色氣流本來要張開,在撒旦的示意下,慢慢降下來,撒旦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那你說說,為什麼我們的思想簡單呢?”撒旦很有耐心的開口詢問。
“哼,戰爭,瘟疫,饑荒,醜惡的貪婪,背叛,在神曲中最底層地獄收押的犯人就是背叛者,這些魔鬼帶來的東西,的確造成不小的傷害,對於人類來說。但是你們懲罰的人類,都在上帝的允許之下,才進入地獄。這不算是勝利。而在人世間造成的危害,也在上帝覺得足夠了,對人類的曆練足夠了,這種想法之後,而結束你們的法力,結束戰爭,結束瘟疫,帶領人們向善。所以你們所做的,簡直是幼稚,我這個下賤的人類,都感覺到幼稚!”
撒旦沉靜下來,並沒有不開心的表情,隻是驚訝的看著這個人類,而別西卜的表情則更加的戲劇化,有些吃驚於閑書的批判,其餘的人隻是呆坐著,並不想反駁什麼,閑書說的都是血淋淋的事實,結果總是這樣,誰讓他們沒有那個全能者的雷電呢?
“那麼你說,有什麼解決這樣的結果的辦法呢?畢竟,我們不夠強大,才會居住在這個地獄。”撒旦誠懇的讓閑書覺得吃驚,畢竟是個天使啊。閑書溫柔的微笑著,拋出重量級的話語:
“很簡單!三個字而已”閑書優雅的順一下頭發,“無、神、論。”
地獄裏所有的人都驚訝起來,都重新看向這個人類。
“我去宣揚無神論,你們的目的不過是讓人類滅亡而已,你們沒有那個能力讓人類滅亡,自然有人有那個能力,就是你們的敵人!”閑書解釋到,“當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有神明存在的時候,上帝的憤怒,自然會幫你們結束這個種族,而留在地獄裏的剩餘的人類,將變成你們談判的籌碼。也可以重新讓你們這些被神拋棄的天使得到應有的注意。”閑書超然的說著,似乎不關自己的事情。
撒旦眯起眼睛,露出一束尖銳的光芒,閑書不明白那光芒是什麼意思。有些緊張起來,繼續解釋到:
“我采用這個辦法是因為符合當今的人類世界的狀況,越來越多的新生命不相信神明,老去的生命信仰也逐漸崩塌,我在圖書館的時候,看到的已經夠多了,這個時代,每個人聽從自己的欲望,雖然以前也是,但是那個時候起碼不敢說出來,還藏有一絲畏懼,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每個人都以自己的獨特性作為世界的標準!哼,彰顯個性的時代,對神的需要越來越少了,這個時候,如果我去宣揚無神論,聽從人類自己的欲望,那麼新生一帶的勢力必將為我所有!當領土擴張,戰爭四起,人們不再有信仰的時候,就會出現神的審判,到那個時候,你們就贏了!”
閑書演講似得講完所有的話,換來地獄七君主的一聲冷抽氣,撒旦在座位上放心的拍手,表示讚賞,隨即說道:
“你為什麼這麼希望人類滅亡呢?為什麼希望我們能夠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呢?在你眼裏,人類那麼沒有價值麼?”
閑書沉靜下來,是的,自己為什麼結束自己的生命呢?自己為什麼對自己的同類絲毫沒有愛憐之心呢?為什麼希望在一次爆發洪水,根本沒有諾亞方舟的出現呢?上帝毀滅人類,並不是沒有發生過,自己也希望如此,但是自己憑什麼做判斷呢?站在魔鬼身邊是什麼立場呢?
閑書抬起消瘦略顯蒼白的臉,有些猶豫的說道:“的確,我所讀過的書中,沒有支持我的做法的理論,路西法,”地獄七君主驚訝於閑書直呼路西法的名字,而魔王卻沒有生氣。
撒旦笑笑,仿佛在等待閑書繼續說出考慮的結果,閑書掙紮著,自己的靈魂賣給魔鬼,這是多麼……自己所不恥的啊。撒旦繼續耐心的等待著,閑書也沒有再說話。
“你隻要做自己認為對的就好了。”撒旦好久之後說道,“你認為對的,就一定是對了,讀了那麼多書,也是別人的想法,禮義廉恥,都是別人規定的,你不需要遵守,”撒旦走下王座,扶助閑書,“這不就是你來地獄的原因麼?這不就是,你需要宣揚的道理麼?”撒旦尖銳的眼光再一次出現,絲毫不副以前的溫柔,閑書這才明白那種眼光背後是什麼,撒旦有多麼狂妄不羈。“在地獄,我們唯一不需要的,莫過於神給我們的定下的標準,我們隻是單純的做自己喜歡的事,難道,做自己喜歡的也有錯?”撒旦尖銳的目光刺進閑書心裏,仿佛燙傷一樣。
“我們沒有犯錯,我們隻是違背了所有人的意誌做自己想做的而已,我就因為這樣而呆在地獄裏?這公平麼?”撒旦尖銳的目光下麵,卻露出一片受傷委屈純真的表情,但是這張臉,太美了,似乎適合一切表情,閑書靠在撒旦寬闊的胸膛裏,有些顫抖。
“所以,你要幫助我們,不是因為別的,什麼理論來支持你,你隻是想要幫助我們,這就是你善良的地方,不是麼?我的寶貝兒?”撒旦低沉的聲音穿進閑書的耳朵。
深吸一口氣,閑書推開撒旦寬厚的身體,緩緩說道:“我來到這裏,就知道自己是錯誤的,但是看見你,我就知道自己無法做正確的選擇了,路西法。”閑書突然捧住路西法的臉,說道:“神,離我太遠了,我所能擁有的,就是你而已,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是我親口答應的,沒有別的理由,隻是因為,因為你。”閑書有些痛苦的表情顯露出來,路西法不經意的皺了眉頭。
“那麼,一會兒你就動身吧,送你回到你的世界,這點我還是能辦到的。”撒旦溫柔的笑意,讓閑書迷失了一下,太美了,真的太美了。“那我就不能再見到你了?”不顧在一旁露出鄙視眼神的地獄七君主,閑書公然和撒旦調起情來。
“會的,”握住閑書的手,撒旦堅定的看著他,“我會隨時和你保持聯絡的,我有辦法,你一會就知道到了。”
“在這裏等我一下,”撒旦留下吩咐,便轉身出去了,剩下屋裏8個人,其中7個人都一臉鄙視。閑書感覺好笑。
“我能問問你們為什麼這麼討厭我麼?”閑書禮貌的發問,別西卜立刻站起身來剛要大叫,卻被貝利亞攔住,搶過話頭:“你知道撒旦的第一位妻子在哪裏麼?”
“嗯,是撒旦自己的女兒,現在在看守地獄之門吧?”閑書回答之後卻換來幾個人嘲笑的聲音,除了貝利亞,他還是很有禮貌,很文靜的站在那裏,隻是搖搖頭。
“人類,你對撒旦的了解還是太少了,我們也不敢說了解他多少,但是絕對比你多。”貝利亞惋惜的說道,聲音中似乎帶有勸解的味道,“撒旦不是你能掌握的,你有一天會後悔。”
“你們對於路西法的忠心程度,我早就不抱希望了,但是沒想到,你們會在背後這麼說你們的主人!”閑書大聲的說道,理直氣壯,似乎不是一個文弱的人。
“萬惡之首,和我們比起來,程度差太遠了,我們也許還會被全能者原諒,但是他永遠不會了。我們沒有離開他,忠心是有的,那也要……他……”貝利亞的話還沒說完,撒旦已經走進來,一臉溫和暢快的笑意。
“等急了吧寶貝兒?”撒旦說著大步走過來,閑書收回心神,說道:“我叫閑書,不叫寶貝兒。”
撒旦聞言頓了頓,的確,從來沒有問過寶貝的名字,隻是人類人類的亂叫,說道:“你在這裏獨一無二了,而且,我更喜歡叫你寶貝,這樣親密一些對不對?”眨眨眼睛,撒旦一幅人畜無害的笑容,親昵的摟著閑書走向座位。閑書沒辦法,自己對這個人,沒有免疫力,也沒有理智可言。地獄七君主隻是坐著。
“這個是我從木西伯爾那裏拿來的,算是通訊器。方便……”撒旦親了閑書的耳唇一下,滿意的感覺到他的寶貝顫抖一下,“方便我隨時找到你……”撒旦誘惑的嗓音在耳邊傳來,閑書心想:這誰還能抵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