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準備球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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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守祖給我製定對付陳飛揚的戰術後,每晚陪我練習。但他還是要求我帶他見彭院,助他調進醫院。我口頭答應他。
過了幾天,岑守祖約我去寶安練球。他這個人,不到黃河心不死,非要見到彭院為止。傍晚,我去接他。當車剛離開石明鎮時,我手機響了。我怕是彭院打來,所以停車掏手機出來一看,果然是彭院。我給岑守祖看一下手機來電顯示的名字,然後開了免提裝置,順便讓岑守祖聽到彭院拒絕他人參加練習的話——我了解彭院,他不會隨便接受一個陌生人的。
我接通手機說:“彭院,您好。”
“你今晚有空嗎?有空來寶安練球。”
“有空。我有一位朋友想跟你練球,放便嗎?”
“以後再叫他去。你現在來寶安區,先不要去體育館,來後打我手機。”
彭院說完便掛了電話。我對岑守祖說:“你也聽到啦,彭院不會隨便接受一個人呀。等有機會我再推薦你吧。你這事就包在我身上,先幫彭院拿了冠軍再說。你看怎麼樣?”
岑守祖失望地說:“好。你先送我回去吧。”
我把他送回學校,獨自開車來到寶安區。我打電話給彭院。彭院叫我到景楓大酒店北京房去吃飯。我聽了嚇了一跳,彭院連吃飯的事也要等我來到寶安再說。如果我不來,他也不會告訴我。我匆匆來到景楓大酒店的北京房。我一進去,他們剛點完菜,服務員正拿著菜單出去。我發現裏麵坐了五個人,有三個樣子像國家公務員。彭院指了指身邊的椅子示意我坐,並向大家介紹我。他然後隆重地介紹其它人給我認識。坐最裏麵的是防疫站辦公室的李主任,中間是衛生局王科長,旁邊的是藥監所的霍科長,最邊的是民安藥店的胡老板。王科長見我和彭院都穿著運動服,便笑著說:“你們全身武裝,非要打球不可啦?”
彭院說:“還有幾天比賽哩,人老啦,再不練,連前三名都進不了啦。今年報名的年青球手特別多,而且個個風華正茂,血氣放剛,不好打呀。”
王科長說:“你放心。我們已經分好組了,你在A組。梁醫生和陳飛揚在B組,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最後爭冠軍的還是你和陳飛揚。”
“還真多謝王科長關照呀。”
“我們是按國際慣用球例分呀。你跟陳飛揚是種子選手,當然不能分在同一小組呀。我們要把最精彩的節目留在最後。”
彭院笑了笑,然後拿了他的車匙給我說:“你去我車尾箱拿兩支五糧液來,今晚我要跟王科長多喝一杯。記住,拿開了箱的酒。”
我匆匆跑下停車場,找到彭院的黑色凱美瑞。當我把車尾箱打開,嚇我一跳,原來他車尾箱放了幾箱酒,有五糧液,也有洋酒XO。我在開了包裝的箱子拿了兩瓶酒,一看度數是36度。我再看看別的箱,有一箱是52度。我想,平時沒有聽說彭院喜愛喝酒呀,想不到他是個杯中隱俠。我把酒拿上來後,菜剛好上來了。有一盤不知什麼肉,大家正在味嚐。
突然,王科長對服務員說:“是什麼肉?”
服務員邊幫他倒酒邊說:“是斑豹肉呀。”
王科長陰著臉對她說:“你回去跟老板說,衛生局的王科長要他過來。”
那服務員聽,臉立即青了,匆匆走了出去。
“現在做野味的老板特別黑,總是掛羊頭賣狗肉!這那是斑豹肉,分明是濫竽充數,”他又繼續嚐了一口說:“這分明的貓肉,竟然騙到我頭上來呀。”
彭院見他不開心,便拿起酒杯敬他說:“王科長真曆害,如果你不在,我們還真被騙了也不知道呀。現在的老板真黑!”
“黑!總要黑才賺錢,但黑得有分寸呀。誰都知道要一斤斑豹肉,最多給6兩,缺4兩沒人說,但用假肉充次,那就過分啦!”王科長氣憤地說。
過一會,一個豔裝的女人笑著走進來說:“王科長,怎麼事啦。”
王科長說:“你試一試這斑豹肉。”
那女人用筷子夾一塊嚐一下,臉色變了兩次。
“不好意思,王科長。這菜上錯啦,”她然後對服務員說:“快拿回去換呀。”
“不知王科長光臨有失遠迎,我自當罰酒三杯,”她喝了一杯說:“哦,原來是陳年五糧液。可到酒廠才能拿到哩。”
那女人自我罰了三杯酒後,王科長的氣也下來,對那女人說:“這次算啦,下不為例!你快叫廚房快把菜做好,我們要菜送酒呀。”
那女人笑著離開了。
彭院說:“如果被騙多幾次,給了真肉還以為是假肉。”
大家都笑了。
那女人走了不久,各種野味也陸續登場,除了斑豹肉,還有千山甲肉、麻雀腳、野水鴨等。這回都是真肉,而且分量比原來足。看來那個老板娘去廚房叮囑過了,她還是害怕衛生局的人,畢竟衛生局管著他們。大家一起喝酒,彭院不停叫我敬各位。我隻好硬著頭皮去敬他們。那個藥店胡老板喝酒不怎麼樣,幾杯就臉紅如火,快把他眉毛和頭發燃著了。但他拍著胸口說:“我什麼都怕,怕老婆怕二奶怕小孩怕藥店出事,就是不怕喝酒!”
突然,王科長對他說:“你藥店上次出事究竟是什麼回事?開始找我,後來就不找我。是不是找了其它人啦?”
胡老板說:“沒找他人。自己解決了。那是一個感冒發燒的河南婆,找到我藥店來看病,員工便給她打了一支安基比林。那知道她第二天帶人來找事,說打針打壞了腿,腿走不了路啦,要我們賠錢。你們也知道,現在藥店是不準打針呀,我們也不敢報警,所以給了她800元,讓她走了。我叫那些員工,凡是遇到河南人都不準打針。過了那麼久,王科長還記得,真有心。來,我敬王科長一杯。”
“胡老板,你要小心呀。如果真的打針出了事,我也幫不了你呀。你也知道,即使公立醫院處理這些事情都非常棘手呀。”王科長又對彭院說:“這段時間查非法行醫,你們醫院沒注冊的人應該叫他們注冊,否則影響不好呀。”
彭院說:“我也在抓這問題呀。前些日子醫務科招了一個理療科醫生,所有的證件都是假的。你知道他怎樣給病人針灸嗎?我那天帶一個熟人去理療科做理療,那個家夥正給一個女人針灸,不但沒有消毒穴位,就連褲子也沒有拉起。我問他為什麼不拉起褲子針灸?他說功夫到了一定的水平,隔著褲子也能搞呀。”
大家哈哈大笑。
彭院突然對我說:“梁醫生很幽默,講一笑話給大家聽吧。”
我便說:“有四個老頭打麻將,有一個老頭不小心包了別人的清一色,別人自摸了,他睜大眼睛一看,立即心髒病死了。其它三個老頭很傷心,在葬禮上送了一對挽聯:清一色一鳴驚人,眼一瞪一命烏呼。橫聯:三缺一。
大家哈哈大笑。
王科長笑完,拿起酒杯敬彭院說:“彭院。石明鎮是出人才的地方呀。聽說鎮委辦公室羅劍鋒主任要調上來寶安區委當辦公室主任呀。聽說他哥哥很有錢,現在辦事都少不了錢。我想不久,彭院也會高升。”
我心“咯噔”響了一下,那個羅劍鋒就伊妮的叔叔呀,真想不到要升職了。這個王科長消息真靈通,難怪彭院會跟他在一起啦。
彭院指著我對王科長說:“梁醫生就是羅主任的侄女男朋友呀。羅主任前些日子還跟我說過,侄女想去醫院圖書館上班。我打算讓她管理那些醫學雜誌呀。畢竟她是讀醫出來,比外行人好。”
王科長知道我跟伊妮關係,立即不說羅劍鋒了,反而對我熱情起來,不斷向我敬酒。這時,彭院已經不勝酒力,我便成了他的擋箭牌了。我既要為自己喝酒,還要幫他喝酒。王科長知道他還要打球,也允許我替他喝酒。
那酒喝到晚上9點才罷休,最後由胡老板埋單了。
我醉熏熏地跟著彭院離開了酒店。在上車前,他扯著我的衣服問我,還能不能開車。我說還可以。他便叫我先回石明去。我才明白,今晚穿著運動衣是防酒衣,目的掩人耳目,少喝一點酒。我慢慢開車回石明,一路上覺得彭院城府比我想象的還深,任何事情都不留痕跡。突然,一陣晚風吹來,我有點天旋地轉,慌忙關窗,關住那誘人的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