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梅花情緣 第十一章 誤中小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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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人定,靖遠賭坊依然喧鬧繁雜,好賭之人聚滿。
林銅義正於內堂享樂,耳聽小曲,手酌杯酒,亦是逍遙。視於角落,得見一位姑娘,約莫十五六歲,長的倒也標致。從衣著來看,應不為有錢人家之女。那姑娘手腳皆被繩索所束,口中滿塞布帕。林銅義近至於她,輕挑其下顎,姑娘側臉躲開。林銅義輕浮而言:“你莫再別扭,我也是無奈,誰讓你爹借了我的銀子又還不起呢,隻好拿你來抵押。”那姑娘正視於他,眼中滿是憤恨。奈何她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對於這裏,生鐵囚籠,密不透風,連死都難,更別言逃脫。
外麵那些貪婪之人玩至正興,忽而嗅得絲絲淡淡梅花香。不時,梅花瓣絮絮由門而進。眾人似如施了定身法,屏氣凝神,靜而待之。其中已有人預料事情不妙,一賭徒細聲道:“難道是梅…梅花公主,不會…不會那麼邪門吧!”
一人進偏堂,稍時便隨一藍衣男子而出。乍看,那男子也無特別之處,隻是俊俏了些,但他身上那股威嚴卻不容忽視,甚至懾人心魄。他以犀利之眸掃視四下,而後安然坐於堂前,冷言到:“梅花公主,既已來,何不現身?”音落,粉光促顯,燕兒已是於其間,眾人意識退至兩旁。見那眼前女子,身著淡粉紗衣,兩根細長粉簪斜插發髻以固其上同色紗巾,半遮麵以蓋絕世真顏。燕兒幽幽而道:“本公主今日是為林銅義而來,與爾等無幹。我不想傷及無辜,識相的馬上於我眼前消失。”至此,那些貪生怕死,沉於玩樂之人望風而逃,剩下皆是林銅義的爪牙。視及,燕兒笑言:“你們果是不怕死,欲隨林銅義赴黃泉嗎?”
“是嗎?”隨即一陣冷笑。燕兒正視那藍衣之人,從來隻聞自己眼色陰冷,不料那人與自身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眼中有霸氣,還有邪氣。這種眼神似曾相識,對,景天哥哥眼中就有過,隻是一閃而逝不被發覺罷了。思及,那人已至跟前,淡言:“我到想一觀麵紗下之容顏,是否真如傳言所述傾城絕世。”燕兒聽他冷笑,分明有玩弄之意,她何時受人於此,怒道:“為何發笑,是不屑嗎?公子恐不為靖遠賭坊之人吧!我勸公子莫要趟混水,否則必將自食其果。”那人笑言:“若是我偏要趟這混水呢?”他輕挑燕兒一縷絲發於手中把玩,燕兒斜視於他,冷言:“你好輕浮,讓人厭惡!”既而,一掌襲向他,那人敏捷躲過。隨即,四麵爪牙一舉而攻。燕兒閉目靜待,眼見刀鋒近身,她閃電般縱身一躍,未待反應,刀已沒入自己人胸膛。燕兒旋於空中,輕撒出一把梅花瓣,其中蘊涵強勁內力,見血封喉,底下之人應聲倒去。
這裏正是血雨腥風,而內堂,林銅義欲施暴於那位姑娘,忽聞院外沁進一陣幽長的簫聲,內勁十足。簫聲隻是於有內力之人,林銅義隨即拔下床頭利劍而出,霜儀紹與雲景天早於院中候之。林銅義怒道:“何人如此大膽,敢闖到這來?”雲景天將簫平握於胸前,莞爾一笑,道:“我等是閻王派來索你命的!怎麼,你不認得?”林銅義猛的憶起,訕言:“無邪公子──玉麵神劍──”霜儀紹淡言:“沒錯,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上次我放了你,你竟不知悔改。這次,我送你下地獄。”言罷,足尖輕點,揮劍而至。不過數招,林銅義已是滿身傷痕。期間,雲景天已將屋中禁錮女子放出。林銅義體力虛耗甚多,動作漸緩,霜儀紹閃轉其後,一劍穿心而出。是時,命盡。
霜儀紹收劍欲離,雨箭密下,隻聞雲景天呼到:“儀紹,小心──”
史料未及,左肩貫穿。雲景天急切之下,以內力成環,護及二人。至近,箭羽速返。隨即,隱於四下之人橫現。雲景天收勢,見霜儀紹肩上斷箭,白衣已沾染血紅。“儀紹,你怎樣?”霜儀紹強笑而言:“這點小傷,死不了。”雲景天速封其周圍幾處大穴,道:“儀紹,忍著!”霜儀紹點頭。他握緊箭身,運勁拔出。至此,霜儀紹終未喊出半字,隻覺眼前漸模糊,而後再無知意。雲景天扶住他,道:“儀紹,醒來。不過中一箭而已,你就那麼不驚打!”
入耳便是一陣冷笑,尋聲,暮然,藍衣男子已於麵前。雲景天疑道:“你是何人?”那人冷視一眼,道:“不愧是無邪公子,有幾分定力。可惜。。。”他目視儀紹,悠然道,“玉麵神劍恐是要成傳奇嘍。”隻是冷笑,笑聲透徹心骨。雲景天視那傷口,血色呈黑,怒言:“卑鄙小人,居然下毒。”言罷,猛感體內不適,真氣皆不能提。冷目而對其人,那人不屑,反而笑顏迎之。道:“你現在才發作?為何不問,玉麵神劍怎中一箭就撐不住了,還有,自己是何時中毒。”見他疑惑,既而言:“我讓你見一個人,想必無邪公子會很有興趣的。”聲落,隨後見二人扶一粉衣女子而至。雲景天驚喚:“燕兒──”而後冷言所對,“你究竟想怎樣?若是你敢碰她分毫,我雲景天定將你碎屍萬段。”那人無視於他,扯過燕兒入懷。燕兒此時已是虛弱無比,無力反抗。麵紗垂落,容顏盡顯。那人撫其麵頰,燕兒怒目而視。那人親昵而言:“當真絕世,怕是三界都難尋得人比。”見此細作,雲景天打出玉簫,那人閃身輕而躲過。簫回,閃轉而接。那人仍笑言:“生氣了?你是泥菩薩過江,還想救她!不如束手就擒,可好?”燕兒趁時,冰雪劍顯,運力反手扣之。那人未料,劍已逼頸。燕兒弱氣而言:“我隻需輕輕一劃,你便再不可言語。放了他們,否則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那人毫無懼色,淺笑而言:“隻要你留下,放他們有何不可!”燕兒應到:“好,我隻待他們安全離去。”那人隨手揮之,四下隱士皆退。燕兒道:“景天哥哥,快帶儀紹走,否則毒入心脈就無力回天,快走──”她嘴角流下鮮血。雲景天視懷中之人,麵色如紙,知是時不能延。於是無奈道:“燕兒,等我。”隨即輕影而離。
燕兒淚眼含笑,手中劍落,無力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