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梅花情緣 第十章 議於赤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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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州城外赤龍潭邊,三人席地而坐。其中一位女子身著白色紗裙,袖口、衣襟是與淺藍細紋,秀發延地,辮髻簡盤於發心,隻用四支玉簪而固,其下係白色紗帶,不時隨風而起,宛如九天仙子。特別是眉心一點紅梅,更襯她不凡之質,而其中卻隱帶了幾分寒意。身旁兩位俊美男子,一位身著白衣,平靜如水,眼眸清澈銳利。一位錦衣玉束,卻顯豪放,視其眸,柔情之中卻有一股邪意,讓人無法看透。
世事多變,八年時日,所經所曆亦可拉近三人摯情,卻也隻是事之始端!
雲景天隨意吹著玉簫,簫聲中溢滿豪情壯誌,燕兒則與霜儀紹凝神靜聽。赤龍潭雖名為赤龍,卻是清靜避憂之所。若是他們倦了塵世,可於此尋得安寧,暫拋江湖,且避血雨,碧水青天,無受攪擾。
燕兒與雲景天道:“今夜之事,你到底打算如何?靖遠賭坊害我百姓,讓眾多之人苦不堪言。百姓既已跪求於我凝雪山莊,我便不可坐視不理。”雲景天道:“這事當然要管,且是管定了。靖遠賭坊以賭為名,橫行滋事,是為一霸。大凡有義人氏皆欲滅之而後快,我等又怎可落於他人之後。就算龍潭虎穴,今夜,我亦是要闖它一闖。”霜儀紹欲止,道:“你們可否冷靜些,靖遠賭坊並非一般之地。若單是小小賭坊,那便不足為懼。可是,難怕它於朝廷牽扯,到時不好收場。”“朝廷──”雲景天眼中亦是不屑,收起玉簫,淡言:“如今朝廷腐敗不堪,我正礙於無時機,此次,我雲景天偏要一捅這馬蜂窩。”“景天兄──”霜儀紹無奈,視於燕兒,道:“你能否勸之,畢竟,這可不同於兒戲。”燕兒略思,而後道:“儀紹之言不無道理,現今,還未到與朝廷正麵相交之時。景天哥哥,我們還需得重長計議。”雲景天眸中忽逝一絲雜意,莞爾附於燕兒耳邊輕言:“我的小公主莫非怕了,要不怎會…”“如何?”燕兒急切。雲景天於她臉頰輕啄,決然而言:“凡我意定之事,斷然不會改變,燕兒應是懂我的,是也不是?”燕兒羞顏,卻鎮定道:“景天哥哥,我是與你認真的,你莫要與我鬧,可好!”雲景天則悠然而道:“可景天哥哥亦是與燕兒認真的!”二人互視不語。霜儀紹背身而望,是於方才,雖明知他們向來如此親昵,可心中仍被深刺。他不明的是燕兒究竟情於何人,景天、還是他。不時,猶想父親當日之言。
八年前,自己已是寄心與她,所以不顧一切讓父親將自己留下,留於凝雪山莊,留於她身旁。那日,父親於沁雨閣同姐姐商量之後,姐姐已然同意。
離前,父親卻言:“儀紹,爹知你深情於燕兒,但你須知,燕兒身旁或許另有其人。”
“爹是指景天嗎?”
“難道儀紹看不出燕兒很是依賴景天?亦或許是爹爹誤會,燕兒隻視他為兄長。但你要記住,若是燕兒果真有情於景天,你就隻得退讓,不可與他爭。爹知道這樣做委屈了你,可亦是無奈,要怪隻能怪你是我霜岩子的孩兒。孩子,這世上誰都可與景天爭奪,惟獨我們霜家之人不可。”
霜儀紹始終不明父親何意,當問及,他又不願多言。難道真要按父親之言放手退讓嗎?為何世上之人皆可與其爭,惟獨霜家之人不可?想此,他心如同被人死死捏著,隻有痛,他無奈緊閉雙眸。
燕兒懶得與雲景天鬥嘴,轉眼見霜儀紹之狀,悄然而至。視其背影,不知為何,內心猛然一緊,手不由將他環住。霜儀紹轉身,迎上她隱透寒意的水眸,愕然道:“燕兒,你…”
燕兒將手抽回,“儀紹在想什麼,都入神了,連我在你背後且不知。若是遇至壞人,儀紹可要吃虧的!”
霜儀紹淡笑不語。燕兒,為何我總看不透你?
燕兒肅言:“景天哥哥既已決心要闖,燕兒必定隨之。靖遠賭坊勢力著實不小,也隻有朝廷中人是為後盾,他們才敢如此明目張膽,隻是這幕後究竟為何人?”霜儀紹道:“目前隻知,城中這四家分號皆是於林銅義名下,而林銅義與太守侯興田來往甚密。”燕兒道:“怪不得,官官相互,百姓又如何能不受屈。林銅義,名字好是耳熟──我想起來了,是那個紈絝公子。”霜儀紹點頭,道:“不錯,正是他。”雲景天道:“怎麼,你們認識他?”燕兒道:“尚有一麵之緣,他隻不過是個花花少爺,不足懼之。反正我已是與他結仇,早晚要了,不如今夜讓我去會他。”“不可──”霜儀紹驚言。雲景天不明,問:“儀紹,你是怎麼了,為何如此緊張?區區一個花少爺,燕兒應付得來。”霜儀紹鎖眉,他憶起當日林銅義視燕兒之神意,心裏便會發怵。道:“無論如何,林銅義交於我們便可,燕兒,你不可插手。”不插手,於她而言,怎可能,燕兒斷不會依。見二人對峙,雲景天破笑而道:“要讓她不插手,儀紹,你也需道明原由,否則,她怎都不會依你。”霜儀紹搖頭,歎到:“景天,你且不知。那日,我同燕兒遊於街上,正遇林銅義強搶無辜女子。燕兒與他道理,他卻出言不敬。我怎可饒他,當下將他教訓一翻,怎料他回首時的神情……現在想來都不由發怵。那眼神好似要將燕兒活吞了一樣,可怕至及。”雲景天怒言:“就憑他,想動燕兒,我看是自尋死路。”霜儀紹則言:“林銅義雖武功平平,可他手下之人眾多。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若萬一燕兒有閃失,你我又如何交代。”雲景天細思之後,道:“如此,燕兒還是避開為好!”燕兒堅決而道:“不,我若不避呢?量那林銅義也不敢對我怎樣。”又轉言到:“你們不必擔心於我,試問世間,誰可奈我何!”雲景天則親呢而言:“若是我呢,燕兒當真要去,景天哥哥日後便不再理會燕兒。”聞此,燕兒靠入其懷,嬌言:“景天哥哥怎會,燕兒不信。”是於她,雲景天亦是無奈。燕兒已然不為當年稚幼,而對於他的伎倆早就無視。隻怪自己寵她太過,燕兒呀燕兒,你究竟要我待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