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人心亂為情愁 第五十六章 ”柳””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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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真的騙朕!”陳淵坐在床上,拿被子裹住了自己,一臉的委屈卻又強裝著怒火。
秦穆撐起身體,在陳淵的額上遞過了一個吻。陳淵佯裝生氣,說:“不要以為朕是好打發的。”
秦穆又吻到了眼角上,陳淵依然一副不依不饒地樣子,說:“朕又不是女人。”
秦穆的吻落在陳淵的唇上,深深長長的。
“這樣子可以了嗎?再說也沒有騙你啊。”
“那你騙朕說你過生日,剛才才承認你是夏天生的,你、你……”陳淵指著秦穆。
秦穆笑著,握住了陳淵的食指說:“那臣還是很溫柔不是嗎?”
“你。”陳淵望著秦穆,抱住了他的肩。
“嗯?”
“變了,真好。能一點點地改變。”
“陛下。”
“你說‘臣’,而不是‘卑臣’。若我們不是君臣之間,更希望你能多叫陳淵這個名字。”
“嗬嗬,也許吧。”秦穆展開了笑顏,看著冬日最後的陽光照入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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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夏天的腳步正式到來時,水師的訓練已經開始了實地的訓練,將士花了整整一個的月的時間才適應在船上自由活動。
炎熱的天氣讓秦穆稍稍有點吃不消,秦穆坐在船桅下,擦著汗珠。一旁的趙校尉遞過了水,說:“不如侯爺先回去,這裏微臣看著就好。”
“大家才剛剛適應,訓練計劃要跟著大家的情況隨時改變,怎麼能說回就回呢。”秦穆借著袖子閃出的風,吹幹著鬢角處的汗水。
“可陛下已經一個月不見侯爺,這……”趙校尉不是傻瓜,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北厥王和他們的恕卿侯的關係,隻是身為下級不要言明。
秦穆臉比剛才因為陽光照射時的更紅了,秦穆輕咳了一聲說:“陛下,是許可的。”
“可陛下嘴硬也是出名的。”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在了秦穆的耳邊,秦穆看見肖恒上了船的甲板。
“肖參軍,你怎麼來了。”秦穆驚疑地問。
“侯爺來姚水已經一個多月了,我是來接替你的。”
“這……”
肖恒打斷了秦穆的話,說:“這什麼這,陛下天天嘮叨著,我被吵得頭都大了。”
“那、那筱曉怎麼辦?”
“筱曉的大哥近日要成親了,筱曉剛好要回家看看。”
“哦,那就好。”
“放心這邊有我,計劃你都整理出來了,有什麼變動我會飛鴿傳書給你。”肖恒拍著秦穆的肩膀說。
“嗯。”秦穆淡笑著。
算來從四月中旬,水師大舉遷往姚水進行水上訓練後,秦穆就請命一直呆在姚水,陳淵借著視察為由來看過一次,沒留幾日就急急忙忙地趕回朝中,處理政事。
今年,好像遇上了旱季,已經快有十日沒有見到一點雨水了。據部分地方官員上報,恐怕今年又要顆粒無收了,為此也舉辦了不少祈雨的祭祀,可是仍無成效。
現在隻能靠國庫去年的存糧暫時維持,隻待老天能夠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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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淵接到秦穆要回來的消息,退了早朝後,就趕去了瑰瓏居。到了門口的時候,秦穆已經先一步到。
門口迎接秦穆的茜兒一襲湖藍色的衣裳,發髻插著烤藍的簪子,飽滿的蓮花造型,銀鎦金累絲的鑲邊,貴重之處在於嵌在花芯出的玉石,藍得那麼明媚,承托著那張始終溫婉淡笑著的臉龐。
“茜兒,升一等宮女的了?”秦穆問道。
茜兒害羞地點了點頭,接過了秦穆的包袱。拽著秦穆的袖管說:“主子看,蓮花開了。”
秦穆看著一池的蓮花在七月出頭,怒放著妍麗的花蕾,碧綠的葉子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淡淡生香。秦穆從不知道原來瑰瓏居可以如此風景旖旎。
這時秦穆在同往主臥的小徑上看到兩柱新樹苗,於是便問茜兒:“這是?”
“主子猜猜這兩株分別是什麼樹?”茜兒調皮地打起了啞謎。
秦穆看了看樹皮的紋路,指著其中的一株說:“這是柳樹,那個不知道?”
“主子好厲害,這株確是柳樹,那主子怎麼知道?”
“江南臨水的兩岸多垂柳,看多了便知,那另外一株是?”
“是梨樹。”茜兒回道。
柳、梨?留、離!
茜兒又說:“這是陛下命人栽種的。”
秦穆點了點頭,從他知道這株是梨樹起,就知道這其中的含義。秦穆笑著問茜兒,可聽過什麼叫做‘無心插柳柳成蔭’嗎?
茜兒是多過幾年書,自然點著頭,不過茜兒又問了一句:“那主子是希望那株長得更好?”
秦穆回首望著這個聰慧的丫頭,說:“柳必定成蔭,他還真狡猾,這梨樹不知道兩年後會否結出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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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陳淵借口要向秦穆詢問水師訓練一事,在瑰瓏居蹭了一頓飯。
“今天是誰說朕狡猾來著!?”陳淵不緊不慢地問。
秦穆看了一眼陳淵,反問:“是茜兒告訴陛下的?”
“不是,那小丫頭已經忘了自己是北厥的人了。”
“那就是陛下偷聽我們說話?”
“朕可是光明正大站在門口聽得,朕是看著你進的瑰瓏居大門。”
“那來都來了,怎麼就不進來了?”
“朕可是政務繁忙。”陳淵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可是他心裏知道,秦穆舟車勞頓還是不要打擾,讓他好好的休息才是。
“哦,那陛下用過晚膳就趕快回去處理政事吧,臣就不多留陛下了。”秦穆放下筷子,衝著陳淵微微一笑。
陳淵抓起秦穆的手腕,往自己的懷裏帶,說:“當心朕連你一起吃掉。”說完,陳淵捏在一枚蝦餃咬了一口後,又遞到了秦穆的嘴邊。
秦穆一把推開了陳淵,說:“等會茜兒會進來的。”
陳淵被秦穆這麼一推,給推了愣住,陳淵感覺到來自秦穆雙手的力道,比以往可要大多了。
“你吃什麼了?力道有長進啊!”陳淵攬過了秦穆的肩膀,抓起了秦穆柔柔軟軟的手腕。
“向趙瀧趙校尉,請教了幾招。”秦穆閑暇時打發時間的消遣。
陳淵拍了一下桌子,佯怒說:“好個趙瀧好大膽子,朕要治他的罪。”
“陛下,今天可是我的生日。”
“又你生日?”陳淵狐疑地問,秦穆含笑點頭回應。
“你說你是夏天生的,這也不能夏季的每一天都是你的生日吧!”
“真的是今天。”秦穆勾住了陳淵的脖子,認真地說。
這時,茜兒忘記敲門就直接闖入了,這一幕剛巧被茜兒看到,秦穆連忙鬆開了陳淵,陳淵低沉著聲音問:“怎麼這麼沒規矩!”
“陛下恕罪。”茜兒一驚跪倒在地上。
“算來了吧,是允許茜兒的,臣嫌應門麻煩,就省了這規矩了。”秦穆連忙打著圓場,走過去扶起了茜兒,問:“有事嗎?”
茜兒有些嚇得哽咽著說:“剛才扉言公子來過了,茜兒說陛下也在,扉言公子就說算了,隻是讓我把這個交給主子,說祝主子生日愉快,他明日再來。”茜兒捧過了一個錦盒說。
秦穆接過盒子,說:“知道了,你現在下去吧。”
秦穆打開盒子,是扉言做的不敢恭維的玉兔糕,秦穆轉身捧出一塊玉兔糕給陳淵看,說:“要不先嚐一個?”
“知道了。”陳淵走向秦穆,咬下玉兔糕,舌尖舔過了秦穆的手指,帶著說不出的曖昧。
可是陳淵的表情再一下秒僵住了,陳淵擰著眉抬起頭,目帶凶光。
“朕要治扉言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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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坐在庭院中看著月亮的扉言揉著鼻子,一旁的小鏡子說:“主子是不是受風了,不如回屋吧。”
扉言甩開小鏡子攙扶的手,又倒了杯酒說:“今天十五,正是看月亮的好時候。”
“可是……”
“不要掃興好不好!”扉言瞪了小鏡子一眼,小鏡子知道扉言已經有些微微地醉了,他家主子若是倔起脾氣是誰都勸不住的。
扉言看著做得有些多的玉兔糕,因為怕像上次做了一籠屜,成形就那麼一個,所以這回一次性做了好幾籠屜。
扉言捏起一個玉兔糕擺在眼前端詳了一會,自言自語道:“連我自己都沒有嚐過呢。”
說著就往嘴裏塞了一整個。
“糟糕。”扉言急忙吐出了玉兔糕,這不是滋味的糕點真的是出自自己之手的嘛?真是到了難以下咽的程度。
可是,有個人卻騙了自己,把整個玉兔糕吃了進去,還說著真甜,很好吃。
扉言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錦囊,這是那個孩子送自己的第二份禮物。上麵帶著蘭花清清幽幽的香,將人的思緒帶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卻好像永遠又到不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