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目標:南極 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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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剛從東方懶懶的升起一點兒,經過大約六個小時的水麵航行後,在艦橋站了兩個鍾頭的艇長,終於在望遠鏡中發現了一艘貨船的輪廓。
“下潛至潛望鏡深度,升起潛望鏡。”
——
“雙車2/3速前進,1號2號魚雷準備。”
——
“3號4號魚雷準備,扇形發射準備。”
——
五分鍾後,在潛望鏡中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懸掛著英國國旗正緩慢行進的那艘貨船。
“這個家夥少說有4000噸,沒被他們打沉是我們的運氣!”洛普少校的語氣帶著明顯的興奮心情“奇怪,船上的英國佬在甲板上跑來跑去究竟在幹嗎?”
簡單的調整航向以後,潛艇和貨船成90度夾角,相距大約1500米。這樣的攻擊位置,那艘貨船是沒有任何可能逃脫了。
“貨船沒有改變航向,依然原速前進。”聲納兵做出最後的確認。
“注意,1、2、3號魚雷,扇形發射準備——發射!”不知什麼原因,艇長即沒有命令發射兩條魚雷,也沒有選擇把全部魚雷都發射出去,而偏偏是三枚(還留著四號發射管的那枚)。當時的艇長一定不會想到,就是這枚被陰差陽錯留下來的魚雷,竟然……
前魚雷艙——三名緊張的年輕艇員聽到送話筒傳來的命令後,迅速的按下了發射管尾部邊沿的金屬質魚雷擊發扳手。
指揮艙——在艇長下達命令的時候,大副同時按下了手中的木質記時秒表(外麵是香煙盒大小的硬木質外殼,中間鑲嵌有防水的記時機械秒表。木殼最上端正中有啟動按鈕。外殼的左上角被切去一小部分,可能是用於安裝手腕帶。後來拍攝的大部分有關U艇題材的電影,都是手持圓形懷表狀的記器時,這是不符合事實的)。整個艙室馬上寂靜下來,隻剩下秒表的“滴答滴答”聲。潛望鏡中,能清晰看到三道魚雷航行的軌跡向貨船方向延伸。
“轟”——又是一聲——“轟”
魚雷艙軍士長飛奔到前艙的水密門前,朝激動等待消息的水兵們低聲喊道“小夥子們,太棒了:兩發命中,英國佬完蛋了!——噓!小聲點兒!”
“大副,上浮到水麵吧。結束了……”
這艘可憐的英國貨船冒著熊熊烈火和滾滾濃煙,像死鴨子一般漂在水麵上。誰都明白即使是噸位再大點兒還安裝有裝甲防護的輕巡洋艦,同時挨上兩枚魚雷也難逃沉沒的命運。貨船上的船員紛紛跳入海中,拚命的向外遊著(即將下沉的船身在進入水裏後,會引發大型的旋渦水流,把一定範圍內的所有一切全部帶入海底……)
海因裏希穿上救生衣請求登上艦橋,指揮艙的幾個水兵低聲恥笑:隻有懦夫才會穿這東西。
“二副,用機關槍掃射,警告他們,不允許靠近我們的潛艇”艇長一邊拿望遠鏡觀察貨船,一邊大聲喊著。(早在大西洋破交戰開始之初,時任帝國海軍潛艇部隊司令的卡爾·鄧尼茨就明確下達命令:擔負有戰鬥任務的U艇在海上不得營救被其擊沉的船隻上的船員,包括對方船長也不例外。除非可以確定,落水者是德國人。)
“突——突——突”安裝在艦橋圍欄上的機關槍噴吐著火舌,艦橋上的其他人:副長、大副和海因裏希盯著貨船,都在發呆。
奇怪,這些落水的英國佬沒一個是朝這邊遊的。難道附近還有其他的英國船隻?一直在觀察情況的洛普少校從望遠鏡中覺察到這個問題。於是,他下意識的拿望遠鏡向天空看去——隻一秒種,他就明白了一切——兩架英國的“惠靈頓”雙引擎轟炸機正朝著潛艇俯衝下來……
“——Alarm!——Alarm!”
還是太晚了,大副沒能下到艙內就被飛機上射出的子彈擊中前胸,永遠的躺在艦橋圍欄邊;一直放在上衣口袋內的他妻子的相片落到海麵上,不大會兒就不見了……
“關閉艙門,緊急下潛!”
——
“快!快下潛到50米深度!”
——
“左滿舵,雙車全速前進!”
洛普少校在指揮艙發出歇斯底裏的命令,試圖拯救這艘潛艇。
飛機投下的深水炸彈在潛艇周圍不斷爆炸,其中一枚產生的巨大水壓幾乎使整個艇首變形。前魚雷艙的一個水兵在劇烈震動中失去重心,倒在魚雷發射管的尾部——他的手臂不偏不倚正好壓在4號魚雷發射管的擊發扳手上。
該死的魚雷卡在變形的發射管口——“轟——轟轟”幾聲劇烈的爆炸聲……
兩小時後,在附近海域收到相同電報的U73號潛艇在海麵上發現身穿德國潛艇救生衣的海因裏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