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目標:南極  第六十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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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海上兩個個星期以後,海因裏希終於開始厭惡潛艇上的生活了。盡管他的鋪位離柴油機艙還很遠,但那種夾雜著強烈潮氣的柴油惡臭還是會讓他感到陣陣的惡心,隻要天氣還行,他總會請求登上艦橋,和值班了望的水兵待在一起。從大副那裏他知道這艘潛艇剛剛加裝了雷達探測告警裝置,所以在艦橋值班的水兵主要是觀察海麵。(英國陸基反潛飛機在1939年8月間,給所有的“惠靈頓”式雙引擎飛機安裝了綽號“U艇死神”的雷達係統——一種米波雷達,並單獨為其設計了配套的發射天線安裝在機頭下方。後來有一架安裝有這種雷達的“惠靈頓”飛機被德國戰鬥機打壞了引擎,迫降在海麵後被德國驅逐艦俘獲。根據繳獲的雷達特性,大眾公司很快就生產出一種接收機,當開機工作時,隻要發現預先設定頻率的雷達波出現,就會發出報警,原理和收音機類似。)
    可是海麵上始終沒有發現什麼,告警裝置連一次也沒響過。
    在軍官餐廳裏,大家正在用午餐——帶皮的燉豬肉、奶酪和黑麵包、已經發幹的檸檬。
    旁邊的無線電室裏“滴答”的電碼聲給軍官們帶來了新的話題:
    “還是沒有給我們的電報?”
    “一個都沒有!在我們的附近甚至連艘U艇也沒有!”
    “我覺得連那四條魚雷也是多餘的,應該把麵包塞進去!”
    “看來和上次一樣,我們現在就像匹忠實的老馬,隻配拉車!”
    “別激動,也許會突然命令我們改變航向的……”
    ——
    洛普少校認真的傾聽著大家的議論,一邊吃東西一邊翻看著身邊的航海日誌。這裏的所有人中,大概隻有兩個人知道最後會到哪裏……
    在潛艇艙室裏是不會看到陽光的,所以在這裏用白色和紅色的燈光加以區分。晚餐後,海因裏希躺在幾乎可以擰出水的床鋪上,哪裏也不想去。軍官住艙的鋪位條件還是比較舒適的(相對軍士和水兵的而言),大約有八十公分寬、鋪有厚厚的床墊,在靠艇壁的一邊有兩個雙開門的吊櫃,頭頂還有盞能單獨控製的閱讀燈。他從枕頭下麵摸出一枚用罐頭皮做的獎章,反複在自己胸前比試著,甚至想好等大副從艦橋下來後,要讓他給幫忙拍幾張帶著獎章的相片。(當時有這麼一個在U艇上非常流行的慣例:在潛艇上待滿十天的首次乘坐U艇的陌生客人,都可以得到一枚用罐頭盒或廢舊鐵皮製作的勳章,以對其“勇敢”的行為進行表彰和鼓勵)
    正對麵的聲納室,開起來和潛艇軍官艙上的廁所一般兒大。坐在唯一的一張凳子上麵,整天對著指示方位的圓盤,還要戴著笨重的耳機,無聊透頂;不過,可以播放唱片的機器也在他的操作室,大家在出海前帶來的唱片就方在最裏麵的一個矮櫃裏,拿取很方便,所以魚雷艙的水兵都喜歡在岸上盡量多“賄賂”聲納員,好在出海巡邏時,能經常聽到自己喜歡的音樂。
    UX—06號一直向南航行,溫度越來越高,天上幾乎每天都要下幾個小時的暴雨。每天都能吃到長著黴菌的麵包,純肉灌製的香腸變的像吃澱粉一樣沒有任何味道,放置綠色蔬菜的士兵艙廁所幾天前就可以正常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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