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第二十四節 稱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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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黃河岸邊,盡是黃沙斷崖,碎石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此時十騎人馬飛夾著一道塵煙直奔青水莊。
“快到了!”胡才放慢馬匹道。
隻見前麵一穀,藏於斷崖之中,從黃河引出一碧水湖來,水流甚緩,裏麵泊著大小船隻,不下一百。
趙雲喜道:“進莊!“
十騎人馬躍過板橋進得莊園,四處一看,想不到黃沙之地盡造出一天府之國來,穀內鳥語花香,茂樹叢生,想必都是拜這碧水湖之賜。
文鶯歎道:“真世外桃源也!”
十人正驚歎不止,隻見樹下湧出一百多人,直逼過來。
當頭那人一聲青衣素服,三十來歲,手執長劍,橫步於胡才跟前道:“又是你,怎的,不服輸!”
胡才後退一步,回頭謂趙雲:“正是此人,武功了得!”
趙雲下得馬來,於前麵拱手道:“這位英雄,常山趙子龍特來拜會!”
那人把闊臉一捌大聲道:“什麼常山趙子龍,江湖上沒聽說過這號的,不認識!”
“請問大哥,何為江湖,請指教!”趙雲有禮。
那漢收緊濃眉,緩聲道:“想你也是個知情打禮之人,我就告訴你吧,江湖,豈五湖四海各路武林的總稱,在此亂世,相互救濟,探論武道,所立門派者,各尊其道,江湖之始,多半是河工海盜所創,所以稱為江湖”
趙雲笑問:“那大哥於江湖,可曾有稱呼?”
“哈哈哈”後麵百人笑道:“我大哥乃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幽遊劍客華峰是也,隻要是道上的,誰不認識!”
趙雲一愣:什麼時候此世道竟出江湖二字,還帶名號,想必此人卻有些武藝!
華峰朗笑道:“也罷,江湖中人與軍旅之輩向來不是一路,無語言可說,我知道你是來要船的,我還是那句話,想要船隻,勝我手中之劍亦可!”
看來不戰,是拿不到船啦,趙雲看了看天色,隻好攝拳道:“請大俠賜教!”
華峰道:“好”
字未出口,隻聽“嗖”的一聲,那長劍早以出鞘,三尺之光,日下一閃,甚是刺目。
“好劍!”趙雲見其劍俱發綠光,鋒利無比,不猶歎道。
“請閣下出劍”華峰橫劍於胸。
趙雲緩緩撥出劍來。
“嗨!“見其劍已出,華峰即刻一招大鵬展翅,向趙雲胸前劃來,見其力道,腳下黃沙盡散。
趙雲眼看劍到,掣劍相迎,兩劍破於半空,隻見“嚓!”的一聲,一個回合已過,雙方無事。
華峰濃眉一抖又是一招猛虎下山,斜刺而來,夾著風聲,十分力道。
趙雲一躍而起,喝道:“遊龍入海!”
人已至其頭頂,一劍穿心而下,唬得華峰忙收勢急退,隻見那劍以沒於沙地。
眾人一聲唏噓,驚歎一地。
見此時機,華峰怎能放過,渾身力起,使一招鶴舞九天,想必是絕學,一劍化為三劍而出,直逼過來。
趙雲又一聲喝:“青龍擺尾”頓時連人帶劍撥地而起,化為暗影,臨空轉身直迎華峰。
隻聽三聲巨響,火光四並,華峰帶劍連退三步,見趙雲仍立於原地不猶驚道:“遊龍劍法,失跡江湖久矣,將軍習得,真是天命所歸也!”
“哪裏,都是拜恩師所賜,才學得三分”趙雲笑道。
華峰放劍入鞘道:“不必再戰,將軍已勝,青水莊上下二百餘船隻靜聽驅使!”
趙雲喜道:“謝大俠厚恩!”
華峰擺手一指:“若將軍不急著趕路,可否同入莊內,飲酒暢談!”
“謝過大俠,軍務在身,不得遲疑,我等數萬之眾,急等著過江!”趙雲拱手道。
華峰:“哎,若不是你我身份有別,定當結為兄弟,日夜促膝而談,交彙武藝!”
趙雲:“有緣相見,必當與君痛飲一翻!”
這時一個船夫奔了過來,跪於地道:“莊主,所有船隻準備完畢,隨時開撥!”
“好!你等此行,俱聽令於趙將軍,有誰違抗,以叛門罪論!”華峰厲聲吩咐道。
“是!”
趙雲正想告別即行,突又想起一事,忙拉住華峰道:“兄弟,你久涉江湖,必耳聽八方,我想探訪一人!”
華峰兩眉一怔:“何人,說來聽聽!”
趙雲:“江湖上可有聶飛此人!”
“哈哈!”華峰大笑道:“這人年少輕狂,曾到過我莊子,說自已習得什麼當世絕學伏魔劍法,約我一戰,不想未接我十招即敗,我已將他左手小指砍斷,以壓其心,若不是看他早已獨臂,當取此狂徒性命!”
“啊!”趙雲一驚,這聶飛小小年紀,如此命苦,豈不都是自已誤之,深感愧疚!
見趙雲低頭不語,華峰驚道:“莫非此人乃將軍之兄弟!”
忙跪身於地:“若是兄弟,我華峰真是對不起將軍呀!請賜一劍!”
趙雲俯下身道:“無事,大俠,狂妄之輩,本因受此一挫,才能回心轉意,痛下苦功,你做得沒錯,我趙雲還要重謝於大俠!”
文鶯與船上見之,大笑道:“你們這是誰給誰下跪呀!嗬嗬!”
說得兩人一愣,俱站起身來。
趙雲見船已開撥,挽手道:“大俠,就此別過,今日厚恩,必將圖報!”
“好走!”
兩人惜惜別過,此時文鶯等在船上呼道:“將軍再不上船,我等去矣!
兩人一怔,那船已離岸數丈。
趙雲忙奔至岸邊,一個飛身,直躍上兩米甲板,向南拱手。
華峰謂之眾人:“此真是虎威將軍也!”
此時趙營五千兄弟在眾衛長的帶領下列隊於黃河岸邊。
其中一人於坡上指道:“快看,趙將軍回來啦!”
眾人一陣歡呼:“趙將軍回來啦,有船啦!”
二百隻船隻列於黃河之濤,甚是洪偉,不比荊洲水師差到哪去。
趙雲下得船來,眾兵卒列隊挺胸而待。
“眾位弟兄!”趙雲立於高坡揮手於前高聲喊道。
“天道不負我趙雲,不負我五千虎騎營之兄弟,此二百條龍舟,必載我等橫跨大河,直插河南!”
眾人甚是激動,仰聲呼道:“將軍虎威,眾神共敬!”
趙雲當空吟道:“負大浪兮,奔迎我軍,天地兮,借風揚帆,領百萬英豪。盡驅虎狼兮,叱吒大河南北,還我魂兮,烈馬揚鞭,戰意當前,折盡凶殘之箭,替天行道,狼煙俱散矣!”
“各衛長聽令!”趙雲立於風中,跨劍當坡大聲道。
“在”數十人矛地出列。
“領本部人馬,上船!”橫手一指,數千人湧動,塵起飛揚,眾人陸續登船。
文鶯跟立於後,觀此壯景,甚是激動,暗道:難怪人人亦想做將軍,此波瀾壯闊之景,真叫人心胸澎湃呀,壯哉!
眾軍登上船隻,分道開撥,直抵河南,趙雲立於戰船之首,俯視濤濤巨浪,見其吞石含沙,翻滾如沸水,更加佩服起甘寧來,此人真不愧是水中蛟龍,橫穿山河湖泊,如進自家門口,來去自若,無人能擋。
數百條船不費半刻,俱停於大河南岸,領頭的船夫朝趙雲拱手道:“將軍慢走!”
趙雲回頭屢招其手以示鳴謝。
眾人立於南岸,已是天黑。
“胡才!”趙雲招手道。
胡才奔了過來:“未將在!”
“吩咐弟兄們紮下營來,埋鍋做飯,把偵騎連盡數派出營去,察看地形,速來回報”趙雲細細道。
胡才立直身子:“是,我這就去!”
轉身傳令去啦。
文鶯領著小凡,小秋等十幾個親兵大步走過來。
文鶯看了看星空:“主公,你的大帳,設在哪裏較好?”
趙雲睜目:“你是今日才跟我嘛,我的大帳一向是設在最前頭你還不知道”。
文鶯陪笑道:“主公,我們查看了一下,這裏地形複雜,山口眾多,最前沿不甚安全呀!”
趙雲猶豫了一下,揮手道:“無事,有你這個親兵衛長在,叫我睡曹營也不礙事!”
小凡小秋見趙雲又開起玩笑來,不禁笑出聲來。
文鶯一惱,跺腳道:“你愛睡哪就睡哪,走!”
一夥人卷著麼物,徑奔往營頭去。
趙雲不猶一樂,這女娃,開不得玩笑,還是那得性,嗬嗬。
趙營內外,閃起了瑩瑩火光,煙霧繚繞,熱鬧非凡,袁紹給趙雲提供的軍隊不怎的,但那火食特好。這可樂壞了數千人馬,天天像過年似的喜慶,估計此刻就算身處數十萬曹操大軍的包圍,也是樂在其中,拋之腦後矣!
劉備立於大山頂上,見數裏之外的趙軍熱鬧非凡,正在開飯,自已的兄弟隻能忍氣吞聲,啃著幹糧,不竟發出輕歎。
張飛跑過來道:“大哥,為什麼不讓兄弟們升火做飯?放著好好的酒肉不吃,啃什麼幹糧呀!”
劉備拂拂衣襟道:“你知道甚麼,我們一起火,豈不讓趙雲等人發現!”
“這,我倒是沒想過!”張飛一拍腦袋。
關羽撫其須道:“三弟,明日,隻等趙雲入穀,與敵軍開戰,我等既可由另一條路,直入徐洲矣!”
張飛跺腳道:“你等說了半天,我還是不明白!”
劉備笑指山南道:“要想入徐洲,往前隻有兩條十米寬的峽穀,隻要分派數千人馬以險要守之,數萬人亦難突過,曹操必然會在此二穀駐軍!”
關羽:“隻要明日,趙雲和其中任意一穀之兵螯戰起來,另一穀之兵即刻便會奔去增援,哈哈,他們怎麼會想到還有一支軍隊呢,等他們出穀去救,守備不足,我等豈橫衝直入,徑入徐洲矣,三弟,你就隻會喝酒,多跟大哥學學,用兵之道,謀人之心,要不然以後怎成大事!”
張飛一怔,搖頭笑道:“妙,妙,嗬嗬,大哥二哥英名,張飛佩服!”
“隻是”張飛好像話沒說完。
二人回頭問道:“隻是什麼?”
張飛道:“隻是有點虧了子龍啦,怎麼說我們也是兄弟一場!”
劉備笑道:“謀天下者,亦能因一人誤事,再說要稱兄弟,我們三兄弟才是桃園三結義,生死一條心呢,想那趙雲,必是袁紹遣來暗視我等,不趁此機會圖之,更待何時!”
關羽仰望長空道:“大哥,三弟放心,趙子龍勇猛過人,必不會折命於此,等他大敗而歸,大哥豈可收為已用,豈不快哉!”
劉德鳴掌道:“還是二弟知我心呀,哈哈哈哈!”
三人立於山頭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