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第二十三節 知已難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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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回營,天已俱黑,趙雲別了劉備領著文鶯等回至營中。
見趙雲坐於營內火爐邊讀書,文鶯提上一壺熱水道:“剛才見劉備營中大亂,我立於營口,已為是張飛等人要害你,忙趕馬去看,見你們追著甚麼人遠去,我很是心急!”
趙雲輕言道:“你急什麼?”
文鶯一擺嘴:“我怕你丟下我等不管,跑啦!”
“胡話!”趙雲放下手中書道。
文鶯倒上一杯茶來遞於趙雲:“你看的什麼書呀?”
“《孫子兵法》”趙雲答道。
文鶯嘻笑:“看此等書有什麼用處,俱是紙上談兵,上古年間的戰爭,兵器都未磨利,怎可與現在相比!”
趙雲放下茶碗:“你怎知我看的是兵器?”
“在鄴城病榻上呆了半月之久,時間甚多,為何不讀,反到現在看起來啦!”文鶯添了此火料。
趙雲笑道:“嗬嗬,女孩子家,懂些什麼,在袁紹腳下,隻是示弱而矣!”
文鶯坐於其側,拿起書亂翻道:“你們這此所謂的英雄豪傑,徒有其名,一點都不光明正大,就會算計!”
趙雲:“這叫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懂不,你不算計人家,人家老拈記著你,總不至於吃虧吧!”
文鶯翻了半天,俱看不明白,將書丟給趙雲道:“不懂,床鋪我都整好啦,主公早點睡吧,明早還要渡河呢!”
“嗯”趙雲又拿起書來。
文鶯覺得沒趣,揪起帳簾又探進頭來:“安找小秋他們練會劍去!”
隻見帳簾抖了幾下,人已不見啦。
夜色深沉,營中讓胡才等人整得是安安靜靜,時不時有一小隊夜巡的兵將邁著輕健的步子走去,趙雲不禁想起了另一個地方,江東。從今天的光景看來,那必是一個人才輩出的地方,像甘寧這樣的健將不知上百幾千,想必他這次來河北,隻是偵察而已,帶百人竟能越過徐,青兩洲徑探河北,可以無視上萬人的營地和滿天箭失,砍殺幾十人飄逸而去,張飛,關羽何等人,群起而攻,他竟能全身而退,無半點懼怕,躍於大江之中還能大呼其主之名,真乃忠將也,何況江東之地,有大江阻隔,眾多將士善於水戰,江北諸候不敢輕視,若不習練水軍,更是難以踏入其土半寸。恐怕連曹操也甚是無法。
越想越覺得前途茫茫,曹操必是戰將如雲,謀士遍地,又新得郭嘉,其心已占半分天下,江東孫策更是曉勇,河北袁紹兵多糧足,自不用說,看來自已若要真在這群雄中立足,隻能觀望蜀地,漢中一帶矣,相隔萬裏,僅率五千之眾,隻怕尚未到達,就已經是孔然一身啦!趙雲不禁想起袁紹一句話來:“若誰能破曹操主力,必以徐洲相贈!”不猶得甚慰,轉身一想,罷了。曹操數十萬之眾,戰將上百,謀士滿堂,別說擊敗其主力,能否救得下徐洲還是個大問題,哎!
趙雲喃喃道:“孫臏兄呀,孫臏兄,你要是現身於我側,該多好呀!”
隻感迷迷糊糊,不知不覺酐睡起來,其書跌於地上。
“主公,主公!”睡夢中聞有人叫他,一翻身才發現胡才,文鶯等人早立於鋪前,神情慌亂。
趙雲睜開眼來,不禁問道:“怎麼啦?”
胡才叫道:“我等起來之時,發現劉備的軍營空空如也,奔至河邊一看,劉備昨夜早就渡得河去,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船隻呀!”
“啊!”趙雲驚起,忙披上甲胃,持劍真奔出營外。
隻見趙營北側空地,早已搬空,隻留下一些壘灶用的碎石,自家的軍士都立於坡了,指點道:“這劉備太不仗義了吧,還說是主公兄弟,自已走了倒不說,把船都攆走,真是陰險之徒!”
有人道:“這下怎麼過河呀,眼看秋雨期將至,若這幾天不過河,隻怕要等下個月啦!”
“哎!”趙雲雙手抱頭,蹬於土坡之上,埋頭自煩。怎麼就沒防劉備這招,想必他定是不想奔救徐洲,另有打算,那會去哪呢?江東?淮南?都不可能呀,無論去哪,總要路過徐洲,越出曹軍範圍才行呀,對啦,荊洲劉表!,趙雲差點把這個人給忘了,他和劉備自稱兄弟又是同姓同宗,劉備必然投靠劉表去矣,隻是此間離荊洲甚遠,更要突破曹軍防線,這劉備,在想什麼呢!。
文鶯見趙雲一跌不起,估計是讓兄弟背叛打擊甚大,忙睜大眼睛,低頭探道:“主公!”見沒有反應又呼道:“子龍!趙子龍!”
趙雲一驚才抬起頭來:“怎的!”
文鶯道:“別著急,條條大道通洛陽啊,有的是辦法,沒船我們想辦法弄去,隻要趕著這幾天渡河,還來得急呀!”
“嗯”趙雲緩緩站起身來輕念道:“劉——備!”
“胡才!”趙雲喝道。
胡才立馬跑上坡來:“未將在!”
趙雲揮手道:“速速派出各營得力幹將,東南西北四處方向百裏以內查探,收集所有供渡船隻!”
胡才躬身道:“我這就去辦!”
隻見趙營塵幹飛揚,數百騎分道揚鏢,每騎帶一日幹糧,沿河查訪而去。
趙雲扶住腦袋,搖晃道:“文鶯,扶我一下,我想回營休息!”
“嗯”文鶯溫柔道,搭起趙雲,徑回大帳。
昏昏睡睡,又是一天,趙雲翻被嚷道:“可有船隻,可有船隻!”
文鶯聞迅,立馬奔入賬來,見其無事,才放下心來回道:“主公不必擔憂,胡才已經親自去查探了,想必不出今日,必有情況!”
趙雲緩過神來:“給我端杯水來”
抿了口水,趙雲才定下心來:“文鶯!你跟我已經數月,覺得辛苦嘛?”
文鶯一怔:趙雲今天怎麼啦,突然問起這個來,是不是燒壞頭啦
不禁用手探其額,並沒有發燒呀,不猶喜道:“不辛苦,跟著主公,見識不少,甚感人生原來如此豐富!”
趙雲輕笑道:“你真傻!”
文鶯道:“主公怎麼這麼說呢?我哪傻啦!”
趙雲:“放著好好的大小姐不做,非跟著我苦命疆場,提著膽過日子,還不傻!”
文鶯俯身被上閉目道:“主公是在為那些背義之人傷心吧,你放心,就算天崖海角,我必隨你左右!”
趙雲不禁心頭一熱,撫其背道:“張合與我,相識數年,竟棄我而去,投了袁紹,裴元紹屢忠於我,四十有幾,奉我老大,不想還沒出征,就遍體鱗傷,老將軍嚴鋼,李義,劉青等將更不用說,聶飛為我,折去一臂,吞氣而走,劉備等人與我自稱兄弟,雖是其表,但確也是屢次有恩於我,此次自去,我也不會怪之,各為其誌嘛,隻是忠誠之人除你之外,已是所剩無幾呀!”
文鶯低聲道:“當初與呂布在長安之時,百官朝賀,宴席不止,可是後來怎樣?長安城破,各自奔命,與路遇見,皆不言語,有的還逢路劫殺,化友為敵,可見人生一世,兄弟不必多,隻要義氣幾個,知已不必廣,隻要知心豈可,子龍!等你光大之日,必萬人來朝,千軍盡歸,現在勢單力薄之時,正是用命之機,不可灰心呀!”
趙雲聽之,已是熱淚滿眶,不想此時之貂蟬,竟渾成一知已矣!不由心感深慰,這茫茫天地間,人行如螞,知已難逢,宛如滄海尋一粟,不想此女竟算一個!。
兩人依了許久,才分得身來,文鶯轉過身去,看著爐上的熱粥已經熬成,便欲給趙雲端上一碗。
隻見胡才攬簾徑入,大聲叫道:“主公,有船矣,有船呀!”
趙雲一個翻身,奔下床來,扶著胡才肩膀道:“哪裏,哪裏!”
胡才頓時低頭不語:“隻是,,,,”
文鶯忙放下粥道:“胡將軍,隻是怎的!”
胡才這才看到文鶯端著粥立在一旁,頓覺得大餓,撫肚謂趙雲道:“隻是我已經在馬背上狂奔了一天了,粒米未進,主公,能不能讓安先喝上點粥,慢慢道來!”
趙雲笑道:“行,文鶯,給我也來碗,我也是一天沒進食了,我們邊吃邊談!”
文鶯喜道:“好!”
胡才接過碗來,不顧熱氣,憋住嘴就往裏倒:“沿河東進五十裏,有一個莊叫青水莊,我進去一看,裏麵大小船支不下一百,還有數條十米長的戰船呀!”
趙雲興奮道:“真的呀!那你帶路,我們即刻便去!”
胡才又喝了幾口,道:“主公,隻是那青水莊莊主武藝了得,三個回合就把未將挑下馬來,揚言如要用船可以,隻要勝了他便行!”
“還有這等人!他使得甚兵器!”趙雲不禁問道。
“此人不納姓名,使得一把碧血劍!”胡才放下碗道。
“即逢此人,當去會會他!你先去挑幾個精壯人士,我稍後就來!記得要選此快馬時間不多啦!”趙雲吩咐道。
“是,主公”胡才正欲直起身便走。
文鶯遞碗道:“胡將軍,喝完這碗再去吧,行軍打仗,肚子要緊!”
胡才樂道:“主公,你這親兵衛長啥像個閨女,挺服貼的哈!”
趙雲不答,放下碗來,收拾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