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第二十五節 橫突深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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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得甚是安穩,趙雲醒來時,文鶯早已備好早飯,端於小木桌前。
“主公,擦把臉吧!”文鶯遞於一塊錦布。
洗擦完畢,趙雲便大口吃起飯來,真香呀!有人照顧真是好,在入鄴之前,聶飛備的那些個早點,隻供吃飽,味道不咋樣,自從文鶯做了親兵,趙雲才體會到原來食物不僅可用來填肚子,還是一種享受。
不會功夫已是大飽,趙雲提著劍,縱身出帳。
“胡才!”趙雲見士兵們都在造飯,朝營地喊道。
“未將在!”胡才拈著個碗,大步奔了過來。
趙雲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樣,偵騎連回來沒!”
胡才把剛塞到嘴裏的東西吐回碗裏大聲道:“都回來啦,看主公睡得真香,就沒敢吵醒!”
“糊塗!”趙雲喝道:“軍情緊急,有事必報,這個都不懂,還做什麼督騎!”
見趙雲怒,胡才忙道:“將軍莫怪,偵騎連半夜才回,往營裏一倒,都叫不醒啦!”
趙雲無奈:“下次不管什麼情況,立即彙報!”
“是!”
趙雲:“什麼情況?”
胡才往南邊一指:“主公,要想從這裏進青南,入徐洲,隻有兩條峽穀可以通過!,左邊這穀叫洪穀,右邊這條叫斷崖穀,俱隻有數米寬,早有曹軍把守!”
趙雲沉思道:“看來,要入徐洲,必從此二穀入!”
胡才拍拍大肚子:“主公,除此二穀,方圓百裏,別無它路!”
“可打探清楚,有多少守軍?”趙雲又問。
胡才想了一下,拈指道:“據偵騎說,洪穀將近二千人,斷崖穀居多,達五千人!”
“這麼多人!”趙雲驚道。
胡才:“要是曹操知道我們輕騎來襲,必不隻派這麼點人守此二穀,我們隻有速度突過,才能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
“嗯!”趙雲尋思半久,吩咐道:“胡才!”
“主公吩咐就是!”胡才把碗往地上一放,站直道。
“叫兄弟們快些吃飯,半刻鍾後,全部集合,我有話說!”趙雲正色道。
“是!”人早就跑出丈把遠。
不出半刻鍾,五千人馬齊列於黃河南岸整軍待命。
趙雲領著十幾個親兵站於岸礁上,大聲道:“眾位將士!在踏出鄴城之時,大家都很疑慮,我趙子龍要帶你們去何方呢?時至今日,我便要告訴大家,此次出征的目地!解救徐洲!”
“徐洲?”數千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趙雲又道:“可能兄弟們尚不知曉,曹操率十萬之眾,以報父仇為名,奔襲徐洲,已經拿下彭城,戰至徐洲城下,圍城數日,揚言半月之內攻下徐洲城,徐洲牧陶謙素有名德,故求救於主公,主公令我等千裏奔襲,解徐洲之圍!”
“是這樣呀,隻是十萬人馬,怎麼打得過呀!”有人小聲道。
“我在出征前說過,虎衛營之兄弟,河北漢子,當納百戰於胸前,聲揚正義於天下,曹操此人,敗壞朝鋼,脅迫當今天子,如今仗勢欺人,欲奪仁義之君陶公之洲郡,我們當救不當救?”趙雲撥劍對天。
“當救!”眾人齊聲道。
“好!如今擺在我們麵前的隻有一條路,就是勇往直前,突破此峽穀,真奔徐洲,舟船已盡數撒回,我們沒有退路,隻有衝過此穀才能求得一線生機!都明白了嘛”趙雲厲聲道。
“突過去,突過去!”五千人不約而同喊道。
趙雲一揮劍,指著洪穀大聲道:“勇士們,提起膽氣和力量,前進!”
於是胡才一聲令下,各衛長領著兵士開始行動,五千人馬湧動,由胡才開道,浩浩蕩蕩徑轉入洪穀。
趙雲領著眾親兵夾於隊伍中間,迤邐而行,隻見兩邊盡是斷崖,巨石林立,甚是險要。
行不到十裏,前麵早有兵將來迎。
當頭一將把槍一橫,見這邊並無旗號,那將籲馬瞪目道:“小股山賊,敢侵入天子之境,報上山頭來!”
胡才見來將身披青燕甲,戴烏金頭盔,黃色披巾,身形甚弱,立馬堅刀指其笑道:“你家胡爺爺都不認得,還混甚麼軍糧吃,快快下馬受降,饒你性命,稍緩一步,人頭落地!”
那將怒起:“大膽鼠輩!你可知我是何人?”
胡才以刀磕地道:“甚麼鳥名?”
“青洲刺史臧艾在此!你休得猖狂!快快折回,免得安動了殺氣!”那將拈著八字胡,以為是小小匪類,報報名頭,就能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
胡才大喝一聲,坐馬揚起一陣塵土,直殺過去,喝道:“懶得與你浪費時間,看刀!”
二百斤的大刀,直奔臧艾腦袋,那廝一驚,慌忙舉槍當頭迎之,刀槍相碰,穀內俱起回音,兩邊小卒呐喊加油。
時趙雲與文鶯趕至陣前,見二將相遇,已經交馬數合,忙朝後揮手道:“擂鼓助戰!”
河北漢子力氣甚大,一聽趙雲有令,撒開膀子,便擂起大鼓來,隻聽“咚咚咚”三通鼓畢,眾人已震得是兩耳起繭。
眼見著二人戰了二十回合,臧艾自知敵不過胡才,全力一槍,壓住其勢,轉身策馬便跑。
趙雲一見,兩腿緊夾碧雲馬,那馬意會,狂奔向前,趕上霸艾,趙雲槍到,穿心而過,將那廝挑於馬下。
“殺!”胡才見狀,大刀一指,先鋒勁騎數百人直衝向曹軍,那邊一看大將都讓人家一槍刺死,一千人馬哪還有膽應戰,紛紛棄械而逃,峽穀甚窄,多半都被自家人馬踏死,趙軍往前直衝了五裏,無人敢擋,殺得曹軍丟盔棄甲,抱頭鼠竄,都恨不得往石頭逢裏轉。
趙雲見士氣高漲,欲就此時直突過穀,不想前麵數丈高牆橫於穀中,阻住去路,五百曹兵張弩伏於石牆之上,見趙軍殺至,哪顧得上自家兵將,那營頭一喝,箭如雨下,射得半裏開外,人仰馬翻。
趙雲忙朝背後喊道:“騎射隊何在?”
“騎射隊準備!”胡才早就把隊伍拉了上來。
“射!”
三百騎壯士仗馬突進,於馬背上拈起強弩,朝石壘上一陣狂射,這些箭羽不比尋常,夾著數百米的衝力,能直透甲胃,六百人輪翻衝突,上麵的人一見如此生猛之軍,紛紛棄弓而逃!。
“衝!”趙雲把劍一揮,連人帶馬躍過數丈石牆,殺奔過去。
越過石牆,又奔殺了一裏多路,前麵竟生出一分路口,眾人正疑慮間,兩股人馬分路殺來!
左麵當頭一將大喝道:“大膽賊人!泰山於文則在此,休得猖狂!”
“賊人,還我兄弟命來!”右邊那人也不報姓名,揮著一把大刀,領著一隊人馬直突過來。
三股軍交彙於路口,開起戰來。
趙雲獨戰於禁,胡才刀架臧艾之兄臧霸,文鶯則在陣後督軍。
於禁堪稱曉勇,與趙雲大戰五十回合,不分勝負。
趙雲甚急,這樣對拚不是辦法,虎騎營精於突破,不習靜戰,如此下去,消耗甚大,必須速戰速決。
“咳!”趙雲大喝一聲,挺槍一記狼窩掏心,那槍點出數道光茫,朝於禁左手射去,於禁一驚,策槍來擋,不想力道不夠,槍頭已滲入手甲,趙雲一撥,於禁左手頓時紅血爆出,那廝自知敵不過,回馬潛入軍中。
趙雲見虎騎營塤失不少,想速戰,挺槍又照臧霸奔來。
隻聽曹軍後路又殺出兩隊人馬。
“於將軍休慌,朱靈前來救之!”
“大將滿寵來也!”
曹軍四隊人馬目無邊際,足有上萬人。
趙雲見峽穀甚小,衝突難過,不得不把槍一揮喊道:“撒退!”
文鶯見趙雲退後,忙把令黃旗倒過身來,讓手下鳴鑼呼道:“撒退!”
五千人馬,徑折了一千,餘下軍馬隻聽一聲喊,撒出穀去。
“哈哈哈哈!”滿寵,臧霸等也不追趕,占住路口。
滿寵謂眾將道:“有我等守住此穀,萬軍難渡也!小小山賊,豈能以卵擊石,嗬嗬!”
於是收攏人馬,正欲撒回崗位。
突見後路一騎塵土飛揚,探子打馬來報!
那小兵奔得太急從馬上摔了下來,眾人扶起問道:“有何軍情!”
“各位將軍,斷崖穀受賊眾襲擊,全營一千餘人,無一活口!”說完背過氣去。
“啊”眾人一驚,滿寵插槍於地,喝道:“此必不是一般匪類,定是袁紹之兵,輕騎襲穀,欲增緩徐洲!施此聲東擊西之策,我等中計矣!”
那朱靈道:“不知突入多少兵馬?”
眾人忙圍住探子,正想問個究竟,見此人渾身動彈不得,用手試之,呼吸已止,早投奔陰府而去。
滿寵歎道:“事已至此,我等應小心防之,不能再讓其突入半人,臧霸!”
臧霸拱手:“未將在!”
“速遣人回稟曹公!此地須嚴守之”
“是!”
一堆人這才散開地來,各歸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