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北鬥七星陣 第十一章 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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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夏雨蓮就送她進了醫院。醫生說隻是疲勞過度血壓太低以至昏厥並無大礙。
可住院之後的劉孜鬱一天都沒有清醒,醫生沒見過如此奇特的情況,隻能讓她先留院觀察。
當晚,夏雨蓮就夢見女鬼來索命。
噩夢每天都會纏著她。在夢裏,她會反反複複的死了一次又一次。等她醒來,渾身已被大汗濕透。整個人象被扒了層皮。
這天晚上,她強顏歡笑出席了漢語言文學係的新生見麵會。
當她看到了林小倩那鬼魅一般的眼睛後,舊疾複發,心跳加速。
恍惚之間,她看到眼前一團火,一團救命的火。
之後,她就倒在流年的懷中。
…………
聽完事情的原委,越芷瑕總算明白了一些。
望向若有所思的流年,越芷瑕胸中雖還有不少疙瘩沒解開,卻不知如何開口。
“玉佩呢?”流年示意夏雨蓮拿出那個她口中的不祥之物。
夏雨蓮脫掉藍白色的病患服,露出裏麵的粉藍色背心。
有點詫異又有點臉紅的越芷瑕回頭看了一眼流年,發現他的眼睛竟然是直直的望向表姐的胸口。
再次回過頭看向向表姐,她的眼睛也直了。
那個玉佩!就懸掛在夏雨蓮的胸前。
這個環狀玉佩看起來怎會如此眼熟?豈不是和陳美美送她們的那一枚一模一樣?越芷瑕忙找出鑰匙扣,兩相比較之下,答案呼之欲出。
流年也已經拿出他手裏的那一件,三枚玉佩聚在一起,竟發出孜孜的共鳴聲。
算上劉孜鬱的那一枚,已經有四件“功德圓滿”,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想不到,它們會找上你們。”接過兩人手中的玉佩,她淚水止不住留下來,“都是我們闖的禍,卻要連累你們。”
“這不是你能決定的。”流年站起身,長噓一口氣,“你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大家都沒那麼容易死。”
這是流年所能說的最好聽的勸慰話,以他的能力,目前隻能做到這些。
懷著無比沉重的心情,兩人默默走出病房。
看著表姐的身影在門縫裏一點點縮小,越芷瑕心底湧上一股說不出的惆悵。是害怕,擔心,或者茫然。
“剛才是你救了我嗎?”越芷瑕失神的望著流年。他沒有什麼想告訴她嗎?“你不是普通人?”
他的沉默即是默許。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身上怎麼會有火焰?”她有權知道答案,因為此刻大家同坐一條船。
流年的眼神中掠過一絲莫名的愁苦和怨恨,嘴角邊似乎要擠出微笑,但最終變成了嘲弄:“你想到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每個人都有宿命在約束,從出生那天起,要走什麼路要怎樣走,都已經注定,沒得選擇。”
他的話在越芷瑕聽來很是深奧,她不懂,她隻能洗耳恭聽。
“以後你就會明白的。”流年收起嘴角抽搐的笑意,“真希望你永遠都不要看到那一天。”
那一天,他會變成怪物嗎,或者是她會死?這一切都來的如此真實,如此突然,越芷瑕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現在,她可以相信慧能和那江湖術士所言非虛。她的頭很亂,亂到無以複加。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越芷瑕咬緊牙關,拳頭緊握。
流年打斷她的思緒,“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擔心是沒有用的,現在還有三個人沒有湊齊,這段時間,我想你會是安全的。”
越芷瑕點點頭:希望如此。她緊縮的眉頭依舊無法展開。
“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小倩?”見她還是悶悶不樂,流年轉移了話題。
區區一個越芷瑕,畢竟隻是個普通人,普通人就會有普通人的脆弱。
越芷瑕兩眼無神惶恐的表情和眼角存留的淚痕,看在流年眼裏,竟讓這個冷酷的人有點動容。她不是很迷糊很喜歡嘻嘻笑嗎,有時候還會做些傻事說些傻話嗎,此刻緘默無語像變了個人,變成個虛弱無助可憐巴巴的小女生,流年,忽然有股衝動,想去安慰她。
安慰,他學不來。溜出嘴的話最終吞回了肚裏。
“是該去看看小倩。”越芷瑕咬著嘴唇,深吸一口氣,像是給自己注入了百倍信心。
她拍拍臉頰讓自己鎮定下來,嘴巴向下一彎,露出一個笑臉,“我越芷瑕福大命大,不會那麼容易死。”
“都說好人不償命,禍害遺千年。我傻了吧唧,沒心沒肺,還喜歡嫉妒別人貪小便宜,老天才不會收我這種人呢。”她向前漫無目的的走著,兩隻手不停的撥弄著挎包上的飾物。
“我還沒活夠呢,才不會輕易撒手人寰。”
“就是死,我也要拉個墊背的。”
“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著,你就比我高,有你墊背,太值了。”
越芷瑕邊走邊比劃,自言自語,時不時回過頭對著流年指指點點。
開始時,她的自我安慰還是理直氣壯趾高氣揚,到後來就愈來愈心虛,愈來愈沒有力氣,聲音小得到幾近聽不見。
走著走著,雙腿像被灌了鉛,沉重得邁不出去。她背對著流年停下來,俯視著地麵。
流年一直緊隨其後,不厭其煩的聽她囉嗦。
他理解她的處境和想法,他明白她的感觸。
“我會不會死?”這句聲音壓得很低,透著一絲絕望。
“不會。”其實他無法給她肯定的回答,可是現在,他寧願撒謊。
越芷瑕猛地轉過身,像個小女孩一樣揪住流年胸前的衣服,拚命搖動著,“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我還不想死!”
她聲音是哽咽的,像似在啜泣。她的頭垂到流年衣服裏,一頭長長的烏發將流年的白色T恤遮蓋得嚴嚴實實。
遭到“突然襲擊”,流年有點無所適從,第一次輕易被女生這麼主動的接近,他的手抬起來都不知道要落向何處去。
最後隻好機械的拍拍越芷瑕的肩膀,讓她放鬆,“你不會死,你不是說自己是大禍害嗎,壞人都死不了的。”
聽到這幾句,本來還在難過流淚的越芷瑕抬起頭來,怨毒的白了流年一眼,轉過身去。
她用十指作梳,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然後抻平衣服上的褶皺,扁著嘴憤憤的說了一句:“真會說話——狗嘴吐不出象牙。去看小倩。”
她還能夠罵人,流年如釋重負。
………………………………
幾分鍾後,兩個人就出現在門診處的入口。
越芷瑕眼尖,率先看到了坐在走廊上,得意洋洋捏著下巴的童曉白。
“小倩呢,還沒包紮好啊。”
她有些奇怪:那個傷口很難處理麼,這麼長時間還沒弄好。
“去洗手間了吧。”看到對方搖搖頭,她再次推測到。
又是搖頭。
“那人呢?”
“在洗胃。”
“洗胃?”這回連流年也詫異了。
手壞了,跟腸胃有什麼關係?。越芷瑕一頭霧水。
“洗胃呢。快好了。”童曉白笑眯眯的接著說。
“洗什麼胃啊,說這話,你該去洗腦吧!”越芷瑕揪住他的衣領,兩眼冒火。
童曉白嚇了一跳,剛才被官秀秀抽嘴巴的時候怎麼她沒見這麼神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