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北鬥七星陣 第十章 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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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像是由光環包裹的氣體,每一個形體都酷似自己的影像,它們在慢慢離自己遠去。
三魂七魄?
那是什麼?像是由光環包裹的氣體,每一個形體都酷似自己的影像,它們在慢慢離自己遠去。
三魂七魄?
越芷瑕想要撲過去抱住它們,她的雙手通通撲了空。
眼看三魂七魄就要消失殆盡,一股熱力從她的腦門湧進。
熱力綿綿不絕,湧進她周身,她鼓起勇氣再次伸出手去,魂魄順著手指尖射出的氣線,一個個退了回來,縮成一溜煙,順著手指鑽回軀體。
那聲音好似不罷休,透明手繼續撲過來。
熱力也不示弱,在和聲音的力量無形地對峙著。
此消彼長,此長彼消。
逐漸的,聲音弱了。漸漸離去。
亮,眼前一亮。
越芷瑕能看見明亮的光暈又出現在眼前,光暈在擴大,迅速鋪開,床在浮現,然後是整個房間的輪廓。
表姐的臉再次映入眼簾,越芷瑕撲了過去,這回沒有遇到阻攔。
“夏雨蓮!”她試著呼喚對方醒來。
夏雨蓮的身體如同海綿沒有一點重量,越芷瑕搖著她的肩膀,隻感覺自己在晃動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偶。
回想起剛才的恐怖情形,越芷瑕驚魂未定,看著眼前死人一般的表姐,越芷瑕忍不住看向流年:是他救了自己麼?他用了什麼法術,他到底是什麼人?
流年走過來,緊皺眉頭盯著她的包,“你的保命符呢?
她伸手去摸,掏了半天,挎包裏褲袋裏都找不到符籙的蹤影。
流年釋然:他沒有料錯。
有人推門,是護士。
越芷瑕緊張的四處探看,整個房間完好無損,毫無異樣,窗簾依舊半開半合,窗戶是微開的有風吹進來。
人進來了。
一身白衣的護士慢悠悠走到病床。
護士年約二十七八,容貌秀麗體態端莊。她看似有些心不在焉,隻是順手從推車上拿下幾瓶藥,放到桌子上。
她瞄了一眼床上的病人,接著逐個打開藥瓶倒出一些大小不一的顆粒,遞給越芷瑕:
“等她醒來後,先進食,然後把這些藥吃了。多喝一點熱水。記住,不要打擾病人太長時間。”說完話,她就若無其事推著車子出去了,還反手將房門關好。
驚魂未定,腦子裏又浮起一堆疑問,越芷瑕看著手中的藥,不知所措。
“她醒了。”流年已看到夏雨蓮慢悠悠的睜開眼。
越芷瑕很開心,開心的想哭。她攤開手心,滿掌都是冷汗。
“來,先吃點東西。”拭去冷汗,越芷瑕打開身旁桌子上的塑料口袋,從裏麵端出一個飯盒。
打開來,粥香四溢。
“還沒有涼,趁熱喝點吧。”她像安慰孩子一般哄著夏雨蓮。後者也隻是吞了幾口就再也不肯動嘴。
“她有話要說。”流年推開越芷瑕的手,坐到夏雨蓮的旁邊。
胸中疑問連連,越芷瑕也在等待有人解謎。她順從的閃到一邊,靜靜的聽著。
夏雨蓮的雙手此刻還在,餘震一般的顫抖。
“你們都看到了,她們剛才來過了。”咬著嘴唇,她蒼白的唇瓣滲出鮮紅的血絲。
“那些要索人命的魂魄嗎?”流年接上一句。
夏雨蓮點點頭,蒼白的麵容變得慘白。
她坐直身體,靠在越芷瑕為她鋪好的粉紅色靠墊上娓娓道來。
“那是一個星期前的事了。”
…………………………………………
一周前,榴蓮文社的兩位創始人劉孜鬱和夏雨蓮,經青山師範學院人文係的朋友邀請,去參加寫作愛好者的見麵會。
青山師範學院距離聖菊花大學並不是很遠,兩個人在那裏也玩到很晚。先是聚會式的聊天暢談,然後晚上還要聚餐。
不勝酒力的劉孜鬱和夏雨蓮都被灌得迷迷糊糊,兩個人要出來透口氣,就到了食堂後麵的假山涼亭那裏歇息。
感到胸中暗潮洶湧,劉孜鬱踉蹌著奔到假山旁宣泄。
直到連膽汁都要吐了出來,劉孜鬱才鬆了口氣,跌坐到一片幹淨的地方。
趁著星光,她掏出麵巾紙要擦拭一下,發現自己竟然滿手鮮血,難道是被什麼尖利的東西劃破了?
人喝醉了就是不行,連痛覺神經都變得那麼不靈敏。
劉孜鬱低頭查看下去,在地上的一堆石子中翻到一串東西——一根長長的紅繩上拴著七枚圓環銅錢狀玉佩。玉佩通體碧綠,像是上好的翡翠玉,下麵墜附的羅纓也很精致。
劉孜毓掌心傷口流出的血,滴到第一枚玉佩上,血液從上麵劃過,流經七枚玉佩,最後被羅纓吸附。
瞬間,玉佩帶彈起到空中,頭尾相連組成一個圓盤。
圓盤飛快地旋轉,越轉越快。唰唰——朝著七個方向裂開,七枚玉佩射飛出去。
一枚落到劉孜毓的手中,她嚇得花容失色。
“你在做什麼,地上很涼快嗎?”
看見對方好久未歸,夏雨蓮也趕了過來。
看到劉孜鬱手中擎著一個圓環狀玉佩,她有些吃驚的問:“在哪裏撿的?”
說話間,腳底一滑也跌坐到地上。腿下麵好似壓到了什麼東西,她拿出來一看,另一枚同樣的玉佩在她手心。
怎麼會這樣,兩人麵麵相覷。
兩人手裏的玉佩都變成了粉紅色,上麵有字凹顯出來。
來不及看清那字跡,劉孜鬱和夏雨蓮紛紛丟掉手裏的不詳物件。互相攙扶著爬起來,匆匆離開師範學院。
…………………………………………
二人在校內雖有宿舍,但她們還是在大學附近租了一間百平左右的公寓,
一是為了免受打擾享受清淨還能專心學習和寫作,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她們兩個人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
第二天是星期一,鬧鈴準時響起。夏雨蓮揉揉眼睛,勉強起身。頭部像撕裂一般痛,那是宿醉的懲罰。她抬手要去按一下鬧鍾,阻止他再次顫抖。
一抬眼間,她驚呆了。那兩枚玉佩靜靜擺在鬧鍾的旁邊。每株都拴著穗擺,雖然各自獨立,卻又相互吸引。
玉佩是丟不掉的:夏雨蓮和劉孜鬱想盡辦法擺脫這兩個大麻煩,可它就是如影隨形,任你怎樣丟棄扔掉銷毀也無濟於事。
心煩是免不了的,再加上疑神疑鬼。
一向好脾氣的劉孜鬱總會無緣無故的動怒,夏雨蓮又是沾火就著,兩個人整日爭吵不休。
一天清晨,大吵一架後,盛怒的夏雨蓮收拾行李搬回了宿舍。
到了下午,她又有點懊悔自己不該那麼意氣用事,於是買了劉孜鬱最愛吃的軟炸芋頭餅和荷葉糯米小排骨準備回公寓看望她,給對方個驚喜。
………………………………
電梯壞了,夏雨蓮氣喘籲籲的爬上六樓,推開門,一陣陰風撲麵。
這突如其來的刺骨冰冷差點讓她跌倒。
夏雨蓮強作鎮定,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眼前的情景確實震住了她。
屋內黑暗無比,隻有一根蠟燭發出微弱光亮。披頭散發的劉孜鬱正坐在鏡子前用力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
她臉色淤青雙眼充血,嘴角滲著血還狂笑不止,麵目極盡猙獰。
看見夏雨蓮進來笑得更加肆無忌憚,嘶啞著嗓子尖叫著:“你來得正好,反正都要死。中秋節後的第一個初一,你們一個也跑不掉,哈哈哈哈——”
一陣詭異的笑聲後,劉孜鬱臉上的恐怖表情驟然消失,整個人象失去了重量,撲通一聲麵朝下腦袋就磕到了梳妝台上。
站在門後的夏雨蓮癱倒在地上,口幹舌燥,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