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北鬥七星陣 第十二章 透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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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啊。”他努力的拉掉衣領上的累贅,“她個白癡,把醫生給她外用的藥喝進肚子裏了,不洗胃能行嗎?”
小倩喝了外用藥,怎麼會?
“你告訴她能口服的吧。”流年一語道破。
童曉白將栗色的短發揉成亂草,幹笑起來。
“你變態啊,這種事也能幹得出來,她死了你好過吧!”越芷瑕拳頭攥緊,遏止住要揍人的衝動,她指著童曉白的鼻子,“小倩要是有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一陣冷風襲向幾個人的脊背,童曉白拉高衣領,笑容枯萎。
…………
醫生陪著林小倩走了出來。
她臉色蠟黃,兩腮凹陷,整個人像縮水一般更加弱不禁風。
醫生肯定病人目前已無任何危險,休息幾日便可複原,切忌不要重蹈覆轍,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越芷瑕摟著林小倩的肩膀,慫恿她痛罵幾句,童曉白的惡作劇在她認為,不可以原諒、
“不,不用了。”小倩低著頭,發出蚊蟲的聲音。
“你怎麼能放過這個混蛋,他要是把你害死了,你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了。”她要放棄報複的機會,越芷瑕的神經線馬上繃緊緊張,“小倩,命是你自己的,隻有一條,你要好好愛惜。誰要是敢傷害你一次,你就要記住他的名字,他的長相,天天罵他,詛咒他,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童曉白眼睛狂眨,他絞盡腦汁也猜不出越芷瑕為何痛恨他到了如此地步。流年好似早有準備,別過頭置身事外,讓童曉白無法從他這裏挖出個所以然來。
小倩還是堅持不責難不追究,發覺越芷瑕的狀態有些不妥,她反過來拽住對方的胳膊,剛想開口,對方就揮起手打消她詢問的念頭,“我沒事,我好得很。”
越芷瑕的眼光逐漸黯淡,此刻的她像極了泄氣的皮球,滿臉皺紋堆積,唉聲歎氣。
一轉眼,她又惡狠狠的盯著童曉白,“壞人,遭報應!”
“你還真是不一般的狠毒,怪不得——”沒留意她的臉蒙上黑灰,童曉白不知死活的下結論:“江韓會中途退賽!“
女人的忍耐到了極限,語言會轉化成行動。不再過多囉嗦,越芷瑕騰出三個手指尖,捏住童曉白的腰間嫩肉,向右旋轉90°,隻聽得一聲哀嚎,童曉白痛得跳腳。
“君子動口不動手。”他抱頭鼠竄,邊跑邊喊,
“對待你這種人,還當什麼偽君子?”得手一次未能泄恨的越芷瑕追趕上去。
兩人撕扯著扭打,在僻靜的小路上迂回前進。
林小倩和流年被遠遠落在後頭。
林小倩捂著被包紮成粽子的右手,悄無聲息的黏在流年的身旁。
她的眼神落在他大腿前側的突起處,嘴唇輕顫,“今年,很流行,這種手機鏈嗎?”
流年一怔。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看去,這才明白她是注視褲袋裏的玉佩。
他穿的是深藍色的牛仔褲,布料厚重結實,遠觀外麵絕難猜出口袋裏裝有何物。。
流年收住腳,凝視她暗夜般漆黑的瞳孔:“你有透視眼?”
“今年,很流行,這種手機鏈嗎?”她重述問題,卸下肩上的香奈兒手拎包,翻出手機,“我這裏,也有一條。”
他看得清楚,手機上拴著個掛件——粉紅色的玉佩上鐫刻古字。
驚詫,料想不到的驚詫。他的目光再也無法移動。
林小倩擺動著玉佩的吊穗,銀牙開闔,吐出另一個真相:“童曉白,也有一個,掛在他DELL,包包的拉鏈上。”
什麼?還有一個?七枚玉佩到齊了六個。還是全部都在自己剛剛認識的人身上。
怎麼回事?巧合?不,絕對不是巧合。
流年低沉著,無法言喻。自己不是普通人,這個小倩幽靈一般的,還長著透視眼。那麼,那個童曉白,是哪路神仙?
普通人,非普通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七枚在誰手裏?這群女鬼究竟是怎麼選人的?流年長呼一口氣,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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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倩沒有撒謊,童曉白確有玉佩。
下午上課,趁童曉白出去方便,流年翻看了他的電腦包。
同款式的玉環,同樣的顏色。
他和林小倩都是選中者。
流年不得不翻查記憶:昨晚他是在裝睡,還是通靈不得?
他嚐試推論:玉佩是媒介,七枚之間應該互為牽製互通有無。玉佩中的冤魂以怨念為手段,消磨選中者的意誌,達到她們最終的目的。
如果玉佩是通靈的工具,每個擁有玉佩的人都應該看到幻想。
…………
從林小倩那裏得知,入學的那天下午她在體育場附近的樹叢裏閑逛,見有人將玉佩遺落在涼亭的石椅上,她好心拾起送還那人,那人直接將玉佩送給了她。
玉佩通過不同途徑輾轉找到了它們的歸宿,宿主之間一定會有共同點。從表麵看來,流年分析不出他們到底有何相似之處。
而這些鬼魂們故弄玄虛的“冤魂索命說”,他半信半疑。
“小倩,你這兩天看到鬼魂了嗎?做夢時,或是透視到了別人的思想……”他要進一步的確定他的結論。
林小倩用食指在她黑白格子的裙裝上一圈一圈的畫著蚊香一樣的圓,長睫毛像蝶翼般撲閃,在眼底映下一小片陰影。她在思考要怎樣開口,當她的眼睛徹底睜開,黑瞳孔中散發出陰冷的白光。白光一閃即逝,她這才吐露實情:“小時候,我就能看見這些,東西的。昨天晚上,我看到夏姐姐做個了奇怪的夢,夢裏有個女孩被,殺害了。今天,你們在她的病房裏,也被那些東西嚇到了,我不敢去想,她們很厲害。”
流年追問她為何覺得她們難對付。
“她們是我見到的東西裏,力量最強大的。”她在肯定的緩慢的點頭,嘴唇抿在牙齒裏。她堅定的答案讓一向鎮靜的流年生出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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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所有人都心事重重,除了陳美美。
上古文課的時候,她一直在桌子底下興致勃勃的發著短信。
越芷瑕則是抑鬱寡歡,全無笑顏。
“學校後門外有人乞討啊。”陳美美收到短信,她要越芷瑕第一個知道。
“要飯,有什麼好奇怪的。”越芷瑕愁眉苦臉,提不起興趣,她更想知道自己會不會死。
原本好奇心很重的越芷瑕突然變得對新鮮事物不聞不問,陳美美以為她為夏雨蓮連夜奔波缺乏睡眠,生了病,她伸出手去附上對方的額頭,確定她是否發燒。
越芷瑕的任人為所欲為更令陳美美擔心,擔心她跟夏雨蓮一樣得了失魂瘋病。
午餐時間,在食堂裏,越芷瑕更是“病”得嚴重,舉著筷子的右手懸在空中,遲遲不肯落下。
也許她是回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往事,陳美美不敢細問隻好憑空臆斷。為了轉移她好友的注意力,陳美美擺弄著手機,將嘴唇湊到越芷瑕的耳際,故作神秘:“記不記得我提過的那個乞丐?”
間隔數秒,她旁邊的聽眾才會意的點頭。她便接著補充:“剛才大軍他們發短信來,說學校後門那個乞丐又出現了。”
越芷瑕放下筷子,按摩自己有些酸麻的手臂,心不在焉的回答:“乞丐,也不是外星人木乃伊,有什麼好奇怪的。”
“那你見過二十多歲有手有腳,相貌非凡儀表堂堂的長發乞丐嗎?”陳美美雙唇上下擺動,道出誘人的原因。
越芷瑕停止手部運動,慵懶無力將眼皮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