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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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因為是做自己傾心的事,點燈熬油帶來的疲倦也都是快樂的。
    昨夜,林海捧著書,一直聽到壁上的老掛鍾都敲了淩晨兩點了,才不得不放下書;卻仍不舍得睡,仍沉浸在那書給他帶來的難抑的興奮裏。
    夢裏全是陽光,極明亮耀眼的陽光,照著一大片怒放的鮮花。
    林海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好像從來沒睡得這麼香過;林海躺在床上,極舒服地抻著懶腰。風輕輕地吹著淡藍色的布窗簾,外麵全是陽光。
    肚子有些餓。林海苦夏,一到夏天就不愛吃飯。因為昨天中午吃了飯,所以他就把昨天的晚飯給省了;今天早晨在睡覺,所以他就把早飯給省了;林海看看時間,快十二點了,就想著下午二三點再吃,那樣,今天的晚飯就又可以省了。
    林海來到隔壁的衛生間,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
    樓下靜悄悄的林海大聲地喊了幾聲媽,沒有人應。
    林海又回到床上,看著放在枕邊的書,心裏就一陣陣快樂。休息一會兒,接著看。
    書還沒拿起來,黃天就進來了。
    黃天今天穿得格外齊整,一條米白色細紗長褲,一件白地兒帶綜色格子的短袖襯衫,整個人看上去說不出的幹淨清爽瀟灑漂亮。
    黃天就站在門口,有點發呆,他沒想到大中午的會看到這無限的春光:林海赤裸著雪白纖瘦的身子,隻穿著一條小小的黑色棉布褲釵,正雙手枕著頭,慵懶地仰在床上;頭發濕漉漉的,額前的頭發姿意地打著卷兒,白得就快透了亮的臉上猶掛著幾滴未幹的水珠——放縱得要命。
    林海沒注意到黃天已經變得越來越危險的眼神,仍仰在那裏,不說話,隻是笑,看著鮮鮮亮亮的黃天。
    林海有一種對黃天來說極具殺傷力的笑容,就是現在這種:漫不經心的挑著唇角,帶著三分邪,七分魅,卻是全部浸在溫柔裏——那樣的誘惑。
    黃天一步一步向床靠過來,就在快要能抓住林海的距離,林海突然抬起一條腿,用腳抵在黃天的小腹,又加深了那笑容,邪邪地看著黃天:
    “別過來。”
    三個字還沒說完,林海光裸的腳便開始在黃天的小腹上輕輕滑動起來。
    黃天腿一軟,差點兒跪在地上。林海悠悠然地鑒賞起黃天狼狽的表情來。
    林海笑得更加誘惑:
    “黃天,你還是穿著衣服的時候最好看!”說完,林海的腳緩緩地向下滑去。
    黃天幾乎是突然失了重心般地重重摔倒在林海的身上,顧不得那姿勢有多難看了。
    黃天本想回一句:你不穿衣服最好看,可是等不及說,嘴就在林海身上開始工作了。
    黃天一副連命都不要了的架勢,要把林海活剝生吞,啃食幹淨;可林海偏不讓他如願,開始手刨腳蹬地反抗;可林海瘦得如同細線的身子跟本就不是黃天的對手,而且他那簡陋的衣著也是十分方便被強暴的,結果沒撲騰兩下,林海身上唯一的一小塊布就被黃天扯了下來。
    如此一來,黃天身上美麗的衣服就顯得多餘了,瞅準黃天微微起身脫自己衣服的空,林海趁黃天不備,猛的起身,手腳並用,一下子將黃天掀了下去!神思已有些恍惚的黃天突然受到大力的一擊,立刻倒退出去,從床上很狼狽地跌倒在地板上!林海看見自己偷襲成功,很得意地把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兒,衝黃天說到:
    “黃天天兒!你也有今天!”
    說著,從床上蹦起來,做好了黃天一反攻他就立即逃跑的準備。
    黃天摔倒在地板上,衣衫不整,垂頭喪氣;黃天狠狠地盯著林海,從地板上慢慢地爬起來,他剛向前邁了一步,林海立刻感到了危險,忙赤身裸體地向門口奔去!可還是慢了,他剛跑了兩步,就被黃天從後麵捉住,隨即被黃天死死地用身體壓在地板上。迎麵看見黃天近在咫尺的,發狠的,要把自己吃了似的目光,林海知道這回自己肯定是跑不了了,於是,大叫起來:
    “不在地上!我不在地上!”
    黃天猶如要殺人般的目光看著林海,勉強起身,把林海從地板上抱起來,放到了床上。
    林海乖乖地躺在床上,做一副待宰羔羊的樣子,色迷迷地看著黃天把衣服一大件一小件地脫下來。
    窗外怒放的陽光似乎把人間的一切都塗上了一層金色,看上去是那樣光輝燦爛。
    林海窗前的一棵梧桐樹的枝丫要不是薄薄的布窗簾擋著,早探進頭來了,飽覽一下滿屋春色;而現在小樹叉隻能站著幹著急了。
    林海的小貓就比小樹叉幸運多了,前一會兒,因為自己的主人和另外一個男人打架,把它嚇到主人的衣櫃上去了;而現在,兩人仍糾纏成一團還在打,小貓有些擔心自己主人的安危了;可是,在確保自己安全以前,它可是不會輕易冒險下去給主人幫忙的。
    在林海並不算大的床上,倆人的身體死死地交織在一起,年輕的軀體裏爆發了巨大的能量,這能量源源不斷,取之不盡;倆人都變得貪得無厭,誰也不願意停下來。
    終於,他們疲倦地停了下來。
    兩人濕得如同從水裏剛剛澇出來一般。
    黃天迷醉地抱著林海的身體,不願意放開一分一秒。
    林海抬起一隻手想撥開額前礙眼的頭發,卻被黃天一把抓住,按下去。
    黃天用自己的手緩緩地撥開林海額前的頭發,輕柔的吻也隨即落在了額頭上。
    黃天的心裏充盈著滿滿的柔情。他望著林海好看的眼睛:
    “林海。”黃天的聲音柔情似水。
    “嗯?”林海隻虛無的聲音答應著,仍閉著眼,沉浸在對剛才快感的回味裏沒有醒來。
    “林海。”
    “嗯?”
    “林海。”
    林海終於毫不客氣地一口咬在黃天的肩膀上。
    黃天抬手托住林海的頭,又吻了下去。
    林海睜開眼睛,看了看黃天,隨即又閉上,全心全意地和黃天吻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的溫度慢慢地降了下來,林海似乎才意識到了什麼:
    “我媽等一會兒可能會回來,快起來吧。”
    林海費力地爬起來,準備去衛生間再洗一次澡去。黃天一把抓住林海的一隻腳:
    “我也去!”
    黃天起身跟著林海進了衛生間。
    林海往浴缸裏放水,黃天就從後麵捉住林海的腰,舔他的背。
    林海不再理他。
    黃天非得往狹小的,跟本裝不了二個人的浴缸裏爬,林海幾次驅趕不成,也隻得由著他了。
    浸在溫水裏的黃天又不老實地吻住了林海。
    結果,兩人撲通了一地的水。
    黃天用自己濕漉漉的身體環住林海濕漉漉的身體,在他的耳邊輕輕地喃喃地說著:
    “這兒,這兒,還有這兒,全是我的……”黃天胡亂地在林海身上摸著,圈著領地。
    衣衫齊整的兩人坐在一起聊天,林海禁止黃天再碰他,天這麼熱,他說他今天不想再洗第三次澡了。黃天雖不甘心,卻也真的就不敢再狗皮膏藥似的粘著林海了。
    於是,他們就規規距距地各占一個沙發,隔著茶幾,聊起天來。
    “你的新老師怎樣的人啊?聽林姨說,那人架子很大,費了很大勁才請到的!”黃天問道。
    “不,他沒什麼架子,隻是,很特別,跟別人不大一樣。”
    黃天側著頭兒,盯著林海的眼睛:
    “怎麼個特別法?”
    林海看著不遠處的白色牆壁,認真地搖搖頭:
    “說不出來,就是感覺他跟別人不一樣。”
    “男的?”
    “當然。”
    等林海把目光從牆壁上收回來,正看見黃天一雙陰沉的眼睛正瞪著他。
    林海隨即就明白了黃天眼睛裏的內容,笑了:
    “你可真要命。”林海扯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林海當然知道,黃天一定又是在嫉妒了。
    黃天隔著茶幾,滿心煩惱地拿眼斜著林海。
    嫉妒,實在是一種能折磨死人的糟糕情感。
    林海把自己蜷在沙發裏,對著黃天,笑咪咪的,又是一副悠悠然的樣子鑒賞起黃天嫉妒的表情來。
    黃天恨不得把林海抓過來吞到肚子裏去。
    “你想去找他打架?”林海挑著眉梢,半是挑動,半是調笑的口氣說道。
    黃天狠狠地瞪著林海,一句話也不說。
    林海淺淺地笑著:
    “我可以向你透露點兒情報:李老師又瘦又小,隻有趙春輝的一半大小,他一定打不過你,這回,你一定能贏!”
    黃天騰地從沙發上起來,咬著牙,直奔林海而來。
    兩人又在沙發上折騰起來,不過,隻一會兒,林海就低聲說:
    “快住手!黃天!樓下有動靜!我媽回來了!”
    兩人慌忙分開,整理衣衫,重新在各自的沙發上坐好。
    林鳳果然上樓來了。黃天站起來,向林鳳問了好,林鳳笑著和黃天說了幾句話。
    “樓下水桶裏的螃蟹哪來的?”林鳳問著林海和黃天。
    “什麼螃蟹?我不知道啊!”林海看了眼媽媽和黃天。
    黃天忙對林鳳說:
    “哎呀!我都忘了告訴林海了,我上午替我媽給我姥姥送東西去了,那螃蟹是我二舅剛網的,很新鮮,就帶回來不少。”
    林鳳便又跟黃天客氣了幾句。
    這裏林鳳又問林海:
    “你是不是又沒吃飯,再不吃,都要快成神仙了!”
    “那你去把螃蟹煮了吧,我這就吃。”
    林鳳又問黃天中午吃了飯沒有。
    林鳳下樓給兒子做飯去了。
    黃天又一把捉住林海:
    “你怎麼回事兒啊,怎麼老是不願意吃飯,都瘦成什麼樣兒了,自己看不見啊!”
    林海當然聽得出黃天語氣裏對自己的心疼,可是他忽然又起了壞心眼兒要氣一氣黃天,就又轉過頭兒對著黃天的臉:
    “是你太胖了,才顯得我瘦的。”
    黃天一把掐住林海的細腰:
    “我哪胖!”
    “你怎麼回事兒啊,都胖成什麼樣兒了,自己看不見啊!”
    於是,兩人又掐起架來。
    已經在櫃子上睡了一覺的小貓懶洋洋地睜開眼睛,看見兩人又打了起來,就又閉上眼睛睡覺去了。
    等到林鳳把一大盤子煮熟的螃蟹和一大碗蛋炒飯一大碗紫菜蛋花湯用大托盤端上來的時候,兩人還互相用胳膊支著黃瓜架呢。
    “吃飽了再打架。”林鳳邊說,邊笑著把飯放下,下樓去了。
    林海開始吃鈑,看著色澤鮮豔,張牙舞爪的螃蟹,林海無助地看著黃天,可憐巴巴地說:
    “天天,我最喜歡吃螃蟹了,可我就是剝不好殼。”
    黃天咬了半天牙,沒有辦法,還是拿過螃蟹來,一隻隻給林海把蟹肉剔出來。
    林海用喝過湯的濕漉漉的嘴唇吻了吻黃天的嘴唇:
    “天天,你真好。”
    結果,又被黃天一把撈過來,痛痛快快地吻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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