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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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就算救不得。”他低垂下頭“我也要無愧於心。”
“你回來!”“你送死便罷,別帶上其他兄弟!”
“放心吧,師兄!”雷雲宗其他人見狀卻也跟了上去。
“你!”古浮氣得罡氣割斷了簾巾。緊握雙拳卻無可奈何。
最終他低下頭,呐呐道“你總是這般魯莽行事。”語氣中夾雜著一絲無奈和一絲淺淡至極的悲涼,消弭於無形……隨風而散。
不周山——
“幽亾琴!你竟然在這裏!”那個幽亾琴眨巴著天真的大眼睛道:“你在說什麼?”“哼”李朝槿冷哼道:“你將我的金丹奪去了哪裏?”
小孩眉目純真無暇:“大哥哥,我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麼?”“還有哇,我不叫幽亾琴,我叫淺生琴。”
“……”“嗬。”不再浪費時間,刀光劍影閃爍蒼茫天地間。
淺生琴疑惑地盯著麵前這個憤怒至極的男人,隨意地閃躲,輕鬆至極。因為這個男子的修為實在太低了,對他根本造不成一點威脅。隻是一個大意,就被削下了總角的繩。小孩一驚,迅速退開,氣鼓鼓地指責:“你,你怎麼可以欺負小孩呢?我要告訴雲爺爺!嗚哇哇啊——”
“……”不對,不對……無論是為人還是性格都相差太大了。難道……真的認錯了?他收起劍看著眼前僅僅是因為被削去發髻就抽抽噎噎的小孩,一時無法將其於映像中,眼眸深處隱晦至極地藏著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嗜血和邪肆的人相聯係;與那個初見就視人命如草芥的幽亾琴相聯係。
他心裏沒來由的煩躁,這時靈識裏的老怪忽然道:“他們是北冥靈氣孕育相克相生的兄妹,這個是淺生琴也是妹妹。”
“……”朝槿靜靜地走上前。
小孩奶裏奶氣警惕地大叫:“你幹什麼哇?”朝槿拿出了一塊糖糕。小孩看了看,一手奪過恨恨道:“別以為你給我好吃的我就會原諒你!”“嗯”朝槿敷衍道,隨機看了看四周,順便問:“你剛才說的雲爺爺是什麼?”
小孩毫不設防香噴噴地啃著糕點:“就是星塵盡頭的雲爺爺啊,他可好了。”
“星塵有盡頭嗎?”
“那當然了。”
“你能帶我去嗎?”
“好哇。”
皿魔:……這孩子真好騙。
星塵燼——
“爺爺,爺爺,我帶人來了。”“哦?你又帶了哪個蹭吃蹭喝的來了。”
“唔——他給淺生吃的,他沒有蹭。”
“嗤,那些個貪嘴的家夥,什麼時候還主動……”老頭話頭一梗。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不速之客:“公子身上似乎有什麼不幹不淨的東西啊……”
“老先生知道?”皿魔:……我都說了,這人別見,你還非要來。
朝槿:我說過你要我按你說的行事,必須有足夠的理由。
“不僅知道呢,還頗為了解。”老人捋捋胡須悠然自得。
“公子的金丹可是被人所奪,轉而放了一顆氣息詭譎的異珠?”
朝槿驀然跪下:“請先生救我!”
“可你現在與此珠同生,我若殺了他,你必死無疑!”
“我!”朝槿嘴唇微微顫抖,他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先生,那我該怎麼辦?我……不想修魔。”
“你現在該擔心的可不是這個呀。”老者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這個異珠,有人利用他正源源不斷地奪走你身上的大氣運,也不知有何圖謀。他不能逆天而行讓你死在不該死的時候,便讓你充當行走活鼎,直至吸盡你身上的氣運,異珠離體,你必死無疑。”
“爺爺,那你救救哥哥。”小孩揪住老人下擺晃來晃去。
老者強橫地逼出了皿魔,那團黑霧卻異常平靜。
“老東西,好久不見了。”老者。皿魔:“我不認識你。”
“你不記得我了沒關係,畢竟你隻是一塊破碎的魂體。但是老家夥,你知道你在被人利用嗎?”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你自醒來後便與這少年共生,可利用他的氣運和資質恢複強大但,”
“你沒發覺自你寄生於這少年身上後,這少年身上的氣運之力消減地愈發快速?你沒發現,獲得宿主的你不僅沒有逐漸恢複,反而在不斷消耗保持虛弱。你以為是前期必要的投資,可曾想過,背後是否有人想將你們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皿魔:……
“與其說你覺得你別無選擇方才如此,不如說,你早已知道一切卻有信心可以反噬背後的小人。”
“你想做什麼呀?老東西?”老者。
黑霧圍著老者轉了一圈又一圈,仔仔細細地打量:“你不是不周山的。”
“何以見得?”“直覺。”
“走吧,朝槿。你到底是信我還是信這個古怪的老人?”
李朝槿頭疼,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無力地用手打著頭。
“唉,竟然你不信我,我們命中無緣,你走吧。”灑脫地揮一揮衣袖騰雲而去。他的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反倒讓朝槿信服不少。
朝槿迅疾追上,不顧身後皿魔的呼聲。
老人慢慢悠悠地撚茶泡茶,不看朝槿一眼。朝槿也不打擾默默地跟著。
日薄西山,滿目璀璨。
老人方歎了一口氣溫聲:“決定了?”
朝槿撲通一聲跪下,過度虛弱的身體麵色蒼白,重重地叩首:“請先生救我!”
“哪怕,我唯有將你徹底改造成修魔體質,可反將異珠據為己用。方可存活?”
“你不要聽他的!將你徹底改造成修魔體質其實就是磨去你所有的正道氣運和資質。他不會真得替你改造,他隻是想徹底奪走你的氣運!你這個老妖怪,什麼時候在這的?”
“什麼?”朝槿蒼白著臉,目光迷茫至極。
“皿魔——”老者悠然道:“你不過是怕被他控製,不能雄霸天下而已。你的野心可不小呢。”
“哼,野心?我連我自己是誰都記不清了,唯記得一些零零散散的法寶傳承之地。”他深吸一口氣,一團黑霧好似靜水流深:“他的氣運不用特殊方法難以奪去,哪怕仍有六層氣運留著也足以讓你冒險覬覦。你靠著他那一半的氣運找到這星塵燼,遇到了淺生琴,斂了不少寶貝吧。”
“你怕他在不周山遇到足以翻盤的東西,所以你慌了。這麼多天不是朝槿找不到法寶,而是你設了迷障,一直讓他在你構建的”不周山”內尋寶,你的內心其實自卑陰暗又恐懼。”
“那毫無破綻的迷障,怕是你用的在此處獲得的鳶尾舞靈盞吧”
“嗬。”老者忽然臉色一陰但又轉瞬即逝:“哦,如你所說,一切是我的計劃。那我為何讓幽亾琴把你留在這個小兄弟的體內?”
“因為連你都沒有意識到我沉睡在斷靈珠內,更沒有想到我能起到額外的作用,你以為我早以魂飛魄散。留下的不過時魂煞對你的計劃有益無害。”
“可惜啊,一步錯,步步錯。”
“……孩子,你是信我。還是信這個煞氣滔天的魔物。”老者目光恬淡平靜地看向朝槿,似乎不論他做出什麼決策,都絕不幹涉。
朝槿手腳發涼,心緒不寧,搖擺不定。正如皿魔說的一步錯,步步錯,他到底該怎麼做?
靈州——
城主:“城中現在有十七位金丹期,八位元嬰期,近百位築基期。”
“沒有一位化神大能嗎?”有人問。
“本來之前來了一位,幾月前又不知上哪雲遊去了。”
“這裏說得好聽是交通樞紐,其實就是個沒人留腳的地方。”
“話不能這麼說,我們早就向各門派求助,此處各方救兵應當來得挺快的,隻要我們能撐過就行了。”
“他奶奶的,這血族到底是抽得哪門子瘋,竟然還沒死絕。”
城主:“各位稍安勿躁,先前因為鬼城的事,各大門派人來不少,他們還未回去,有他門的幫助,我們一定能行的。”
“對的,我們隻要同舟共濟,齊力斷金定可等到族中長老前來。我們萬不可亂了分寸,潰不成軍,自毀城池。”
“我們何不將人轉出去?”有人建議道
“城中百姓眾多法陣撐不起,況且逃避於事無補,你逃了他就不殺你了?”
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突然插進來:“我們為什麼要管他們的死活,本來自己可以安然無恙的逃脫,卻要留在這為一群無關緊要的人死守城池,憑什麼!”
一石激起千層浪,竟引來一堆本就不甚樂意的人的附和。甚而有些門派的人也隱隱想要退出會議。
城主一急急忙道:“諸位勇士,諸位勇士——現在臨時撐起的壁壘隻是暫時的,數以千計的血靈在外虎視眈眈,你們若都走了,這城,這城必然瞬間變成死城,諸位勇士,還望三思啊!”
有人嗤道:“那你也跟我們一起走不就行了?”
城主聞言,情緒激蕩,憤慨不已:“你說的沒錯,我沒有資格要求任何無關的人冒著生命危險留在這死守。有人要走,我理解。但我既是一城之主,身上托付著所有百姓的性命,我就絕不可棄城而逃。生,同此城;死,同此城!”
有人被其感染,甘願留下來。也有人依舊不屑一顧轉身離開。
最後留在眼前的就是幾百餘人,包括後來趕到的甘鳴珂,藍羽,時木蓉尉遲簡等人。
“城主!”甘鳴珂,“情況怎樣?”“是啊,城主,您盡管說,我們能幫的就一定幫!”時文恩。
“多謝諸位肯留下來,壁壘現下脆弱異常,不斷遭受攻擊,裂隙頻出需要有人不斷修補,另外時有血靈突破壁壘而出也需要有人將其擊殺。還有屏障最多能堅持四天,過了四天,還無援軍就沒有辦法了。我們隻能先將百姓聚集在一處,若……屏障真的破了,能傳送出去幾個是幾個。”城主斬釘截鐵道。
雷迢遞:“我去安置城中百姓吧,我乃宸宇宗雷迢遞,平日裏好遊玩故而對此處頗為熟悉,還請城主給予權令。”
“好,多謝小兄弟。”
藍羽:“將百姓聚集於城中心,縮小防護罩使其力量更強,堅持更久。此外還要加強屏障附近的防守,在下不才千霖宗首徒,可帶領一眾人馬逡巡。”
“我乃雷霆宗弟子,亦可。”一堆他派的人:“有何需要,我等亦可。”……
小軒內——
羅重衣悠哉悠哉地吃著糕點好奇地問:“喂?你不去看看?”
古浮垂目沉默不語。
羅重衣自顧自道:“也是,一群無關緊要的人為什麼要去救他們。像我,自個兒在這吃好喝好的不香嗎?對吧,小孩。”
“話說,小朋友,你是哪兒來的?”
小朋友卻好奇地盯著古浮,誰知古浮陡然回望:“你為何會補靈之術?那殤傷及仙者靈體,而非肉體,非一般靈力可治。你究竟是誰?”
小朋友扭頭:“最後一句話,你應該對著自己多說幾遍。”
“對吧,您似乎知道什麼,在冥冥之中……”這話輕地好似耳語,但古浮卻聽到了。
“哎,小朋友,你去哪兒?”
“你這麼喜歡他,不防跟著他走。”
“你吃醋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