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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42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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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槿,你有什麼想法?”
    “……昨晚,暮蟬……你大概能判斷那些力量主要來自哪個方位?”
    “西北向的深山裏。”
    “西北向?!這麼說……你咋知道的?”羅重衣睜大眼睛好奇地問。
    “功法而已。”朝槿替他回道。“收拾一下……”正要說什麼
    “主人!”暮蟬搶先道“您,那裏可能不甚安全,你功法缺失,切勿冒險。不如,不如就先在此處等待,我替你去!”
    李朝槿擰緊了眉,不悅道:“我什麼時候需要你來替我!”
    “咳咳,朝槿,他也是關心你。”甘
    “不需要!”
    嘖,還是這麼倔。
    “呃……那個”羅重衣左右小心翼翼地覷著氣勢昂揚的兩人。
    “你就別去了,一屆凡人。”潔梓
    “……”羅重衣
    暮蟬指引眾人來到昨晚他感知到的地方,在一片濕潤的林木中雜草叢生,眾人引劍四處搜尋。有人拿出汩靈蝶(如一汩汩而起的泉眼,寶藍色的中間似有蝶翅隨著泉動而舞:探查靈異力量的寶物。)有人拿出玄訣陣盤(判位,搜異邪:宸宇宗特有之物。)
    “這裏!”潔梓驚呼一聲!眾人紛紛趕去。“小心!”雷迢遞一團雷電砸過去,那處好似漩渦立即旋轉凹陷,吸進了所有力量。
    “潔梓!”雲錄為了抓潔梓,整個人也被帶進漩渦。“雲錄!”
    “主人!”暮蟬的手與他擦過,甘鳴珂順勢猛拽,整個人踉蹌了一波“朝槿抓緊我!”
    “他大爺”雷迢遞隻來的及痛罵一聲,所有人不可控地被吸進那個詭異未知的漩渦。頓時失去了意識。
    等到眾人醒來的時候,眼前的世界天翻地覆。
    灰撲撲的天空,殷柱黛瓦,淒風瑟瑟,豔得過分的椽下燈籠一排排亮起,左右搖擺,豔得好似滴血。
    “我去,該不會有什麼妖精吧!”
    “大家小心,千萬不要散了,此地氣息詭異地很。”
    “你說這些商鋪酒樓是不是開張的?”
    “是不是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你去。”眾人走了一路,周圍景致仍是千篇一律,依舊是漫長的街道,不止的陰風,樓閣上下不斷搖擺,豔的過分的燈籠群。
    鳴珂側身,小心地觀測四周:“雖然有變化,但總覺得沒多大差別。”
    慕城:“嗯,感覺像鬼打牆。”
    “機椧,破障!”“主人,我試試!”
    機椧運起七星訣,良久天空一處黑霧緩緩撕開一個口子,幾縷微弱的光好似自無盡的深穀中刺破幾個口子,轉而星輝乍泄,隨著清晰的七星顯現,眾人跟著機椧向一個方向前進,忽然間,周圍騰起無數濃厚的迷霧,“抓緊了!”“大家抓緊!”。期間總有似有若無的“手”時不時地拉拽一下他們,或磕一下,碰一下,或擠在一起,互相推搡,好像躋身摩肩接踵的人流,壓地人喘不過氣來,
    “他大爺的,誰踩著我。”“哎呀,我快悶死了。”“好熱”“誰把我拽出去了。”甘鳴珂手中伸出一根藍光閃閃的絲繩,把被拽出去的,把鬆手的人全部聚攏在一起,眾人左手腕處都捆著一個閃著藍光的細繩,人群安定下來。
    穿過重重迷霧,眾人睜開眼睛,優雲錄心有餘悸地摸了一把流汗的額頭:“我以為我走不出來了,好多手!”“嚇死我了”“嚇死了”有的人已經嚇呆了麵色蒼白,呐呐無言。大夥形容狼狽,甚而滿頭大汗脊背汗濕,那種陰濕入骨,好似站在奈何橋邊的感覺他們再也不想體驗了。
    李朝槿:“走吧,天比剛才更黑了。”“燈的顏色變了!變藍色了!”“我們是跨過奈何橋了嗎?”“呸呸呸,別亂說!咱活的好好的呢!”
    “你們看,有人!”“哪兒?”“進屋了。”暮蟬:“我們,我們要不看看?”
    慕城:“那個似乎不是鬼”“你怎……”“他有影子。”甘鳴珂抱著劍大大咧咧地走到前麵:“打個尖吧,怎樣。”
    暮蟬運行環妄術:“這裏……有許多生靈……很多……”
    優雲錄:“可我,明明沒看到什麼。”
    李朝槿淡定地擦了擦佩劍沉聲道:“說明他們不是人……但……無處不在。”優雲錄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地抓緊身側人。
    “那,那會是什麼?”潔梓
    “不好說……”
    “……”
    李朝槿收起了劍:“走吧。”“去,去哪?”身後人緊緊地跟上,“有人的那個。”他說。
    潔梓低聲對慕城道:“這位李兄明明功法運行有礙,行事卻比身體無礙的人更冷靜睿智,心境不凡呢。”
    慕城望著他的背影肯定道:“確實。”
    眾人進了一個古樸的酒樓,一個掌櫃低著頭,感覺快貼在櫃麵上,一動不動,安靜地詭異。
    “咳咳,掌櫃的,這裏提供住宿嗎?”甘。隻見那人緩緩地推出了一個閃著幽藍火光的細長如書簽的令牌,沙啞如破箱風般的聲音傳來:“有……憑據嗎?沒有……憑據,不……提供……食宿。”最後一個字的音詭異狹長,好像快把自己的命吊沒了。
    還要憑據,眾人盯著桌上的小玩意兒陷入沉思。
    “在何處可辦憑據?”優雲錄隻敢問問題,不敢透露己方的情況。
    “皿牙——”
    “你們要置換憑證?”一個沒腳的凸眼怪人問,那雙眼隻有眼白。他尖利的指甲在案上不知在翻找什麼。
    “外界人——你們是活膩了?要來此處。”我們也不想來呀,眾人心裏忖道。
    “敢問,要如何,呃才能在這交易,通暢行走?”
    “需要陰貝和通行證。”
    “我們需要怎麼做,才能得到這些東西?”
    “有什麼寶物嗎?”那人摩挲著手裏的寶貝雕塑幽幽道。
    ……
    折騰半天,他們可算回到原來的酒樓,辦好相應手續,去尋找各自的房間,為了安全起見,兩人一房。機椧不用床直接化身成狼跟著朝槿進去。
    午夜——
    椽角陰影處,有幾道鱗片的冷光閃過,從屋內到梁柱上,一大塊黑色的龐然大物在淒冷的黯淡的月光下,向著床邊踽踽獨行,摩擦聲在靜謐的夜裏好似挑逗著人神經的一根弦,若有似無,時斷時續。
    “呃——”“啊秋,嘶——好冷啊,嘶——”
    “呃,嗯,漏水了?”其中一位弟子燃起靈火一看,一個美豔絕絕的美人立在床邊,顧盼神飛,媚眼如絲,巧笑嫣嫣。他一下子迷住了,一動不動地看著那美得勾魂奪魄的美人,蓮步逶迤向他走來。他的心碰碰直跳,臉色通紅。在美人的豔唇快要貼上他脆弱的脖子時,一道劍氣襲來,劍光驟亮,美人被一把劍攔腰折斷。
    “大半夜的,什麼惡心玩意兒。”室內燈光亮起,地上一座人身蛇尾的屍體很快焦爛腐臭,化為灰燼。
    “雲,雲錄師兄。”“豬頭……沒想到你比師兄還好色,連命都可以不要。”“……”“師,師兄”那個弟子哭喪著臉。“怎麼了,心疼了?”狠狠地拍了他的腦子,嚴肅道:“這種鬼地方隻有千方百計想奪你命的怪物,沒有人!”“是是是是,師弟謹記!多謝師兄救命之恩!”
    一大早天光驟亮,甘鳴珂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
    “嗨,吃早飯嗎?”機椧猛的亮起了雙眼。雷迢遞無所謂道:“吃吃吃,走,我請客!哎,慕城叫上你們的人一起來吃飯了。”
    “咦,桌上為什麼已經擺好菜了?”
    “那……不是給……你們的”老板沙啞的聲音傳來。細思極恐,眾人抖了抖雞皮疙瘩決定不再深究。
    眾人邊吃邊聊,原來昨夜遇到不幹淨東西的還不止一個。
    “你們看,門外好多柳絮啊!”機椧閃閃著眼光好奇道。門上有禁製,柳絮飄不進來。
    “這鬼地方竟然有柳絮。”雲錄嘟囔道
    “我聽聞受陰氣侵蝕嚴重的地方,柳樹會發生變異生出絮靈,這應當是絮靈。”慕城“也算是這個地方唯一沒有攻擊性的美麗的小東西吧。”
    “我們吃完飯後四處逛逛吧!”“好。”
    “這街上可真清冷”
    “啊——”鳴珂打了個哈欠,“你看著清冷,沒準生意很好呢。”
    “小心!”暮蟬一把拽他過來,隻見原地一株帶血的刺玫破磚而出,而那血並不是鳴珂的。他愣了愣“這玩意已經殺了一個人了嗎?”
    暮蟬:“大家一定要小心……是誰傷了。”
    後頭的小師妹臉色慘白:“禾竹,禾竹不見了”她的手抓著半截手臂。“啊啊啊!!”反應過來,猛的扔開。潔梓趕緊上前,將她擁入懷裏。“師姐,師姐,我怕!”小師妹泫然欲泣,傷心至極。“好了好了,別怕別怕,師姐在呐,師姐在這!”
    機椧和雷迢遞離得太遠,一無所知,一個玩地盡興,一個吃得盡興,氣氛與那邊的肅穆儼然不同,不過好景不長,天空逐漸呈灰青色,飄起了細細的雨,兩人急急地跑到屋簷下避雨“這天陰得真快啊!”雷,“可不是麼——”一個年邁的聲音回道,然而環顧四周並沒有人。
    機椧啊唔啊嗚地吃著,這邊,慕城等人也不得不到樓下避雨。潔梓安撫著驚魂未定的師妹。李朝槿擰緊眉頭。暮蟬敏感道:“盡量別碰這雨,有異!”眾人聞之,都信任地後退。
    不知過了多久。
    機椧:“唉,那裏有個女子”看著好生淒美。
    這邊,慕城:“那怎會有個女子?”“她好生漂亮!”有人歎道。高貴神秘,矜持。天青色,煙雨朦朧處,暗石街巷旁,她立在眾人旁,靜謐的側顏,眼中煙雨淅淅,微仰天穹,莫名地有一絲哀傷。
    李朝槿的聲音忽然冷冷地傳來:“那是雨女,若人憐之且近之,則會寒氣如體,若兩個時辰內沒有解藥,則會體寒而亡,形同冰雕。”
    “忒,原來是個歹物!”隨著優雲錄話音落下,那雨女竟然消失不見了。
    “你,你叫什麼?”機椧“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你和我們一樣嗎?”“呆子!回來!”
    那女子依舊不理機椧,機椧善意地伸手拽了拽繼續和她聊天。“你是在觀天象嗎?我跟你說,我也特別喜歡看天。”不知道為什麼,雷迢遞在這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但就是碰不到他,那呆子甚至似乎聽不到他的聲音,雷迢遞才意識道問題的嚴重性。“呆子!你給老子醒醒!快過來,聽到沒有!”
    “我跟你說……”機椧自顧自地跟雨女聊天……雨停了……機椧卻渾身抽搐,轟然倒地。所謂的雨女早已消失地無影無蹤。“冷,哥……我好冷。”語氣瑟瑟發抖,冰氣肉眼可見地在皮膚上蔓延。皮膚上甚而凝起冰晶。見狀,雷迢遞迅速地背起他通過因明鏡搜到眾人所在,急急地趕過去。
    “朝槿,朝槿!”“這,雷兄弟!”“這是怎麼了,快過來。”
    “我看看。”朝槿,“他接觸雨女,被下咒了。”“怎麼辦?解藥是什麼?”
    朝槿臉色更加陰沉了:“不知。”“護靈草……澧都附近生長的護靈草。”身後一個聲音徐徐道。卻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然而眾人沒有選擇,隻得死馬當作活馬醫試一試。“澧都在哪?”
    “澧都枯骨盤桓處,高崖魂祚附高歌。”“高崖,枯骨,附?”
    “附近可有一高原,崖壁陡峭”“諾,那邊”甘說著指了指層層隱蔽中遙遠的一片黑壁“那應當是了。”
    “上麵會不會有很多鬼?”“肯定啊,高崖魂祚了。”“似乎很遠。”經過一係列驚魂有人頹喪抱怨道。
    “你可以留在這,這附近的鬼隻多不少。”慕城。“……師兄,我錯了。”那弟子哭喪道,去哪都是死,還是死在師兄身邊吧,呃……怎麼感覺有點奇怪。
    花了半天禦劍飛行,才到了山腳,此刻才清晰地意識到這高崖實際上到底有多大,好似頂天立地,遮天蔽日,人渺小如蟻。腳下還有一片雲蒸霞蔚的深淵。
    “這要是死在這都沒人知道吧?”
    “……”
    “咱要不留個痕跡,好讓後來人收屍?”其餘人手托下巴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你們有沒有發現?”眾人聞聲望去,李朝槿捏了一隻福祿鳥,往常可日飛千裏的福祿鳥卻飛不過幾丈就直直地好似被外力扯入深淵,隨之淹沒在重重濃雲之中不見蹤影。慕城一驚:“你怎麼知道?”“因為那些落葉……此處山頂大風吹拂不息,按理說這些落葉應當隨風飄揚,可一旦觸及深淵上空,竟皆直直墜下,所以……這個深淵一定有別的通道,我們斷不可魯莽前行。”
    潔梓摸了摸下巴問出心裏的疑問:“你怎麼知道一定有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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