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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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在客棧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神秘人嗎?他竟然將我們引至此,就一定有別的路上去。”
“沒錯”慕城,甘鳴珂:“讓我試試。”他拿出風鳴劍使出獨門秘技“世殤”試探一二,刹那間淵之上空下起了密密麻麻的雪白飛羽,隻見飛羽所到之處,石壁轟然裂開,崖壁上的千年古樹被一飛羽輕輕一碰便攔腰折斷,同時周圍數片雪羽消失不見。
在攻擊之中,飛羽之下,崖壁幾百丈下竟赫然出現一個隱隱的水晶橋,之前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片片飛羽,乖巧柔順地躺在這座透明樸素的橋上。
“我們跳下去吧!大家小心。”說著甘鳴珂對著橋的方向縱身躍下,眾人緊隨其後。
眾人在崖下百丈橋上慢慢地向對麵壁立千仞走去。
良久出現一個洞口,甘鳴珂、慕城等人守在前麵開路,雷迢遞走在後頭以防不測。
漆黑的洞穴,微末的光源發著清幽的光,不知在哪趴伏的漆黑的魅影受驚一般地四處竄動,驚了眾人一跳。深處幽深的綠光都消失了,點點藍火在角落升起,似乎會動,雲錄好奇地戳了一下,被咬了一口,手指瞬間結冰麻痹“……”慕城無奈道:“澧都的東西不要亂碰,還沒吃夠教訓嗎?”潔梓用劍狠狠地敲了前者一腦袋。“嗷嗚!”
剛行至出口,屍山血嶺般的景象震懾心魂。地上密密麻麻的“站”了一堆頭骨——嬰孩頭骨,說站是因為他們其下連著一堆手骨,它們其其地轉過頭睜著空洞的雙目,成千上萬隻盯著你,嘴角溢出絲絲怪叫,笑得肆意張揚。
“……”優雲錄“我可以燒了了他們嗎?”潔梓:“快點!”
甘鳴珂:“逃出去要緊!開路!”……“師兄!!救命!”“嘖”慕城一劍刺穿扒著師弟的那隻怪物顱頂,雷迢遞拉起他的衣領迅速跑,潔梓一道彎月刃救了同時與幾隻怪物掙紮抗爭的師妹,眾人且戰且逃,優雲錄斷後放了一把三昧火,迅速撤離。
“這什麼鬼地方!”雷,甘喘氣道:“澧都……的邊邊。”
“這樣下去不行,師妹師弟他們靈力不足,不僅幫不上忙還會搭上性命。”潔梓看了嚇傻的兩人一眼:“不如我們將他們放進乾坤袋中,再行趕路吧?”“也好。”慕城肯定道。
“我去。”“噓——”甘。他們是來到了一座城池。“這地方竟然有城池!”“我一直以為之前看到的村鎮就是澧都了,看來還不是……真正的澧都。”
費暮蟬:“你們聽見人聲了嗎?”好生熱鬧。雷:“這景象,嘖嘖嘖,要不是外麵圍了一堆屍骨,我都要以為是什麼人間天堂。”
甘:“它是地獄的天堂。”
李朝槿:“找幾個人貼上隱身符,先潛進去探路,我們必須得弄清楚這裏的秘密,我總覺得那些屍山血海有別的用途。”
潔梓:“你懷疑跟血族有關?”“是的”
慕城:“李兄的懷疑不無道理,你們注意沒洞口的那些屍骨雖然麵目全非,但是卻有某些世家大族的碎片標誌,而且從毀壞程度來看,應該是近期死亡的。”“沒錯,我願意進去一探,還有誰願意跟著我?”甘。“我去吧”潔梓。“還有我”優雲錄。
“剩下的人,雷迢遞!你和暮蟬去尋護靈草”“主人!”“聽話。”
“我和慕城兄守在這接應眾人,另外探尋澧都入口前我和鳴珂已經書信邀請古浮過來並一路留下標記,他手上有伏羲琴必要時會成為我們的底牌。”“可是,可是萬一他找不到呢?”
甘鳴珂大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還有我師尊,和那隻惡心的那什麼釘子戶。”“……”“放心。”……暮蟬深深地感受到了來自“關係戶”的底氣。
言罷,眾人領著自己的任務前去。
甘鳴珂等人隱藏氣息,暗殺三隻鬼搶了它們的外套披上,並貼著隱身符在入口處試探一二發現沒危險後,隨著鬼群默默進入。
街上好生熱鬧,如果忽視隨處可見的人骨——屍骨披肩(一具完整的屍骨綴在雪狼皮毛外麵),頭骨法杖,頭骨燈籠(閃著幽幽的光),肋骨書架(脊骨做邊,肋骨做麵),手骨花瓶(兩手骨互捧的姿態)……似乎在舉行什麼節日慶典,眾鬼呼朋引伴,高朋滿座,歡呼雀躍。偶有特有的澧都花卉從樓閣上方灑下,滿城花香,落英繽紛。
“他們在幹嘛?”潔梓低聲問。“到鬼多的地方看看……哎,哎!”雲錄疑惑地對著鳴珂道:“你怎麼了?”潔梓:“哎!你去哪?”甘鳴珂跟著一個人影迅速地奔跑,那個兜帽男卻靈敏至極,十分狡猾,始終抓不到。不敢大聲叫喚“該死!”對趕來的潔梓道:“那個人,那個人很像羅重衣!”
“……你不會看錯了吧。”甘鳴珂想了想無奈道“唉……算了”
三人躲到一個角落抓住一隻瑟瑟發抖的鬼魅,強硬地逼供出:原來是一場大型祭祀將於午夜開始,所有信徒一旦參與,皆可延長百年壽命。而這一城的鬼幾乎都是信徒。
甘鳴珂不解:“投胎轉世不好嗎?為何非做一隻阿飄?”
那隻阿飄:“我等生前含恨而死,一旦飲此祭祀聖水,就可化為法術高強壽命綿長的厲鬼,一報血海深仇,我為何要輪回!隻怪仇家太強我能力太弱,否則又何至於千辛萬苦到此。”
潔梓:“是誰帶你來此處的?”阿飄:“一位已經飲過聖水法術高強的鬼王信徒,所以這裏其實有許多道行高深的厲鬼……嗬,你們該慶辛你們抓到的是我。”“那麼一旦飲過聖水的厲鬼再飲聖水會如何?”“提升修為。所以這是每百年難得的一次。”
甘:“攏共有幾次,當前。”“這,好像是……呃。”手中的鬼體突然灰飛煙滅,兩人對視一眼俱是一驚
甘鳴珂擰緊眉頭,肅穆道:“閣下何不現身,偷聽這般久的牆角!”
“羅重衣!”
“亨……好久不見。”他慢慢地摘下了黑色的兜帽,整個人散發著一股陰沉沉的氣息
甘鳴珂冷靜下來:“你引我們來此究竟是何目的?”
“這個啊——”他慢悠悠得道:“你猜?”
甘鳴珂眼睛轉了轉“羅兄,你該不會是想看個熱鬧,所以偷偷進來了吧?嘿,你這家夥可不厚道啊!跟在我們身後那麼久,也不吱一聲。”
……
“那個……河裏的是不是護靈草?”“不不不,是是是!”雷迢遞掄起拳頭嚇唬逮到的一隻小蛇精。“是的!”它瑟瑟發抖道“那你幹嘛說不!”“我、我……我”“再我,我打掉你的另一顆牙。”
蛇妖眼中閃過一道好似淬了毒的冷光,轉而恢複懦弱害怕的樣子:“我我我,這不是一下子沒看清嗎?”
“是嗎……那你嚐一口看看有沒有毒吧。”暮蟬淡淡道
雷迢遞驚訝地看著他:“暮蟬,你變壞了!”
“不過我喜歡。”
“……”
蛇精:“……”
暮蟬吹奏出一曲魂祚曲,隻見蛇妖眼神逐漸迷離,好似行屍走肉。暮蟬兩片薄唇吐露:“護靈草……在哪裏?”
它表情不知所以,卻不受控製道:“在河底長相極其相似的陰靈草旁。”
費暮蟬接著問:“這兩者有何區別?”
“護靈草花萼有藍斑,陰靈草花萼有紅斑……前者食之破咒護魂,後者食之……將承受……整整七天的裂魂之痛……後……魂飛……魄……散……”
雷迢遞立馬下去摘了藍斑的胡靈草,費暮蟬卻未停下術法,接著問:“城中在做什麼?”
“午夜祭祀……準備”
“準備什麼?”
“活人……神龕體……”“什麼?”蛇精卻忽然驚醒,身後莽林忽然躍起十丈高巨蟒睜開血盆大口,張口咬來!
“父親!”
雷迢遞抽劍,費暮蟬抽笛費力地抵著,額角被汗水浸濕。小蛇淚眼汪汪地哭訴:“父親嗚嗚嗚嗚他們打掉了我一顆牙,嗚嗚嗚嗚你要殺了他們。”
“找死!”巨蛇一吼,莽林震顫。所過之處,一片狼藉。暮蟬等人被它的巨尾摁在地上磨了好幾圈,衣衫盡毀,臉上磨滿了疤痕,青紫交錯,流出絲絲的血。“你們這群螻蟻,竟然欺負我最小的幼兒!”
“呸!分明是它上趕著惡作劇我們,不然我們哪有閑情理它!”
“還敢狡辯!本尊讓你們生不如死。”
“那邊?”這邊李朝槿擔憂道,“好像出事了,我們快過去!”可是身後之人卻遲遲不見動靜……“慕城兄?”朝槿疑惑地回頭一看頓時被插了個透心涼。鮮血順著雪雅劍一滴滴地往下落。
朝槿蒼白著臉,顫抖著嘴唇道:“……為什麼?”
可慕城麵無表情抽劍而起,朝槿昏迷過去。
莽林裏,還在膠著的兩個人處於被全麵的碾壓,身骨在重力之下連碎了好幾根。突然遠空傳來蒼茫的一聲:“魁,住手。”
看著奄奄一息的兩個螻蟻,它卒了一口道:“為何?”
“師尊有用,交給師尊,更能讓他們生……不……如死……”巨蟒豎瞳閃了閃:“哼!”轉身離去,小幼崽屁顛屁顛地跟著離開了。留在原地的人正是羅重衣。
陰暗潮濕的地下監獄裏——
“哎,朝槿,朝槿你醒醒!”“暮蟬!”甘鳴珂隔著一個牢籠對對麵的兩人大喊。潔梓憤憤道:“可惡,東西被收走了,還被隔離關押,誰都救不了。”
甘:“朝槿失血嚴重,嘖……暮蟬!暮蟬,你快醒醒!!”暮蟬掙紮著醒來,甘鳴珂趕緊道:“暮蟬你還好嗎?”說著以手掩麵,在暮蟬看過來的當,用口型說道:“我體內納戒中有療傷的藥,靠過來點!”暮蟬混沌的眸光一閃,慢慢地爬了過去。鳴珂趁守衛不注意,手捏瞬移符,默念咒語。緊接著暮蟬的懷中默默地鼓起了一團,暮蟬用眸光致謝,先吞了一些複原丹,隨即扶起昏迷不醒,鮮血緩緩細流,唇色慘白的朝槿喂他喝了一瓶靈藥,以掌貼背,緩緩注入溫暖內力,助其藥效發揮,繞周身一圈,傷口迅速愈合……見狀鳴珂給了優雲錄一袋,他獄中還關著重傷昏迷的雷迢遞。
“對了,潔姑娘,你可會煉藥?”“呃,雲錄會。”她不好意思道,宗門內有多門課,其中宗門最為著稱的便是煉丹和煉藥……不過……自個最不喜的就是煉藥,平日裏課上就是打瞌睡,聽了個半吊子,可不敢輕易給人煉。語畢,她隨手撿起一顆石子就砸到正瞌睡的雲錄腦門上,這家夥心也是真大,這時候都睡得著。被砸醒後,鳴珂和暮蟬扒在欄上的腦袋其其往這邊看,眸光閃閃亮瞎他的狗眼,“咳”他表示壓力山大……
雲錄靜謐的獄房內升起了絲絲縷縷微薄的白煙,向欄外飄去,片刻消失地無影無蹤。
……
“師尊”羅重衣恭敬稽首“一切準備就緒。”
“……嗯。”
“不過,弟子實在不懂。您為何要千方百計地引誘這幾人進入澧都……他們……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實力普通,輕而易舉被魁重傷,且毫無還手之力。”
“……他們隻是還在成長,故而實力不足,魁本是千年巨蟒自不可同日而語……本座看上的是他們的靈根,那千萬中無一的頂級靈根,至於其他幾個廢物順帶罷了……省的多事。”
“……是。”羅重衣緩緩退出。良久,回望了幾眼,眼中似有千言萬語,他在心裏不由地嗤道:連那幼蛇都知道一些秘密,而他卻一無所知……看來他在這師尊心中……也沒有多少地位……他甩一甩衣袍,偽裝地完美無瑕,麵無表情地離去。
窗外的天黑得很快,很快月上中稍……牢裏從鳴珂納戒中出來,服藥許久的機椧悠悠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