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鬼情未了 第12章 情殤5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67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清晨,福來客棧的門前擠滿了人群,兩個身著青衣的侍衛拿著周清侯送的錦盒等在大堂裏。
“王小二,第二夜姑娘怎麼還不下來?”兩個侍衛已經在客棧的大堂裏等了好些時間,其中一人有些急了。
“侍衛大哥,您等著,我給您去瞧瞧!”王小二心虛地說著,剛才他店裏的小二已經去催過了,回來說第二夜不想見他們。王小二擔心這樣會得罪了周清侯,於是就說第二夜還沒有起。
心想著不久是送禮嘛,也沒必要非得見到人不可,過些時候若是第二夜還不下來,他們自然就會走了。哪知,這都快一個時辰了,居然還不走。
王小二來到第二夜住的客房門前,試探著敲了敲門,沒有人回答;他猶豫了片刻,猜想或許是剛才太輕了,沒聽見,決定再敲一次。
手才剛舉起,門就開了,第二夜蒙著麵站在門口。
“他們還沒有走?”
“是啊!”王小二撓著脖子靦腆地說著,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
“他們來幹什麼?”第二夜雖然跟王小二不熟,卻覺得他還是一個蠻善良的人,所以,也並想令他為難。
“哦!他們是來送禮的!聽說是周清侯為了感謝姑娘為鎮上死去女子找到了真凶。樓下的兩位侍衛已經等了很久了!”最後一句,王小二說得很輕,他的言語並沒有責怪之意,卻害怕傷害了對方,麵有愧色。
“那就請他們放下便是。”
第二夜說完便想關上門,卻發現王小二一臉的詫異。就在第二夜說完那句話的時候,王小二覺得,眼前的第二夜簡直是個不懂人情世故的黃毛丫頭。
怎麼說樓下的兩個侍衛是周清侯的人?正所謂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不過看來,這第二夜是什麼麵也不會看了。
即使這樣,對方怎麼說也等了快一個時辰了,人情可以不買,但人心還是要顧的吧?不過看來,這第二夜是不知道什麼叫人心了。
王小二在心底悠悠地想著,不敢吱聲,卻也不好就此回去。
“人心?”
因為久久不見王小二有所反應,第二夜偷偷用了讀心術,方知自己當真是被人當成了三歲小孩般地不可理喻。
“哎?”
“那走吧!”
“好咧!姑娘這邊請!”
王小二雖然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似乎也不重要,反正她肯跟他下去便好。
到了樓下,第二夜原想是接個禮應該不會太麻煩才是,可是,事實是:
那兩位雖說是侍衛,竟也是“長舌婦”。送禮之前兩人一唱一搭地作了一番長篇大論,好不容易送了禮,又是“還有……”,又是“對了……”,總之沒完沒了。最後,將一張金色漆麵的邀請函小心翼翼地呈給了第二夜後方才作罷。
隻是,在場的人人都盯著那張邀請函大發議論,眼中的羨慕之情更是誇張。
第二夜懶得理會,在她看來,那不過是一張廢紙,即使有什麼不一樣,那也不過是上麵多了一些金粉而已,可是天下間又有什麼東西是她在乎的呢?
然而,不久第二夜收到“金帖”的消息就傳遍了清風鎮,甚至不久就傳遍了後周國。
單義堂的前廳,單冰蟬將此事告知了她母親。
鍾佩茗一聽,血氣上衝,差點兒站不住,好在單冰蟬及時扶住了她,將攙到一旁的紅木椅上。
“娘,沒事吧?快喝口水!”單冰蟬擔心地一邊替她順氣,一邊將茶杯遞過去。
“沒事?你說有沒有事!這事你是聽什麼人說的?”
聽了這事的鍾佩茗是嫉妒的、氣憤的,但是她也不是那種不會掩藏情緒的人,隻是長久以來,她總喜歡把自己的氣都往她女兒的身上撒。
關於這點,鍾佩茗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而單冰蟬雖是親身感受著,卻總是在逃避。
“娘,您消消氣!這事兒……”
“誰我生氣了?”
“我……”
“算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快點說!”
單冰蟬沒能解釋,僅僅急著將所知道的事情一一說給她娘聽。
這二十年來,單冰蟬和鍾佩茗之間經常是這樣的一種關係,雖說是母女,卻沒有母女的樣子,更是像夫人與丫頭。對此,單冰蟬選擇忽略,努力地做到最好,希望得到鍾佩茗的認可。
隻是,這樣心情,她的母親,佩茗沒能體會到。
“茗兒,蟬兒,你們在說什麼呢?”
就在單冰蟬向她娘詳實訴說時,單老夫人來了。
“婆婆,你來了!”鍾佩茗收起自己的情緒,一臉笑意地迎著她婆婆坐了下。
“冰蟬,你下去吧。這事我們改天再說!”
“嗯!那奶奶、娘親,冰蟬先去忙了!”
“哎!好好好,蟬兒去吧!”看著單冰蟬的身影,單老夫人欣慰地點著頭,卻又夾雜一絲的憐惜。
從小兩個孫兒中,單老夫人便看出羽文的天賦、資質都比冰蟬高,可是冰蟬從小就肯下功夫、勤於練習,所以,就現在的法術來說,冰蟬是更勝一籌的。
不過,單蟬比於單羽文,缺少驅魔師該有的仁德之心。
為此,單老夫人常常覺得很可惜。
“婆婆,關於這個第二夜,我總覺得她和姐姐很像!不知道會不會是……”
眼見女兒一走,鍾佩茗就想著要明確單老夫人對第二夜的態度。
近日,她明顯感到她婆婆對於第二夜的態度有了變化。原本的惶恐、排斥漸漸少了,反而多了幾分關心。這令她很不安!
“茗兒,不要胡說!那個詛咒是沒有人可以逃過的!”
“可是,姐姐她並不是單家的人啊?”這其實不僅是鍾佩茗的顧慮,也一度是單老夫人的擔心所在。
“不會有例外!”良久,單老夫人的麵色變得嚴肅起來,借著椅子的扶欄站起來,轉向廳外,“既然嫁進了單家,就是我單家的人!”。
說著,單老夫人便走出了大廳。
對於現在的上官儀而言,二十年前的事情,依然清晰得仿佛就發生在昨天。而後悔的痛楚也整整折磨了她二十年,可是就算可以重新來一次,她還是會那麼做。
那樣的夜晚,她的立場不再是一個驅魔師,而是一個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