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鬼情未了 第13章 咒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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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密布,倦鳥歸巢。
單義堂的後花園,鍾婉夜拉著鍾佩茗的手坐在假山的旁邊。
“姐姐,我還是很擔心!”
“佩茗,不要這樣!相信姐姐,終有一天,君浩會看到你的好,會好好疼惜你、愛護你一輩子的。”
雖然是同一天嫁入的單家,但是兩姐妹卻有著不一樣的光景。
單義堂的眾弟子都對鍾婉夜的術數讚不絕口,每天都可以看見鍾婉夜在單義堂進進出出地忙碌樣。
在這之前,單義堂的所有事務近乎都落在單老夫人的肩上,單君浩雖說是單家的嫡子獨孫,卻對驅魔一事毫無興致,術數也是平平,根本無力擔當單義堂的重責。為此,單老夫人一直憂心忡忡,但見鍾婉夜在單義堂的言行舉止,甚是滿意。
相比之下的鍾佩茗,雖說比鍾婉夜更易於親近,但術數上卻與鍾婉夜相差甚遠。因此,盡管眼紅姐姐如此深得人心,特別是婆婆的喜愛,也無能無力。
原想,在夫妻之事上或能勝鍾婉夜一籌。卻沒有想到,這出了名難相處的單君浩,又惟獨對鍾婉夜情有獨鍾。
不但和鍾婉夜無話不談、親密無間,甚至還為了鍾婉夜竟勤於在單義堂忙碌起來。
這一切,宛如一把把刀在鍾佩茗的身上割著、一滴滴血不停在流。
鍾婉夜也從未意識到妹妹的異樣,直至有一天鍾佩茗偷偷在花園裏哭泣被鍾婉夜撞了個正著,此後,鍾婉夜經常有意無意地製造丈夫與妹妹獨處的時間,也經常在單義堂弟子的麵前讓鍾佩茗多多表現。
日子也算有了改觀,鍾佩茗的心情也漸漸開朗起來,卻她依舊在鍾婉夜的麵前流露出哀傷之情。
那天,鍾婉夜照舊在花園裏傾聽鍾佩茗的心事,不過那天她的心裏也有了一樁大心事。
“妹妹……我……我想或許你有了君浩的孩子會比較安心吧!”
“孩子?”鍾佩茗先是一陣害羞,轉眼又覺察到鍾婉夜的不對勁,心裏很不安,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激動,“姐姐,你該不會是……有了吧?”
“嗯!”
“啊?”
“噓——我還沒有告訴其他人呢!”
“為什麼沒告訴其他人……難道……是為了我?”
“嗬嗬嗬……傻丫頭!姐姐不過是希望能和你一同分享做母親的快樂!所以,你也要加把勁哦!”
那一天是中秋節的前七天,鍾婉夜雖然擔心妹妹,卻也是沉浸在即將成為人母的喜悅中。
七天,說長不長,說短說短。
而然,七天,卻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了。
就在中秋前的一晚,鍾佩茗突然昏倒在飯桌上。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鍾婉夜激動地握著她的手,滿臉的欣喜彷如是孩子得到了糖果般。
“佩茗!佩茗!你懷孕了!你要做母親了……”
鍾佩茗模模糊糊地聽著,像是做夢一般,眼見那裏的鍾婉夜高興地模樣,她的心裏卻並沒有一絲的欣喜。
“一切還是沒有變化,我並沒有比你有任何的優勢……”
鍾佩茗在心底念叨著,疲倦地閉上了眼。
然而,夜半她卻被單老夫人叫醒了。
那一晚,鍾佩茗有一絲的驚恐、一絲的彷徨、卻終究沒有說出鍾婉夜懷孕的事情。
“茗兒,從現在起,我的話,你要一字不漏地給我挺清楚……明晚一過,我們單家的兒媳就隻有你一個!夜兒……這是她的命!而你,鍾佩茗,作為單家的兒媳,君浩的妻子,你一定要好守護我們單家的骨肉,做一個好母親、好妻子!”
那一晚,很漫長,很陰冷。
當鍾佩茗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天空下起了雨。
這樣的晚上,她多麼想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可以依靠,也多麼想有一個人在自己的耳旁低語。
可是,單君浩的溫柔是那樣的吝嗇,那樣的遙不可及。
夜漸漸深下去,雨也不停地下著。
那一場雨停停下下,知道中秋夜的晚上方才停止。
中秋夜的晚上,鍾佩茗和單老夫人一同守在昏迷的單君浩身旁。
後堂的祠堂裏,鍾婉夜一個人站在院子裏。
“婆婆,姐姐不會發現什麼吧?”
“即使發現了,她也走不出祠堂!”
上官儀,坐在單君浩的身邊,顫顫的手掌輕輕地捋著兒子的額頭,忍不住內心的恐慌,卻竭盡所能地努力遏製自己。眼中的淚花早已濕潤了眼眶,但掩藏不住眼底的堅決。
一旁的鍾佩茗在屋裏來來回回地走著,兩隻手不停地摩擦著,卻依舊冰冰冷,就像她全身的血液一樣,仿佛快要凍僵了。
“我在做什麼?做什麼?她是我姐姐,我姐姐!不對,不對……她還懷著君浩的骨肉,骨肉!骨肉?娘——”
“什麼?”
“沒……沒什麼!”
“茗兒,將來要是有什麼報應,我會頂著的。你去倒杯茶吧!”
鍾佩茗始終沒法說出鍾婉夜懷孕的事,她明白,如果今天站在這裏的不是自己,那麼接受詛咒的就是她了。而她之所以會站在這裏,不過是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罷了!
一想到這裏,她似乎也就平靜了許多,按著上官儀的吩咐,走到桌旁倒茶。
鍾佩茗剛拿起茶壺,一陣白光從窗外閃過,緊接著便是一聲巨響。
“噼裏啪啦”
隨著那聲巨響,鍾佩茗的手一滑,茶壺落到了地麵,縮成一片。
祠堂裏,鍾婉夜麵色慘白,跌落在地。
天空的雨又開始滴滴答答地下個不停……
……
“隆隆隆”
雷聲陣陣,閃電劃過天際。
“啊,不要——”
伴著窗外的雷聲,鍾佩茗從夢中驚醒。
一切宛如二十年前的那晚,雷聲漫天地響著,聲聲刺痛著鍾佩茗的心。
“鍾婉夜,這是你的命!跟我無關,跟我無關……”
都後來,鍾佩茗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喊還是在哭。
二十年來,每當下雨打雷的時候,她總是會做那個夢,夢裏的她依舊的恐慌,可是,卻已經很久沒有再那麼矛盾了!
就算回到二十年前,她還是不會說什麼。
二十年前,是因為不敢,二十年後,卻是因為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