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初識上官家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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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馬車,驚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漢白玉的兩根門柱,雕著祥雲的圖紋,細看似乎還有一種張開翅膀的大鳥的圖騰。朱漆的大門邊立著兩隻威武的麒麟,
    兩隻麒麟似乎是上等碑石雕刻,嘴裏各含一隻碧玉的圓球。五彩琉璃瓦的屋頂,反射了晨曦的光芒。屋角高高翹起,尖角上各站一神獸。
    這樣的派頭,紫禁城也不過如此吧。
    朱門,吱的開了一個小縫,一個小廝探出頭來,道:“何人喧嘩?”
    鋃暉輕咳一聲道:“小姐回來了!”那小廝揉揉眼睛,定定的瞧了我半天,忙開了門,向回跑著還不跌的叫著:“小姐,小姐,掌櫃的把小姐帶回來了。”
    他那粗嘎嘎的聲音聽上去卻異常的熟悉,連這個富麗堂皇的家我也似乎是有些映像的。
    鋃暉笑笑道:“小舞,進去吧,大家都等著呢!”
    穿過門廊,直走又穿過一間一進一出的前廳,繞過蓮花魚池,終於走到內堂。堂前似乎拱著三個排位,兩側各站著三個粉衫丫鬟,一個婦人梳著斜雲髻,單邊插了三隻紫木雕花簪。身著暗金雲錦,赤色綢緞擺裙。手執三支紅香,背身而立。我估摸這便是夫人,這個小舞的親娘了吧。
    鋃暉邁過門檻道:“大娘,舞兒回來了。”淡淡的聲音卻讓那婦人肩膀一顫。
    我出乎意料的自然,一福身請安道:“祝娘親安好,不孝舞兒給娘親請安”脆生生的音色連我自己都吃驚,這是我在說話麼?那婦人對這牌位三鞠躬,慢慢轉過。按理說該是年過三十的婦人,臉上卻白淨水滑,一對柳燕眉,襯得那雙大眼睛嬌媚十足,隻是略圓的鵝蛋臉,又讓人覺得端莊優雅。
    那婦人蓮步輕移,走到我麵前盯著我看了良久,看得我毛骨悚然,像是能看穿進我的骨頭裏一般。
    忽然那婦人上前一步把我摟在懷裏說道:“舞兒回來就好,舞兒莫再嚇唬娘親!”
    她的聲音出奇的好聽,並不是上了年紀的婦人有些低沉的聲線,卻是飽滿溫潤的聲音。
    他並沒有抱的我很緊,但是手溫柔的一下一下順著我的背,卻分外的溫馨!
    倒讓我疑惑這樣完美的家庭到底什麼讓“我”離家出走呢?
    娘親拉了我的手問了問我的這些天發生的事,絕口不提我離家的原因,隻心疼的說瘦了瘦了。沒聊一會,我便困的眼皮打架,一般是裝的,一半是真的,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雖然有時候很自然就回答了娘的話,似乎不受大腦控製,但還是生怕出差錯。
    剛回到房間,一個綠衣的小丫頭推門進來道:“真真的是小姐你呢,可把安茹想死了。”
    “好沒規矩的臭丫頭,進小姐房間不知道敲門麼?”帶我回房的粉衣丫鬟開口了。
    那小丫頭也是毫不示弱:“風姐姐似乎沒有資格教訓我吧,倒是你沒有把小姐放在眼裏,學會在主子麵前教訓人了。”
    那粉衫的一時語塞,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看來平時很得“我”的歡心都寵成這樣了。我忙道:“安茹也是無心,罷了,你們先退下趕了一夜路我也乏了。且讓我歇歇!”
    打發走他們我草草卸了首飾倒頭便睡了,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個姑娘靜靜的坐在門外走廊的長凳上,風輕輕撩起她的衣角和發梢瘦弱的背影看著楚楚可憐。
    待我走近,她回過頭來,嘴邊噙著淺笑妖豔動人。我卻驚得幾乎要尖叫。
    “你到是沒有我想象中的聰明。”
    “你,你怎麼長的和我這麼像?”
    “像麼?我倒覺得我們相差很多,為何是你,上天選定的人怎會這般憨傻?”
    好好一個美人怎麼說話這般毒舌,我倒不在意隻問道:“什麼上天選定的人?”
    “你不知道麼你是來代替我活的,繼續我的未來,嗬嗬,我倒看看你能活的比我瀟灑麼!”
    我聽的一頭霧水卻不知要問什麼,她又說:“有些事是鑲在記憶力的,剩下的我都記在手劄裏,怎樣活下去就看你自己了!”說完笑的一臉不屑。
    這倒把我激火了,可惜沒等我開口那女人便消失了,隻留下一句話:“記住,你叫蘇池舞!”那聲音悠遠冰冷,聽得我一個寒戰,便醒了。
    似乎已到了晚上房間裏暗暗的,我有些害怕揚聲叫到:“安茹,安茹!”門吱呀推開了,安茹的聲音:“小姐睡醒了,安茹怕打擾小姐所以沒敢進來點燈,小姐別怕,安茹這就點上蠟燭。原來這個小姐怕黑啊,嘿嘿這麼高傲的女子竟也有弱點!
    帶房間通亮,安茹撇著一張小嘴,就作勢要哭,我忙道:“怎麼了,安茹。可是有人欺負你?”安茹抹著眼淚道:“小姐受苦了,瘦成這樣,安茹想小姐!”
    說著就撲到我懷裏,抽抽搭搭哭了有半柱香,直安慰到我口幹舌燥,她才好歹止住哭聲。我那手絹抹幹淨他哭花的小臉道:“多大了還哭哭啼啼,我不是完完整整回來了麼!”
    安茹憨憨一笑道:“小姐再別丟下安茹,小姐去哪安茹也要去哪!”
    我一刮他鼻子道:“我去吃苦你也跟著麼?”
    她站起來道:“和小姐一起我不怕吃苦!”
    看她嚴肅的笑臉惹得我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安茹也隨著我咯咯的笑,糯糯的聲音倒真像我的小妹妹似的!”待笑夠了,安茹體貼的問道:“小姐餓了吧,飯點已經過了,小姐要吃什麼我讓廚房單做!”
    我道:“隨便,清淡點就好,娘和大哥呢?”安茹邊伺候我漱口梳洗,邊道:“掌櫃和夫人有些應酬,還沒回呢。”
    我吃驚的問她:“可是大哥並未休息,趕了一夜的路,這。。。”
    安茹無奈道:“掌櫃平日忙起來也是幾天不合眼的,如今生意也越發的難做了!”
    看來這個家隻是表麵光鮮,其實要撐起來還是困難的!
    安茹退出去替我傳晚餐,我才得空在屋內尋麼那個什麼日誌。轉了一圈又一圈,翻了一遍又一遍,哪有什麼日誌,這不是忽悠人麼,莫非我是做夢?
    正迷惑呢,安茹回來了。這動作太快了吧,看來我們家廚子辦事效率比冰山家的高!
    一邊吃飯,我一邊試探道,;“我平日寫過些隨記,你可知道我放在哪了?”
    安茹眉頭一皺道:“小姐的隨記?沒有告訴過安茹啊,小姐還會偷偷記隨記哦,怪不得不讓我們幫小姐整理外間的書房。”說完笑的賊賊的,這小丫頭倒是率性。
    飯畢,我打發安茹去燒些洗澡水,一個人偷偷溜出房間。外間的書房,想必是屬於我這間廂房的,他們似乎以左為外,以右為內。
    我便試著向左走果然那間屋子放滿了書,想不到這個女子還蠻有文化,看的書不少。
    我一本本看過去還是沒有找到什麼日誌,正納悶著呢,聽見安茹叫到:“小姐,小姐,你到哪去了!”
    我一驚,像做賊一般,慌忙把手裏的書塞進架子,許是用力過猛,架子晃動了起來,忽然“啪”一聲一本書掉了下來,我俯身去撿,微弱的燭光下映著娟秀的小楷:“池舞手劄”
    字如其人,清秀似卻有一身傲骨。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迅速的把小劄揣進懷裏,溜出書齋,裝作從外院進來一般對安茹輕斥:“小妮子,這麼大聲做什麼?”
    安茹回過身子問我:“小姐幾時離開的,安茹準備好洗澡水了,來請小姐卻沒看人。
    安茹是怕水涼了,耽誤了小姐的時間!”這小嘴說的一套一套的,那是個丫鬟,分明是半個主子。
    我並不同她計較。想必從前被小姐寵的太狠了,失了規矩,好歹是忠心的人且先由著她吧。待屏退所有小廝後,我翻開手劄,第一頁工整娟秀的小楷,泛著些稚嫩。
    “源皇四十年,四月二十
    寂曉渡口絮漫天
    初華燈上滿思煙
    春來華裳綴新綠
    人走空門留絲雨
    ”
    古人果然擅長這些詩啊詞啊的,連寫個日記都用這個代替。看不太懂,隻覺得他是在想一個離開的人。
    繼續向後翻,都是些是啊詞啊,一些細小的瑣事。直到源皇四十三年也就是距離我記第一篇手劄三年後的三月。
    “今日下學,父親說明日起先生便不來了。讓我與二娘學些歌舞女紅,真讓我有些詫異,一向開明的父親也覺得女子無才便是德了麼?晚飯後,大哥沒有像往常一樣陪我賞月,隻催促我快些回房。今天大家都很沉默,我隱約覺得一切都在籠罩在陰霾中,壓的我有些喘不過氣。”
    “源皇四十三年三月初四
    今日,都行色匆匆,我本想去找大哥陪我說話解悶,路過二娘的廂房聽見似乎有爭吵,大哥一向謙和孝順,為何會與二娘爭吵?我湊近門縫,隻聽到‘鋃暉,你要想好,這是掉腦袋的大罪,如若不成我們全家上下一百多口就都要陪葬。’細細聽完竟是父親要協助八王謀反。這天下莫不是真的要亂了。
    看到這裏我腦海裏突然浮現一段對話,場景模糊但聲音卻清晰可聞。
    ‘娘,孩兒是為了這個家,這次起事我與爹還有八王爺籌劃精細,絕不會失敗。不嚐試一下我如何也是不能甘心,如今北邊絲綢王家早已超過我家實力,不需多久就會吞並我們北邊僅有的10家鋪子,這次不搏上一博,難道眼睜睜看著家道中落?’
    ‘鋃暉,老爺他現在被權勢金錢迷了眼,難道你也糊塗了麼,我們從商的是無論如何不可涉及政治,這是祖訓啊!’
    ‘娘,時代不一樣了,王家有柳貴妃撐腰,生意日漸做大,隻有官商聯手,我們才能回到以前中原第一商號啊!’
    ‘第一第一,你們是拿一家人的命再賭啊,想想你妹妹,她才十歲,難道也要背負你們失敗的代價?’
    ‘娘親,孩兒會做好一切準備,其他的毋須再說。恕孩兒不孝,這一次無論如何不能聽從娘的了。’
    我並不知這到底是在說什麼,但是起事我卻是明白的,想必先生所說的當年八王和六王的皇位之爭現在才是真真對決的時候。這天下似乎是要亂了。。。”
    “源皇四十三年三月十五
    果然,真的天下大亂,八王爺的青鸞軍和黃鷹軍分別從正北和西南攻城,城內似乎還餘留一些舊部裏應外合。我們全部被安頓在茂城西麵的山裏,和八王的王牌之師,白虎軍一起。雖然此次出師無名,乃是大逆不道,可是天下之爭哪一次是真的出師有名呢。我隻盼望大哥和爹爹沒有押錯局。”
    幸虧我來的晚,差點碰上亂世啊。看現在這個狀況,估計他大哥和老爹沒有賭輸!
    “源皇四十三年四月初六
    聽說茂城已經攻破,也是這樣圍困戰術,皇上不過是困獸之鬥,八王與皇上想必更有遠見,更為心狠手辣。想必先皇也是覺得八王不夠仁心,才最後傳位吾皇,將八王調離茂城。隻是他沒有想到他的兒子遠比他想的更為狠絕。用不了太久也許就可以回家了,那時候爹爹和哥哥就能如願了,八王該會讓我們重新做中原第一大商,絲綢王家沒有柳貴妃的支撐,很快就會衰亡吧,這個世界還真是現實。”
    這個姑娘還蠻早熟的,懂得挺多,哪像現在小孩,十歲就知道撒嬌。再翻下一篇年號已經不是源皇,變成赤鳥了。看來改朝換代了!
    “赤鳥元年四月二十四
    今天黃曆上說是益出行,宴會。所以傳位大典在今日舉行,出乎我的意料吾皇並沒有在攻城後軾兄。吾皇的殘忍也許隻是為現實所逼吧,但是這是不是今後他皇位的一個隱患呢?被王家奪走鋪子聖上都賜還給我們,這一舉動似是昭告天下我們茂城蘇家是忤逆的幫凶。隻是我想皇上一定明白,如今我們為了祖業可以背叛先皇以家財支持起事,那麼明日我們也可以為了更大的利益,來推翻他。所以皇商之間的聯盟必須有一個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東西作為牽製彼此的契物,隻是我不知道那個契物究竟是什麼。”
    看到這我隱隱覺得這個契物似乎不那麼簡單。接著看下去,都是些瑣屑。直到最後兩篇
    “赤鳥六年九月初八
    有些事早該知道結果,我竟然沒有想到。六年前的契物竟然是我,皇上許諾把我給太子當六宮之首。這是把我們蘇家推上風口浪尖,若是這般我的婚姻會成為政治下的犧牲品,蘇家人都會成為矢置之眾。吾皇是利用蘇家考驗他的兒子麼?我要逃,我要離開,為什麼犧牲品是我,這一切讓我何去何從?”
    我看出來了那時候的池舞是那麼無助,她該是個骨子裏向往自由的人。最後一篇手劄隻有一句話
    “我選擇放棄,生無可戀與其被關在這裏不如讓別人替我來活,老天你選定的人可以活的比我瀟灑麼?”看來她逃跑給抓回來了,還給關了起來,這個事情還真是神奇,我原來是被宙斯耶穌玉皇大帝叫來頂班的啊。
    唉這個爛攤子擱著讓我拾掇啊。。。
    我知道一切的來龍去脈,看來我得跑路,這又不是真的我家的事,我得找到回去的方法。我來的時候是在冰山家附近的樹林裏出現的,時空間的大門該是會出現在那裏,所以我得找機會去芨東家,才有可能回去現實。
    真是頭疼,要以什麼理由去芨東家呢。我撐著頭坐在窗戶邊上,月光從半掩的的窗縫透進,我一抬頭就看到漫天的繁星。有了,說回去謝謝芨東收留救命之恩,這娘該不會不許吧,我隻要應承她嫁給太子,一切都好說。
    我正興奮自己想出一個絕妙的計策時,突然一個黑影閃過,雖然是從窗縫中看到的,但我確定我沒有看走眼。突然外麵燈火燈火通明,人聲大噪:“抓賊啊!"我掏了掏耳朵,我沒有聽錯吧,居然有人偷到我家來了,不知道有錢人家是有保安的啊。
    唉,愚昧啊。我站起身,伸個懶腰,決定出去湊湊熱鬧,看看古代的苯賊。推看門,安茹迎麵撞個滿懷。我輕斥道:“小丫頭,怎麼橫衝直撞的!”
    安茹忙扶著我道:“小姐恕罪,安茹一聽家裏鬧賊,趕緊來看看小姐。小姐沒事吧。”我正欲回答,看到大哥穿過門廊走來。
    我忙迎上去道:“大哥,抓到賊人了?”
    “小舞可看到什麼異常?”
    “似有黑影從門前閃過,怎麼?”
    “小舞,來人是個高手,你先回房好生呆著。”說完就指揮剛剛趕到的護院搜人。我無奈隻得帶著安茹回房。
    安茹道:“小姐,奴婢有些怕。”
    我拍拍她道:“怕什麼,賊都不殺人的,他東西沒偷著,再落一個殺人的罪名,不劃算!”
    安茹還是皺著眉頭,我對她笑笑,慢慢走到梳妝鏡前,翻動著首飾盒,找了一隻最細的梅花攢頭簪,悄悄藏在袖內。
    又將身上的簪子耳環,所有累贅的飾物卸下。
    然後對安茹說:“安茹,你要實在擔心不如先去別處找個姐妹作陪。”
    安茹道:“安茹雖怕,但是不能撇下小姐。”這小丫頭還真是忠心。
    我拉過她的手在她手心寫下:“屋內有人,快去求援!”
    麵上仍是笑著道:“我能出什麼事啊,我又沒有值錢的東西,他來偷我做什麼呢?你去吧。”安茹倒是機靈忙說:“那安茹下去了。”
    隻是邁出門口的時候扶著門框哎喲了一聲,然後回頭偷偷瞥了我一眼便一瘸一瘸的去找救兵了。
    待安茹走後,我背對正門,說道:“英雄現身吧!”
    半晌沒有動靜,我笑道:“英雄可沒有多少時間哦,我方才可是讓婢子求援去咯!”果然,一黑衣人從我的閨床上躍下道:“姑娘好聰明。”
    我一聳肩道:“多謝誇獎,不過現在有兩條路給你走,一靠你自己殺出去。二挾持我殺出去。”那黑衣人有些不明,我看時間不多也不待他問便道:“我家護院少說五十人,憑你自己恐是困難。但挾持我,你勝算還大些。我別的不求,隻求你帶我出去,這筆交易如何?”
    剛說完門就被撞開,那賊人立刻把我拽帶跟前扣住我的脖子小聲道:“成交!”
    我將手背到身後,用簪子抵住他的胸腹小聲道:“不要耍花招!”
    正在此時,舉刀的護院分開一條路,鋃暉走了出來道:“俠士不像偷盜之人,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切勿傷害我妹妹。”
    那黑衣人道:“我就是偷盜之人,您看走眼了,我什麼也不要,路過而已。隻要放了我我自當將令妹毫發無傷的歸還!”
    我心裏暗想,我可把小命賭進去了,千萬別遇上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啊。
    突然鋃暉雙腳點地飛身上前,我身後的似乎也不是吃素的,隻抬手一揮,鋃暉就捂著肩頭。黑衣道:“看看你的傷口是不是發青啊,放了我,我會讓你妹妹帶解藥回來的!”
    鋃暉冷笑道:“我為什麼信你?”
    黑衣人一副無所謂的語氣道:“你可以選擇不信啊,沒人逼你,反正耗著,等你毒發我再走也成,隻是難為這個水靈靈的大姑娘了!”
    我看大哥似乎不為所動趕緊裝作很痛道:“痛痛痛,哥,你且信他,不然橫豎都是死。”
    然後假裝他掐的很緊一樣,仰起脖子。
    鋃暉忙道:“俠士手下留情。”
    那黑衣人道:“我就是路過的,你放了我,我自然不為難你們!”
    鋃暉讓家丁為我們讓開一條路,黑衣人嬉笑道:“把你且放心一個時辰內沒有追兵我便放了你家妹妹!”
    說完慢慢退出門口,嗖一下提著我便上房了。然後一路飛奔,馱著我,踩在瓦片上幾乎沒有聲響,這就是創傳說中的輕功吧。
    就這速度,蘇家那些說那些三角貓想追也追不上啊!到了一處,終於落地了。我捂著胸口道:“太刺激了太刺激了!”
    那黑衣人拉著我拐進一個小巷子道:“你怎麼這麼沉啊?我跑不動了,你自生自滅吧!”我趕緊抓住他道:“英雄別啊,大黑天的你別丟下我啊,好歹我救了你啊!”
    他道:“那行那我再把你送回去,咱扯平!”
    我一聽就瘋了,這人看來不壞但是沒什麼責任心。
    我賴坐在地下,扯著他褲腿道:“啊~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吧,拜托你啦,我謝謝你啊!”他拎起我道:“大晚上的你嚎什麼嚎,我從來不做沒有好處的事!”
    聽見沒有這是什麼,是赤裸裸的敲詐啊。
    我從脖子上取下回來那天娘給我的護身玉牌道:“睜開你的眼睛瞧瞧,這種上等貨你上哪找去,你把我送去敝州這個就是你的了!”
    他看了看道:“這種東西本少爺見多了,不稀罕!”
    我一聽是個少爺啊,原來有偷竊癖,心裏變態唉!
    我帶著哭腔問:“那你要什麼啊?”那黑衣人道:“本少爺,不是不能幫你一把,但是本少爺有東西丟在你們蘇府,不拿回來不行,你回去把東西給我找到,我自然能救你出來!”
    我隻是上了賊船了啊,我道:“是什麼啊,你光明正大去取便是了!”
    他道:“本少爺算來也是你哥的朋友,我有個把柄在他手上不得不幫他做苦力。你若幫我拿回來,我便自由了,你想去哪,本少爺都保證帶到!如何”
    我有些不信:“萬一你騙我,是對我家不利東西偷給你,我豈不是罪人!”
    那黑衣人急了道:“我騙你做什麼,這是我的玉牌,我全名上官禩。我若騙你不得好死!”
    我結過玉牌看了看,上麵果然有上官兩字,我道,“知道名字有什麼用,誰知到你上官禩是誰啊!”
    他一把撤下麵罩,從嘴裏吐出一個金屬道:“不會吧,瓊京堡上官家你都不知道!”他原本低啞的聲音,變成了清亮的溫和男聲。
    我茫然的搖搖頭,他抓抓頭發道:“女人果然頭發長見識短!這樣,你先回去,明日我到你家去拜訪,你看到我總能信了吧,然後我明晚再來找你如何?”
    我心想反正我也不吃虧,這人看著也不想壞人,且信他一會!
    我問道:“那解藥呢?”他道:“哪裏有解藥啊,我就是在飛鏢上弄點顏料而已!還能真這麼惡毒!”
    晚上回到府中,娘親又是一陣心疼,哭的梨花帶雨,這回我倒真有些歉疚了。
    但是家還是要回的,我所期待就是明天。那個上官禩,大晚上我雖沒太看清他的臉,但是聲音我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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