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青磚?金磚?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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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又誠懇的對司馬堪說道,司馬掌門,此事事關天門派聲譽,不如這樣,我們先移步大廳,本官願和司馬掌門一起把事情問個水落石出,不知司馬掌門意下如何。
    司馬堪的火氣也消了一點,連忙點頭說道,敝人願聽從大人安排。
    於是一群人又來到天門派的大廳,小白和司馬堪依次坐好,鏢手們和天門派的弟子各站兩邊。
    小白和顏悅色的說道,司馬掌門,我看先給這些鏢手鬆綁如何,有本官在此,量他們也不敢造次。
    這天門派又不是官府,隨隨便便就把人綁了自然不對,司馬堪連連點頭稱是,就讓手下給鏢手們鬆了綁。
    小白先問天門派的人,收貨的時候有哪幾位兄弟在場啊。
    那替罪羊韋一僂隻好站了出來,啟稟大人,當時小人在場。
    小白揮手說道,那你就把當時的情況說一說吧。
    韋一僂就說道,誌遠鏢局把貨送過來的時候,我要求他們開箱驗貨,他們也同意了,於是就把四個箱子全部打開,結果裏麵全是磚頭,我們在江蘇發貨的兄弟在箱子裏放的都是金磚,因為怕別人知道在路上會出什麼問題,所以是當暗鏢送的,哪知道誌遠鏢局這幫無恥小人暗中使了掉包計,把我們金磚換成青磚,我當時就質問他們,他們不光不服還動手打人,沒辦法,兄弟們隻好把他們先逮起來,本來想明天押著他們去見官的,隻是沒想到今天大人已經先到了。
    我心裏說,這小夥子也不錯,有前途,本來把人綁了又關了就是私設刑堂,讓他這麼一說還挺順理成章的,難怪司馬堪把他當作得意助手。
    小白點點頭,一僂兄弟,那幾箱貨還在麼,拿出來本官看看。
    韋一僂連忙說道,在,我們不曾動過。說完就讓天門派的弟子們把那四個箱子都抬了出來。
    韋一僂說,把箱子打開,讓大人看看。
    小白一抬手說,不忙。
    接著走到箱子前麵仔細看了看封條,然後問道,一僂兄弟,箱子打開之前,這兩條封印確實是完好無損的麼。
    韋一僂答道,封印倒像是好的,不過可能他們把貨換了然後貼了個假的封印上去。
    我也看了看那兩條封印,一個是天門派的,一個誌遠鏢局的,那天門派的印章依然清晰可見,他怎麼就一口咬定是假的了。
    小白也問,一僂兄弟,怎麼看出來這封印是假的。
    韋一僂趾高氣揚的說道,把我們的印章拿出來。
    一個天門派弟子把印章拿了出來,又取了些印泥,韋一僂拿著印章往一張白紙上一蓋,然後說道,白大人請看。
    我和小白一看,這個新蓋的印章和封印上的印章無論從字體形狀都完全不一樣。
    我心裏想,你們的人在江蘇隨便弄了個印章然後往封條上一蓋,我嶽父老眼昏花的哪知道你們天門派的印章究竟長什麼樣,這麼一比較當然不一樣了,不過這更加說明了是天門派造假,如果是我嶽父把箱子打開再重新貼個封印上去,那印章怎麼著也要模仿得像一點,怎麼可能差別這麼大了,你當我嶽父傻啊。隻是天門派這麼胡攪蠻纏的,一時半會哪裏弄得清楚,這事情還真不大好辦。
    小白沉吟片刻,點頭說道,嗯,是差別挺大的。
    那些天門派的弟子們都不免有些得意之色,這個白大人問來問去,就是沒問過鏢手們一句話,似乎是明顯偏向他們這一邊的。
    那些鏢手一個個都氣得咬牙切齒,隻是小白既然沒問他們,他們也不敢隨便說話,也虧了大師兄能憋得住。
    小白又說,請一僂兄弟把箱子打開吧。
    韋一僂就把四個箱子都打開來,果然是四箱青磚,小白不慌不忙的拿起一塊磚頭,那磚頭似乎很沉,小白一隻手還沒拿住,口裏禁不住咦了一聲,連忙用兩隻手拿住,然後仔細看了看,又用手掂量了一下,然後問道,一僂兄弟,你說這箱子裏原本放的是什麼。
    韋一僂,啟稟大人,箱子裏放的應該都是金磚。
    小白兩手拿著塊磚頭,大喊一聲,李參將。
    我心裏說,他叫我幹什麼,連忙應道,末將在。
    小白說,請李參將運功站好。
    我心裏說,你個王八蛋,搞什麼鬼名堂。隻是他現在是我的頂頭上司,叫我怎麼樣我還得怎麼樣,連忙紮穩馬步站好。
    隻聽小白說道,這位李參將的鐵頭功是我水軍中一絕,難得到天門派一次,不如請司馬掌門指點一下。
    話音剛落,小白就舉起磚頭朝我腦袋上砸了過來,眾人看著目瞪口呆,司馬堪和韋一僂更是大驚失色。
    我哪裏料到小白會來這一手,躲閃不及,砰的一聲,磚頭就砸在我的頭盔上,我腦袋翁的一下,心裏直罵,王八蛋,從小到大你什麼時候見我練過鐵頭功啊。
    隻見碎磚屑從我頭盔直往下掉,那塊磚頭砸得裂了開來,小白把碎磚頭往地上一扔,叮的一聲,一塊黃澄澄的東西也掉在地上。
    小白把那塊東西拾起來,舉著給眾人看,眾人又看得目瞪口呆,這不是金磚是什麼。
    小白不慌不忙的把這塊金磚遞給韋一僂,一僂兄弟,你說的金磚是這個麼。
    韋一僂張大著嘴說,啊,像是,像是。
    小白又不慌不忙的問司馬堪,司馬掌門,這下本官也被弄糊塗了,你們天門派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我心想,這天門派還真能折騰,不過把金磚用粘土包了再燒成青磚,一來可以掩人耳目,二來還可以敲詐誌遠鏢局,反正金磚也平安送到了,還能再敲一竹杠,這買賣做得真劃算。
    這會就算司馬堪涵養再好,也是滿臉通紅,隻好吞吞吐吐的說道,啟稟大人,敝人,敝人平時閉關練功,這些錢財之事都是交給弟子們去打理的。邊說邊拚命的給韋一僂使眼色。
    韋一僂哪裏料到小白能看出其中的蹊蹺來,這會正在拚命的想借口,一看司馬堪在催促他,隻好上前說道,白大人,小人也不知江蘇的兄弟會把金磚放在青磚裏,或許之前修了書信說明,隻是這書信丟了或者還沒到……。。
    小白就說,這麼說來,這就是一場誤會了。
    司馬堪連忙說道,是,是,是場誤會。
    大師兄氣得破口罵道,放屁,明明就是你們陷害,哪是什麼誤會。
    我恨不得掏出刀來把大師兄一刀捅死算了。
    小白大聲說道,放肆,是非曲直本官自有公斷,有你插嘴的份嗎。
    大師兄氣得又想罵小白,幸好旁邊的鏢手們拉住他,大師兄這才不作聲。
    小白轉身對韋一僂說道,一僂兄弟,你再敲開其他的青磚看看,看有沒有錯。
    韋一僂萬分尷尬的又敲開幾塊青磚,無一例外的敲出塊金磚來,我心裏說,那個作青磚的師父也不容易啊,這磚頭拿去砌牆得賣多少錢一塊啊。
    韋一僂也不想再敲了,就對小白說,啟稟大人,應該沒有錯。
    小白不慌不忙的坐下,然後說道,既然沒有錯,那給誌遠鏢局的運費可曾付清啊。
    司馬堪一使眼色,韋一僂連忙起身走開,過了一會拿了一疊銀票恭恭敬敬的放在桌子上,然後說道,保費一共兩千兩,之前付了一千兩作定金了。
    我嚇了一跳,這麼多,難怪我嶽父上當,不過不知道這麼多金磚該值多少錢。
    小白又說,不管怎麼說,你們把這些鏢手打傷了,又把他們關起來……。。
    司馬堪連忙站起來說道,這是誤會,確實是誤會,敝人身為一派掌門對弟子們管教不嚴,讓誌遠鏢局的兄弟們受委屈了,敝人這裏先給兄弟們賠罪了。說著就給鏢手們行了個禮,然後又掏出兩張銀票放在桌上,一邊說道,敝人再加二百兩銀子,是給弟兄們治傷用的。
    嗯,小白邊喝茶邊點頭,司馬掌門果然是大家風範,白某佩服佩服。說完衝我一使眼色。我心知肚明,連忙拿起桌上的銀票走過去遞給大師兄,嘴裏輕輕說道,快走。然後又大聲說道,還不趕快謝謝白大人。
    大師兄再笨也知道該怎麼做,鏢手們一起喊,多謝白大人。
    小白又點點頭,然後正兒八經的教訓道,嗯,你們雖然是江湖中人,但也是生意人,要知道和氣生財四個字。今天你們運氣好,遇到司馬掌門這樣通情達理的人,下次如果遇到別人隻怕就不好說了,以後切不可再魯莽行事,知道了麼。
    這一番訓斥倒還是像那麼一回事,鏢手們都說,知道了,多謝大人教誨。
    小白不耐煩的揮揮手,走吧,走吧。
    等到大師兄帶這鏢手們走遠了,小白突然又站起來,先看看地上的金磚,又仰頭看看司馬夢求的塑像,然後長長的歎了口氣。
    司馬堪連忙站起來問道,大人何故歎氣。
    小白慢條斯理的說道,本官久聞司馬夢求先生淡薄名利,視錢財如糞土,之前太祖皇帝對他多有封賞,司馬先生亦盡將錢財散盡接濟黎民百姓,自己卻粗茶淡飯極其清苦,一心隻為求道,卻不曾料想百年之後………唉。
    這番話當真把天門派的一幫人說得無地自容,這些武林門派為了擴大勢力往往不擇手段,要擴張就得要錢,於是他們經常和官府勾結充當官府的打手,又常常和黑道勾結撈取些不義之財,像少林武當這種與世無爭安心修煉的門派真是少之又少。天門派的這批黃金自然是來路不明的,小白說這番話的意思當然不是教訓他們的,大意是說,你們天門派本來是應該潛心修煉不問紅塵俗事的,現在不知道從哪裏搞了這麼黃金回來,至於這黃金的來路本官是可以問也可以不問的……。。
    我心裏說,高,實在是高。
    司馬堪也是明白人,連忙說道,大人所言極是,敝人一直牢記司馬夢求前輩的教誨,對這些身外之物從來就不感興趣,這些事情都是手下弟子去辦的,他們也隻是要養活自己,維持本派的生存,還望大人體諒。說著又對韋一僂使了個眼色。
    韋一僂連忙把地上的幾塊金磚拾起來,然後放在桌上,小白坐在椅子上,看看這些金磚,手指頭輕輕的敲著桌子,大聲說道,司馬掌門誤解本官的意思了,本官也隻是一時感慨,司馬掌門無須介意。
    司馬堪連忙說道,大人的教誨天門派上上下下銘記在心,這些隻是弟子們的一點點心意,還望大人收下。
    小白低聲說道,司馬掌門,本官和你一樣,對這些身外之物沒有興趣。不過,本官閑暇之餘常研究些古玩,我看那些青磚做工精美,年代久遠,似是漢代之物………
    司馬堪和官府打交道自然不是一次兩次,如何不明白其中的道理,這白大人剛上天柱鋒就背了幾塊金磚下去,萬一傳出去有損大人清名,如果是背著幾塊漢磚下去,不僅可以避免這些閑言碎語,還可以贏得個保護文物的美名。
    我對小白也是敬佩之至,若是尋常騙子拿了錢就立馬走人,隻有那些貪官汙吏,拿了錢還要沽名釣譽一番,小白的演技真是到了一定的境界,這下司馬堪對他的懷疑肯定又少了幾分,此刻他心裏一定在暗暗慶幸,幸好之前沒有在哪個地方得罪了總兵大人。
    隻聽司馬堪說道,明白,明白。
    不用他吩咐,韋一僂就去那邊抱轉磚頭去了,一共拿了六塊青磚用布包好,打了個包袱然後恭恭敬敬的放在桌上。
    司馬堪問道,隻是這青磚比較沉,回頭我差人送大人下山。
    小白擺擺手,不用,不用。一邊指著我說,本官的這位參將,天生神力,戰場上扛槍扛炮不在話下。
    我心裏說,你放屁,我又不是騾子,什麼東西都往我身上堆,當然如果往我身上堆的是真金白銀,那我就是爬也要把這些東西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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