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隨風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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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艾紅著臉對我說,李兄,你錯了,我以為,對酒當歌,就是俠士。
我連連點頭,李兄說得對,我錯了,我確實錯了。
司馬艾和小白搶著喊,浮一大白。
我隻好喝了一碗,喝完了又指著司馬艾說,司馬兄,你不老實,你雖然栽竹種花,但你不是閑人,是不是。
司馬艾哈哈大笑,不用講,我自當浮一大白。
這麼浮來浮去,三壇酒都喝了個精光,司馬艾本來還隻想隨意喝喝就算了,但是碰上我和小白這種能說會道的酒鬼,哪能讓他隨意,一壇酒喝完,他也暈得雲裏霧裏了,回頭又說,秦伯,再取三壇酒來,我就不信喝不倒他們。
我和小白都是在姥山和土匪們拚過酒的,哪裏還怕司馬艾,隻是把他灌得太醉也不好,於是連忙說道,不用了不用了,司馬兄,我們走了一天了,也累了,你這麼把我們放倒實在是勝之不武啊,改日我們再和你拚。
司馬艾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李兄說得也對,我司馬艾怎麼能做乘人之危的小人,好,今日暫且放你們一馬,明日讓你們輸得心服口服。
說著他又抬頭往天上看看,然後說道,李兄,這些天我一直在夜觀天象,今晚喝多了,觀不了了,算了,也不觀了。
我抬頭一看,天上星光點點,似乎也看不出什麼異樣,難道過兩天會下雨?這天象有什麼好觀的。
倒是小白抬頭仔細看了一會,然後掐指算了算,突然大喊一聲,哎呀,司馬兄,再過幾日,這太白、熒惑、歲星、鎮星、冥星五星聚首,成連珠之勢,這可是數十年難得一見的奇觀啊。
司馬艾哈哈大笑,想不到白兄竟然精通天文地理,唉,你們都是才俊啊,我司馬艾今日能認識你們實在是太高興了。
我心裏說,你們兩個都喝醉了吧,瞎咋呼些什麼了。
隻見司馬艾邊說邊搖搖晃晃的往屋裏走,今天喝得真高興,各位,我先失陪了,白兄,改天再和你談天論地,秦伯,幫我好好照顧他們。說完也不知道躲到哪個地方吐去了。
過了一會秦伯過來帶我們到各自的房間休息,我不好意思的對他說,秦伯,真是勞煩你們了。
秦伯笑笑說,李公子客氣了,小人還要謝謝你們了,這麼些年我家公子還是頭一次這麼高興。
我連忙問道,司馬公子沒事吧。
秦伯說,沒事,喝點茶休息一會就好了,各位也早點休息吧,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小人就睡在隔壁。
小白和莊亦簡真的是累了,一沾床就睡著了,我一時半會還不敢睡,躺在床上胡思亂想,隱約覺得這司馬艾的身份肯定不簡單,隻是他為什麼隱居在大山裏就不得而知了。又想起總鏢頭,這會他怕是要急瘋了吧,不知道他會不會派人來找我們,我仔細聽聽屋外的動靜,滿耳都是風吹竹葉的沙沙聲,好像催眠曲一樣。
這一夜睡得真是安穩,我起床的時候,同屋的另外兩個家夥睡得正香了,於是我輕輕的走出房門,山中的空氣就是清新,我長長的伸了個懶腰,真是舒服啊,幹脆我也在這裏隱居算了,在這麼美妙的地方隱居哪裏需要什麼理由啊。
我走出院子,打算在這附近轉轉,沒走多遠,就聽見劍破長空之聲,我順著小路走進一片竹林,原來竹林之中有片空地,司馬艾正在練劍了,於是我站在旁邊靜靜的觀看。
我所知道的劍法多用於實戰,講究的是克敵製勝,而司馬艾的這套劍法卻似乎是用來養生的,多數時候都比較緩慢,兩腳經常不動,身體卻如酒醉一般四處搖擺,偶爾突然發力,劍如遊龍,疾如閃電,竟也是氣勢驚人。
我靜靜的看他把一路劍法練完,然後叫道,好劍法。
司馬艾微微一笑,李兄若不介意,我倒想討教幾招。
我也是一時興起,也就不和他客氣了,嘩的掏出柳葉刀來,那小弟就獻醜了。
說完就一刀攻了過去,心想著先聲奪人,畢竟這隨風刀法江湖上沒幾個人會使,趁對手還不適應來個出奇製勝。
司馬艾果然咦了一聲,接下來被我逼得手忙腳亂,連退了兩大步,我一看占了先機,越發加緊進攻想一鼓作氣把他擊垮,但是司馬艾很快站穩了腳跟,左閃右擋,堪堪架住了我的攻勢,我正想著是不是要再加一把勁,司馬艾突然開始發力反擊,這下輪到我手忙腳亂連連後退了,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我第一回合就已經敗了。
隻是我哪裏肯這麼容易就言敗,眼見著司馬艾漸漸又慢了下來,連忙打起精神拚盡全力進攻,司馬艾又是堪堪擋住,等我一招用老,接下來情況又和第一回合一樣了,隻是他的反擊更為淩厲。
我納悶的想,他的劍法怎麼感覺和什麼東西很像啊,但一時又想不起來,這時一陣山風吹過,竹葉沙沙作響,那些竹子也在風中左右搖擺。
我這才恍然大悟,哎呀,我怎麼這麼笨了,他這套劍法就跟著風中的竹子一樣,風刮得再大,竹子是不會斷的,隻是暫時彎曲而已,隻要風一停,竹子就會反彈回去,風的勁道越大,竹子反彈的力量也就越大。所以我再怎麼進攻也沒有用,隻會引來他更猛烈的反擊。
我邊打邊想,立即就有了主意。等司馬艾又慢下來的時候,我再度進攻,不過這次我專攻他的下盤,刮不倒你還砍不倒你麼,把你的根砍了看你怎麼借力發力,司馬艾又咦了一聲,隻好連連後退,隻可惜我的柳葉刀法不是專門用來砍別人下三路的,老爸要是看到我這麼用,肯定又要把我臭罵一頓,隨風刀法,顧名思義,就是如風中的柳枝,肆意揮灑,瀟灑自如,飄忽不定,讓人防不勝防。我這麼做好比拿了根細細的柳枝專門去掃人家的腿,隻是別人還沒被掃倒,我就先累死了。
又打了一會,我果然累得不行了,於是隻好停手認輸,司馬艾看出我的疲態,笑笑說,可惜,李兄再加把勁我就輸了。
我搖搖頭,司馬兄劍法高超,小弟早就輸了。
司馬艾哈哈一笑,李兄的刀法新奇獨到,隻是還欠缺點火候,不過李兄的機敏應變我算是領教了。
我也笑著說,要不是我還沒吃早飯的話,我未必會輸給你啊。
司馬艾眨眨眼,是嗎,要不是這地不平,我也早就勝了。
兩人邊說邊往回走,一路歡聲笑語。
回到院子裏的時候,大家都醒來了,莊亦簡又在和老虎玩,現在她和旺財已經好得不得了了。秦伯也把早飯準備好了,大家匆匆吃完早餐,陸雨桐把我叫到一邊,趕緊回去吧,我爹隻怕都快急死了。我想想也是,於是過去跟司馬艾告辭,司馬艾靜靜的聽我說完然後點點頭,李兄既然有要事在身,我不也便強留,隻是忙完之後務必再來此處盤桓數日,我們兄弟三人好好敘敘。
我連忙說,一定,一定,到時還要和司馬兄一醉方休了。
司馬艾讓秦伯給我們拿了些幹糧,盡管再三跟我們講了出山的路應該怎麼走,還是不覺得放心,就讓秦伯送我們一程。
走的時候莊亦簡還舍不得那隻老虎,抱著旺財的腦袋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我說,好了,好了,過幾天還帶你過來。莊亦簡這才依依不舍的放手。
司馬艾帶著旺財送我們到門口,跟我們揮手道別,我們走遠了他還大喊一聲,李兄,你記得一定再回來啊,否則我讓旺財去找你。
我嚇了一跳,心裏說,養隻老虎就是了不起啊,於是一邊招手一邊向他點頭。
秦伯把我們送到昨天抓魚的水潭那裏,也就和我們告別了,接下來的路我們都還是記得的,陸雨桐急急忙忙的走在最前麵,大概是想早點趕回去,免得讓總鏢頭擔心。等快走出山穀的時候,她又放慢了腳步,估計又擔心回去就要挨罵。我走過去對她說,沒事,都往我頭上推,這樣總鏢頭就不會說你了。
陸雨桐搖搖頭,那怎麼行了,那我爹豈不就要討厭你了。說完低著頭想了一會,然後又抬頭說,算了,不管了,反正從小到大被他罵了好多次了。
過了一會又問我,你說那個司馬艾是個什麼人啊。
我說,一句話,他是天門派的一個重要人物。
小白在旁邊就問,何以見得。
我說,我們看的那把劍你還記得吧,劍身上刻著一個天字,說明這是天門派的劍。而那把劍是非同尋常的寶劍,說明用這把劍的人身份一定不一般。邊說邊對小白眨眨眼。
小白聽我這麼一說,自然想起衡山派莫十缺的那把劍來,於是就說,那這麼看來,他可能就是天門派的掌門了。
我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見過哪個掌門人不在門派裏麵好好呆著,跑到傍邊隱居起來幹嘛。
小白說,也不一定,說不定他在研究什麼高深的武功,不想讓人打擾了。
正這麼說著,前麵跑過來兩個人,看那打扮似乎是我們鏢局的鏢手,我們趕緊迎了上去,兩個鏢手一見我們就抱怨道,你們跑哪裏去了,總鏢頭急得一夜沒睡。我們隻好邊走邊跟他們解釋,等回到山神廟,見我們毫發未傷,總鏢頭的擔憂是沒有了,隻是火氣沒地方消,把陸雨桐叫過去劈頭蓋臉的一頓痛罵,陸雨桐自然也覺得理虧,低著頭讓總鏢頭罵,總鏢頭罵完了,火氣似乎也消了點,又把我叫了過去。我心想完蛋了,連我也要被罵了。
總鏢頭對我說,你們平安回來就好,隻是添鳴怎麼現在還不回來,我實在是放心不下,還是要請李兄弟再辛苦一趟,帶兩個兄弟進山去接應一下。
我想想也是,照理說大師兄他們也應該回來了,不會是出什麼問題了吧。於是也顧不得勞累連忙點頭答應,叫了兩個鏢手帶了點幹糧就要出發,正打算動身了,有個鏢手大聲喊,回來了,回來了。我們往山下一看,隻見一個鏢手打扮的人正東倒西歪往山上跑,看來他已經跑了很長時間了,總鏢頭連忙說,快,快去把他接上來。
兩個鏢手趕緊下山接人,我們都焦急的想,怎麼隻有一個人回來了,難道是真的出事了。
那個鏢手幾乎是被另外兩個人架上來的,他一見總鏢頭就說,出……。出事了。
我們趕緊扶著他坐下,陸雨桐遞過來一碗水,別急,喝口水,慢慢講。
那鏢手喝了一大口水,好不容易才喘過氣來,然後說道,他們,他們都被天門派給關起來了。
總鏢頭說,你慢慢講,是怎麼回事。
那鏢手說道,本來我們一路都還挺順利的,雖然很辛苦,還是把貨送到了天門派,天門派的人剛開始都還挺客氣,隻是他們的一個頭目說要開箱驗一下貨,大師兄說驗就驗吧,那箱子上的封條都是貼得好好的,隻是打開一個箱子一看,裏麵竟然全部都是磚頭,把其餘箱子也打開,也全部都是磚頭。
聽到這裏,眾人都大吃一驚,還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