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兩相厭 第06說 首次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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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浦白府是天德王朝最大的武林世家,白老莊主白斐行事雷厲風行,手段剛猛,在武林中乃至朝廷中都有一腳立足之地。但白府的少莊主白億頡卻是性子古怪,惹是生非之徒,常令白斐頭疼不已。
林錦畫次日見著了自己的妹妹林止煙,麵色紅潤,心情甚好,便放下了心。白斐命人將林止煙安排到了眠陵的別莊去,錦畫雖然舍不得,但也不得不應允。當夜,錦畫便被安排住進了白億頡的私人別院寶蘭苑中。
寶蘭苑是個獨立的院落,院內有一間正房,兩間偏房。正房是白億頡起息的地方,左偏房是白億頡隨身侍衛白石秋起息的房,錦畫則是住進了右偏房。寶蘭苑中有一剪湖水,湖上還有一條蜿蜒的石道通往湖中心的銜水亭。湖四周種滿了各種奇花異草,在五月裏競相開放,令整個院落充滿了勃勃生機。
整個寶蘭苑除了門口幾名護院外,見不到其他的人。白億頡是個不喜歡被打擾的人,所以貼身伺候的也就白石秋一名男子。錦畫初進來時,還在忐忑該怎麼服侍一個少爺。畢竟兩世為人,從來沒伺候過人。但是她忐忑了一個晚上,白億頡也沒出現。
之後的五天,寶蘭苑中也沒有見到白億頡的身影。林錦畫就納悶了,這白億頡莫非出了青浦了,不然總得回家換個衣服啥的吧。
林錦畫閑來無事,便跑進了白億頡的書房,靠在兩排書架中間,挑了本書細細看來,五月天的午後,陽光甚好,錦畫這一看書,便看得眯上了眼。一眯眼,便會周公去了。
錦畫睡著睡著便覺得耳邊有些吵,接著突然被人大力拉了起來,錦畫一個激靈便醒了。瞧見一名白衣男子正拉著自己的手臂往門外走去。旁邊一位藍衣男子麵上甚是窘迫。錦畫一愣,這藍衣男子不就是當日沉香鎮外官道上碰到的藍衣男子麼……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前邊拉著自己的男子手勁一甩,她便粹不及防往前倒去,雙手撲在地上,一陣火辣辣的疼。錦畫心裏一陣火大,轉頭望去,正要說幾句,瞧見白衣男子正恨恨地瞪著自己。正是搶她玉牌,搶她玉佩的男子。
林錦畫氣得蹭得站了起來。
“是你!!”錦畫顧不得身上的灰塵,還有手掌心磨破的皮,手指往白億頡一指。
白億頡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冷冷道:“誰給你膽子在我書房睡覺的?”
林錦畫一愣,回道:“我自己給自己膽子的。怎麼?門上也沒掛著不準進入啊!”
白億頡冷哼一聲:“你怎麼會在白府?你有什麼目的?”
“又不是我想在白府待著的。要不是情非得已,你白府八抬大轎請我來我都不來!”錦畫怒道。
“你難道不是覬覦白府少莊主夫人位置才來的麼?”白億頡冷笑了聲,背過手去,“不過我白億秸對你這種貪慕虛榮女人沒興趣。即便我瞎了眼,也不會看上你的。”
林錦畫差點氣得渾身發抖:“要是我知道我要服侍的人是你,我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裏!”
白億頡斜她一眼:“你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是起不了作用的。”
錦畫氣急反笑:“我說白少莊主,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憑什麼是女人就要對你有意思?你的自信也太盲目了!”
白億頡皺了皺眉,怎麼這個女人說話那麼不中聽。他朝白石秋擺了擺手:“子荏,把這會叫的狗趕出去,省得髒了我的院子。”
林錦畫一聽,隻覺得渾身的血都往腦子裏衝,這白億頡也太不把人放在眼裏了。要不是他,說不定她還能用玉牌救出自己的丞相爹爹,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因為找不到龍則天而落到現在這個境地。
想到此,錦畫的怒火反而平了下來,想讓我走,我偏不走。她揉了揉手心,臉上綻了一個微笑,說道:“白少莊主。真是可惜,我現在還不能走。我是白老莊主下令派給你的貼身侍女。若你不待見我,想趕我走,請先和白老莊主商量下。如果白老莊主同意了,那麼咱們就一拍兩散。還有,會叫的狗是不會咬人的,不會叫的狗……才最會咬人!”
白億頡剛轉身準備走進書房,聽到這番話眉頭深蹙。他走上台階,狠狠踹了一下門,將那雕花鏤空的門踹得哐當了一聲,搖搖欲墜。
白石秋站在原地,歎了一口氣。錦畫也輕輕歎了一口氣,擦過白石秋的肩朝自己右偏房走去。
白石秋看著那一身月白長裙,青絲鋪散在身後的少女安靜地走回自己的房間,覺得空氣裏彌漫著一股隱隱的悲傷,就好像心底裏有潮水一層層蔓延上來,憋得人透不過氣。
他在原地頓了頓身子,終是搖了搖頭朝白億秸的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