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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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童搖搖頭,“師父沒說。”
林嶽厚著臉皮道“小雲寶,那你能不能再去問問啊?”
小眉毛一皺,“我才不小,我師父說我可有天賦了。”道童又說:“師父說他言盡於此,怎麼好再去問啊。”
梁霄知道不可能再問不出什麼了,向道童道謝後便要轉身離去。
這時小道童突然對他說了句:“你身上好像有根紅線。”
走到院門前的梁霄和站在一旁的林嶽都愣了愣。
誰不知道紅線是姻緣的象征。
梁霄試探著問他:“你能看見紅線另一端在哪嗎?”
雲寶搖了搖頭,“不過你身上的紅線在發光,我師父說這是什麼緣分將近的征兆。”
梁霄垂眸沉思,無論是這個小孩子的話,還是那個老道士的話都無憑無據難以令人信服。但好歹讓身處迷霧中的他找到了一絲亮光,不管亮光處有沒有他想見到的人,至少現在有了個方向。
他再次道謝然後轉頭出了院門。
林嶽看了看梁霄,又轉身把兜裏的半盒潤喉糖都塞給小道童,“沒想到你這小家夥還會給人看姻緣。”他湊到跟前小聲問:“你能不能看看我有沒有紅線。”
小家夥卻否認道:“我看不見什麼紅線。”
“哎你剛剛不還說……”
“那是我師父讓我這麼告訴他的。”小道童晃了晃發揪。
林嶽吃驚道:“那你們師徒倆不是在騙人嘛?”
“不許你這麼說我師父,我師父這是在開導他。”小道童氣地鼓起臉頰。
林嶽不敢認同,但也沒辦法和一個小孩子爭論對錯,隻能無奈道:“算了,跟你也說不清楚。”走之前又交代他:“我給你的糖你可別一次性吃完了啊,小心蛀牙。”
兩人離開後,靜室的門打開了,道童不解地問“師父,你為什麼讓我說假話啊?”
老道撫了撫須,“真假很重要嗎?你希望它是真的,它便是真的,認為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他語重心長地說:“你記住,宗教不是借神佛的力量來籠絡信徒,而是要借助信仰的力量去導人向善,給人希望。那些神鬼之力並不重要,沒有它們人們一樣可以過的很好。”
小道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這邊,警方還在緊鑼密鼓地調查中。他們在現場的短刀上檢測到了死者的DNA,這印證了梁霄所說與死者搏鬥過的證詞。
鑒證人員在DNA數據庫裏查到了死者的身份,原來死者曾因搶劫罪和故意傷人罪入獄,兩年前才出獄。
警方很快找到了死者居住的出租屋,在屋裏找到了現場同款的汽油桶,和繩索,還有死者落在家裏的手機。
技術小哥破解了死者的手機,發現他生前曾在微訊上跟另一個人吹噓他要和一個叫老馮的人一起幹票大的,事成之後就能暴富。並且他的賬戶最近確實收到過大額轉賬,來自一個叫王婧的女人。
警方在通訊錄裏找到了老馮的號碼,並通過號碼確認了此人的身份。又查到王婧就是梁軒的母親。
查梁軒的蹤跡時,發現他曾出現在梁霄居住的小區附近,又在案發時間點獨自從小區裏跑了出來。
這下好了,基本可以確定就是被保釋的梁軒和其母王婧為了報仇泄憤,雇傭死者和老馮去實施了綁架縱火計劃。
警方分頭行動,趕到梁軒和王婧的住處,卻撲了個空,兩人從昨天起就沒回過家。倒是便衣警察在街上意外抓捕到了老馮。
老馮原本在放火之後,就一直躲在出租屋裏想等風聲過去,再去找楊哥彙報情況。
結果出門買條煙的功夫,就在街上碰見便衣警察抓小偷,他一時好奇站在一旁圍觀了一會兒。
其中一個警員覺得他有些眼熟,就想上前詢問。老馮本來就心虛,一見警察朝他走來,下意識地拔腿就跑。這還能了得!四五個警員衝上去就把他按在了地上,長得凶神惡煞的老馮嚇得高喊我冤枉。
你冤枉那你跑什麼呢?
警員覺得他很可疑,就把他帶回了警局。不審不知道一審嚇一跳。原來他就是縱火案裏死者的同夥老馮。
警員問他是不是與死者一起去梁霄家襲擊了梁霄,並在與死者起衝突後推倒了死者,等其失去意識後又縱火燒宅,企圖焚屍滅跡。
麵對警員的質問,老馮當然不肯承認,他堅稱自己不認識死者,也沒見過梁霄,更沒放過火。
但是很快他的否認就被警員一一駁倒。死者的手機裏有他的號碼,兩人在案發前幾天頻繁地通過電話。而且他的賬戶也收到過來自王婧的大額轉賬。
最重要的是,警員在現場的一個角落裏,發現了一個未燒焦的火柴盒。可能是剛巧扔到了沒有汽油的地方,所以保留了下來。上麵殘存著一些指紋和DNA,經對比與老馮的一致。
老馮開始變了臉色,他沒想到梁霄沒死,更沒想到屋子都燒了火柴盒居然還能留下來。
麵對警員的咄咄逼問,他崩潰道:“不是我不是我,是妖怪逼我的。”
警員皺眉看著他,隻覺得他是想裝瘋賣傻好獲得輕判。“我們已經查到了指使你的人,很快他就會被抓捕歸案,你現在坦白或許還能從寬處置。”
經過幾番審問,老馮頂不住了,他明白哪怕他跟再多人說梁霄養了個妖怪,也不會有人信他,更無法借此脫罪。思索再三他選了個相對有利的說法。
老馮告訴警員他是和死者一起受雇於梁軒,實施綁架縱火計劃,可等打昏梁霄後他突然後悔了。他想勸死者罷手,死者卻不肯,爭執之下死者竟然凶性大發,劃著火柴要連他一起燒死。
他衝上去爭搶,意外推倒了死者致使死者昏迷,手裏的火柴也飛了出去。眼見大火燃起,他為了保命才獨自逃離了火場。
至於逃出去後為什麼不報警,據他說是不想因為擅闖民宅,故意傷人而坐牢。
當天晚上,警方根據監控,在郊區的一家小旅館裏抓住了躲在房裏的梁軒。
原來,他案發當晚離開小區後在街上遊蕩了一晚上。他的賬戶被凍結,身無分文又不敢回家,直到天亮才用身上戴的手表跟路人換了點錢。
梁軒本想離開本市,又發現身份證不在身上無法購票。隻好找了個位置偏僻的小旅館住下。老板多收了錢便沒有再查證件,梁軒就這樣躲了兩天。
被抓獲時,他竟沒有多少懊惱和恐懼,心裏懸著的大石頭落了地,有種終於來了的感覺。
警員問他:“你和你母親王婧是否策劃並雇人實施了針對梁霄的綁架縱火案。”
梁軒先是詢問了梁霄的情況,在得知梁霄沒死後反而鬆了口氣。隨後一口咬定這事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你以為你這是在幫她嗎?我們在你雇的人那裏找到了你母親聯係他們的通話錄音和轉賬記錄。這個案件涉及到一死一傷,你包庇她,那是在害她!”警員語重心長道,“她從你的住處離開後就不見了蹤影,賬戶沒有用過,手機也聯係不上,你打算讓她一輩子這樣躲下去嗎?”
警員沒有再逼問他,說完便離開了,留梁軒一個人低著頭沉默地坐在審訊室裏。
過了一會兒,警員再次進門,梁軒便已經想通了。從犯自首總比被通緝要罪責輕些。他交代說王婧隻是受他指使,打了個電話轉了筆錢,並沒有參與縱火。
又向警員要來了自己的手機,撥通了外婆的號碼。他媽在這裏沒有朋友,隻可能是離開了本市躲到了外婆家裏。
可是電話接通後外婆卻說女兒根本就沒回來過,還問發生了什麼事,梁軒隻能草草安慰了她幾句。掛斷電話後他又立刻撥了王婧的號碼但依舊顯示關機。
這下梁軒也慌了,他想不到他媽還能躲到哪去。
這時在外搜尋了王婧一天的警員也回來了。他們確認王婧是失蹤了。車站機場都查詢不到王婧的購票記錄,而且王婧隻帶走了一個小手提包,她的證件,錢和行李都在家裏。她不可能兩手空空地躲在外麵。
警員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梁軒。梁軒隨後想起自己曾交代王婧去聯係小若,結果王婧當天就失蹤了。又想起楊義派去殺梁霄的那兩個惡人,以及楊義平日裏有恃無恐的嘴臉。一股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
這時梁軒的手機突然收到了一條來自王婧賬號的微訊,上麵隻寫了一個英文單詞——Silence。
他立刻明白了。王婧落在了楊義手上!楊義讓他對他知道的事情保持沉默。這說明楊義恐怕已經知道他和小若的關係了。
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梁軒糾結萬分,他已經被楊義騙了一次了,他也知道憑他的腦子根本鬥不過這個老東西,隻會被楊義玩弄於股掌之間。問題在於他實際上並沒有楊義以為的把柄,小若根本就沒來得及把收集到的證據交給他。
即使他按楊義的吩咐閉上嘴,楊義就會放過他們母子倆嗎?想想差點被燒死的梁霄,他就不敢去賭楊義這個人到底還有沒有一丁點兒良心。他已經選錯過一次了,這次要是再選錯,就要搭上自己母親的命了。
梁軒閉了閉眼,隨後神情堅定道:“我可以交代所有事,但是在這之前我想見一見梁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