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寧可錯殺不肯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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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長離微微歪頭看去,看清來人,忽而臉上揚起一抹笑容。
臉上的血跡斑斑,如冬日裏綻放開紅梅,加上詭異的笑容,宛如地獄走來的魔鬼。
令人不寒而栗,頭皮發麻。
恐怖,窒息。
孟浮生充滿難以置信望著眼前的一幕,再也沒有偽裝了,瞪大眼睛,呆愣在原地,呼吸漸漸變得急促。
其他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頓時覺得性命難保,大內侍冷汗直冒,忙不迭撿起匣子,也和其他人一樣,跪下,更顧不上罪魁禍首。
求饒脫罪“王上饒命,王上饒命,奴婢千不該萬不該將此大任交於一個沒調教好的新人,王上饒命。”
其他人也紛紛叫喊著求饒,隻要能保住性命,無論受到怎樣的懲罰都是無所謂。
然!司馬長離隻是輕飄飄撇了求饒的幾人,視線就移到孟浮生身上。
站直身子,嗤笑了一聲。
“他可不是什麼內侍,這位可是天乙之主——子閻王,孟浮生。”
“轟!”
頓時,眾人隻覺五雷轟頂,眼前一黑。
子閻王!
他們竟然把子閻王帶出宮,還帶到這裏。
伴隨著司馬長離漫不經心罷了一下手,周圍突然出現幾人。
眼睛都不眨一下,手起刀落,動作迅速,快到空氣中隻要揮刀的殘影。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就成了刀下亡魂,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充斥整個院落。
沒有一句話,生死僅在抬手的一瞬間。
不知過了多久,反應過來的孟浮生,腿腳一軟,整個人撲倒在地。
瞳孔裏倒映出來的,是倒在血泊之中的人。
無比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麵孔,此時此刻卻毫無生息,躺在冷冰冰的地上,眼前一陣恍惚。
“臣仲儀,拜見太子殿下。”
“阿生,這位是太尉,也是本王讓來教導你的太傅,來,見過太傅。”
“殿下聰慧過人,將來定然能成為一位明君。”
“殿下,如此頑劣,將來怎麼管理天下。”
“王上,儀態儀態。”
“王上,千機使者已達我朝,還請王上慎重。”
“王上,如今能好好學學朝政,先王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王上,真的確定要臣退掉這門親事?”
“王上言之有理,隻是王上何時準備迎娶離主呢。”
“王上,是天乙的王,一言一行都代表天乙,王上的安危至關重要,下次萬萬不可再這般。要是王上有個三長兩短,老臣無顏再見先王以及孟家列祖列宗。”
“王上,您您······您這是要逼死老臣才甘心嗎?”
“王上。”
“王上……”
往昔記憶瘋狂湧出來,走馬觀花,從初見到相熟,記憶中的那個人,不是苦口婆心,就是恨鐵不成鋼,最後無可奈何妥協。記憶猶新,好似昨日才發生。那樣鮮活的人,現在卻······
腳下如踩棉花,連滾帶爬走過去,抱起血泊中人,捂住還在不斷流血的脖子,試圖想要止住血。
然!司馬長離本就是衝著要仲儀的命,怎麼可能會手下留情,一刀斃命,傷口深得可見裏麵被切斷的動脈。
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也無力回天。
血如潺潺流水,不斷往外流,大有不流幹不不罷休,很快就染了孟浮生一身。
“找大夫,找大夫,快去找大夫。”
回應他的隻有寂靜,他這才注意跟著一起來的人全部被殺了,周圍隻有麵無表情的暗衛。
他愣住了,很快反應過來,唯一能救仲老頭的人,隻要跟前的人。
“阿離,求你,幫我去找大夫,好不好,我求你了。”孟浮生幾乎是帶著哭腔哀求。
麵對悲痛欲絕的人,司馬長離並沒有理會,而是冷酷無情告訴他殘酷現實。
“孟浮生,到這個時候,你還是這麼天真,本王想要一個人的命,又豈會手下留情。”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孟浮生怔住了,低頭望著懷裏的人,早就沒了生息,再也不會訓斥他了,也不會苦口婆心勸自己了。
這一刻,他才徹底認清事實。
不,不是這樣的,怎麼會這樣。
明明之前還是好好地,怎麼就變了,他最愛的人殺了他最親的人,殺了陪伴自己長大的老師。
從小到大,除了父王母妃,待他最好的就是仲老頭,雖然仲老頭有時候很煩,會責怪他,會訓斥他,嚴厲了些;他明白,這些都是為了自己好。在他心裏,仲老頭不僅僅是臣子,也是他的親人。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成這樣。
“阿離,我把我能給的都給你了,你要天乙,我一刻鍾都沒有猶豫,立馬派人將玉璽送來,隻要你想要的,我都會想盡辦法給你尋來。但凡你有點不開心,我都會反思是不是自己哪裏做錯了。可是你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容不下仲老頭,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遲暮尋常人,為什麼就容不下?”
哽咽說完,孟浮生已經淚流滿麵,紅了眼眶。
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到如今這個局麵。他想要這天下,自己就會心甘情願捧到他的麵前,可是為什麼還要那麼多付出生命。所有問題明明可以心平氣和的解決,卻偏偏選擇這樣一個血淋淋的方法。
司馬長離擦拭匕首的動作一頓,表情微妙“嘖嘖嘖,孟浮生,你是本王見過最天真的人,天真得愚蠢。”
話裏話外,滿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繼而,又認真擦拭起匕首,很快沾染血跡的匕首被擦幹淨,露出本色,寒光乍現,鋒利無比。
舉起匕首,透過光影,微眯著眼睛欣賞自己得意之作,才緩緩道:“普普通通尋常人!他若真是普通尋常人,本王就不會殺他了,怪就怪他知道太多不該知道的,又偏偏是天乙太尉,亦是本王最大的絆腳石。凡是威脅到本王大業之人,寧可錯殺不肯放過。”
他喃喃自語“大業?一統中原?”
“當然,恢複帝製,才是本王想要的。”
“可是,我已經同意將天乙送與你,隻要你想要我就會雙手奉上,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仲老頭究竟是哪裏礙到你那了,你要痛下殺手,要他性命。”孟浮生幾乎是吼出來的,滔天憤怒就像血盆大口,將他的理智吞噬。
麵對他的怒火,司馬長離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不禁挑了挑眉,放下匕首,直視他的眼睛。
眼底泛起絲絲冷意,唇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