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天真到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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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自語:“華屋秋虛,邦國殄瘁,這一天終究是來了。”
與此同時。
剛坐下處理政務的司馬長離,就聽到門外傳來的喧鬧,不禁緊蹙眉頭。
沉聲道:“何事喧鬧?”
話音落,隻見瀧夜快步走進來,作揖禮。
“啟稟王上,子閻王打傷守衛,闖到這裏,屬下已經將其擒住,這就把他押送回去。”
司馬長離怔了一下,眼裏產生一絲波動,隻不過這絲波動很快消失無影無蹤。
這幾日,孟浮生鬧出的動靜已經不是一次兩次,隻是沒想到闖到這來。
唇角動了動“別傷到他。”
瀧夜連聲應答,正欲出去。
卻不曾想,忽然一道快到隻剩殘影的人影衝進來,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從麵前越過。
瀧夜臉色大變,瞬間黑了下來。
孟浮生終於見到想見的人兒,正想像以前那樣,抓住司馬長離的手解釋。
“阿……”
到嘴的話還沒有說出一個完整的字,就在碰到千鈞一發之際,心口驟然襲來劇痛,整個人突兀飛了出去。
重重砸在柱子上,然後無力滑落下來,倒在地上,一口鮮血吐出來。
整個人都是懵的,直到全身上下疼痛叫囂,才緩過神,一臉不可置信,吃力看向那穩穩坐在高處的人。
捂住胸口,難以置信“阿離……”
上麵的司馬長離垂目看了看顫抖的手,眼皮底下劃過一絲心疼,下一刻緊篡拳頭。
抬眼間,全身迸發出冷意,看向他時沒有半分情意,冷冰冰的,仿佛在看一個肮髒的陌生人。
疏離之中,帶著厭惡。
好冷。
好疼。
這一刻,孟浮生仿佛掉進冰窟,不知是冷,還是痛,身體不寒而栗顫抖,牙齒打顫。
不是這樣的,阿離不會這麼對我的。
無論他自己怎麼暗示自己,可事實就擺在眼前。
強忍著疼痛,艱難爬起來,白著臉“阿離,就算定罪,至少給我一個機會,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可以嗎?”
口吻幾乎是哀求,掙紮。
司馬長離神色未變,依舊是那副模樣。
“然後呢?”
“什麼?”孟浮生一怔。
“證明清白之後呢?求本王原諒,子閻王,不要忘了,木已成舟,在你和別人翻雲覆雨的那一刻起,你就背叛了本王。”
一句背叛,令孟浮生身形不穩,倒退了幾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啊!證明了清白又能怎麼樣,都發生了,對阿離而言,已經無法挽回了。
司馬長離身體稍微前傾,俯身居高臨下盯著他,漫不經心繼續說:“原本,本王想著有朝一日一統天下之時,看在昔日情分上,不會虧待你的,可惜的是你沒珍惜。”
望著他毫不掩飾的野心,孟浮生渾身一震,瞪大雙眼,僵在原地。
喃喃自語:“什麼叫一統天下之時,不會虧待我,什麼意思?”
聲音不大不小,足以讓所有人聽見。
“嗬!”
司馬長離嗤笑一聲,滿是嘲諷。
“蠢貨。”
隨即坐直身體,眼皮微挑“壓下去,若再不安分守己,這雙腿就別留了。”
清冷拒人千裏之外,不失狠厲。
追進來的守衛,毫不留情,抓住他的兩隻手壓在身後。
陷入迷茫的孟浮生,癡呆望著上麵的人,身體的疼痛遠遠不及心髒帶來的疼痛。
死死盯著,試圖想要從司馬長離臉上找出開玩笑的端倪,可惜,除了陌生的狠絕和嘲諷再無昔日溫情。
忽然之間,他似乎知道了什麼。
口舌發苦,笑得比哭難看仍然不相信問:“阿離,你騙我對不對,這都是假的,對不對。”
司馬長離見他執迷不悟的模樣,不禁“嘖”了聲,慢條斯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仔細端詳茶杯上的紋路,分出餘光打量,打斷他的幻想。
“你還真是天真,天真到愚蠢,也著實難為天乙群臣,本王懶得與你多費口舌之爭,壓下去。”
最後一句話,語氣明顯加重了些。
轟——
這一刻,天仿佛塌了,孟浮生心中的信仰四分五裂碎裂。
阿離······
甜腥味襲來,後知後覺嘴角溢出一抹猩紅,眼前驟然一黑,耳邊忽然變得無比嘈雜,隱約間好像聽到熟悉的聲音。
是阿離,我的阿離回來了。
隻是這聲音越來越遙遠,拚命想要抓住,可是無論怎麼抓也抓不住。
“阿離,別走,我求你別走,別不要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然,那道身影卻愈發遙遠,甚至快看不到了,就在他絕望之時,熟悉溫潤的聲音如驚雷在耳畔炸開。
“子閻,醒醒,子閻······”
陷入夢魘中的人,猛然睜開雙眼,映入眼簾是一張放大數倍的麵孔。
是阿離。
忙不迭爬起來,上下其手,又是摸臉,又是摸手,上下打量,確定眼前人不是他的幻覺,驚魂未定的心稍微放下。
孟浮生差點沒忍住,一把將人摟住,緊緊抱著。
熱淚盈眶“我就說阿離不會拋棄我,那些果然隻是夢。”
聽他這麼說,司馬長離頓時了然,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耐心安慰“夢都是反的,我喜歡你喜歡不得了,你就是我的命,又怎麼會拋棄你,別怕,別怕。”
“可是這個夢好真實,真實到我真的以為阿離不要我了,阿離還揚言要打斷我的雙腿,就算打斷腿我認了,可是能不能別像冰塊似的對我。”
司馬長離有些哭笑不得。
“果然受夢影響深,都開始說胡話了。好了,我哪裏舍得傷你分毫。”
聞言,孟浮生才不依不饒鬆口,戀戀不舍鬆開了他。
鬆開的同時,又緊緊抓住司馬長離的手,頗有一種怕人下一秒又不見的後怕。
對上他的雙眸,鄭重其事道“阿離,你答應我,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丟下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