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養虎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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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一顆飛石擾亂了原本的旖旎,思韻回頭,首先看見的是巨大的波濤洶湧,在往上,就瞧見了玄非盈那張濃妝豔抹的臉。
“壞了公子的好事,真是可惜呐”巨胸女人戲謔著說。
韓寅的紫瞳裏明顯閃過不滿的情緒,他推開思韻,卷著自己的深紫長發,婀娜萬千,“什麼事都得先來後到,沒想到玄觀主那麼猴急”
片刻詭異的沉默。
“哈哈哈!我喜歡你小子說話的口氣”玄非盈笑得更嫵媚了,眼神筆筆直地看著韓寅的下身。
思韻明顯感覺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玄非盈自陰暗中走來,慢慢靠近韓寅,頭枕在他的胸前,把玩著他的長發,“嗯,身強體壯,床上功夫一定不賴,我還真有點迫不及待了”
韓寅也不推拒她,隻抓住她搗亂的手,放在唇邊,伸出舌尖輕舔,巨胸女人一陣顫栗,
“你小子還真肆無忌憚了!”馬上跳開三丈遠。
韓寅魅惑地笑笑,“送上門的東西哪有不要的道理,玄觀主是想在此就地解決呢,還是再多找幾個童男?”
思韻已經石化。
玄非盈給他說得分外難堪,直接用飛石點了兩個人的穴,一拍手,就有兩個猛男出現把他們扛走了。
午夜,玄火觀的地牢中,
思韻覺得人生就是充滿了無奈,三年前來過的地方又故地重遊,可惜她沒有回首往昔的心情,望著不遠處正襟危坐,似在調整內息的韓寅,微皺眉。
“韓寅,你恢複正常了嗎?”她小聲地問。
藍衣公子睜開眼,一撩紫發,風情萬種,眼神電光閃閃,
“我一直正常著,是你把我想不正常了”
小魔女變成了金子,沉默是金。
也不知道玄巨胸安的什麼心,空曠的地牢內,非把兩人關在一起,害她連閉眼睡覺都不敢,生怕一睜眼,就看見自己爬到韓寅身上去。
玄非盈拿走了古琴玉玲瓏,放出狠話,說他們三天之內不說出那父之蹄的下落,就給他們用大刑。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的晚上了,思韻很擔心,
“那塊那父之蹄是不是在你身上,如果把它交出去的話,我們說不定會有逃生的機會”
韓寅仍是半閉著眼,“玄非盈什麼時候說話算數過”
思韻想想也是,剛沉思著逃跑策略,就聞到一股脂粉味,
“你們考慮得怎樣?”玄非盈笑得很友善。
“她說你說話從來不算數,就算知道那父之蹄也不告訴你”韓寅回得很快。
小魔女瞠目結舌。
玄非盈惱羞成怒,“你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等會兒做的事可是要讓上官蝴蝶愧疚一輩子,丫頭,你可想清楚了”
“我和他沒有關係”小魔女也回得很快。
“嗬嗬,那就好,你好好享受吧”語畢,就看見牢房門口多了四個猛男,上半身均一絲不掛,亮出發育得強壯的胸肌,讓小魔女自歎不如,原來男人也可以有溝的。
她還在發愣間,那四個猛男就進來了,都露出一臉猥瑣的表情。
韓寅跨了出來,一伸手就在首當其衝的猥瑣男胸肌上亂摸一把,
“是我喜歡的類型,你上我下還是你下我上?”
那四個男人均被震得說不出話來,韓寅轉身,笑嘻嘻地望著玄非盈,
“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逼供的事就我來吧”
玄非盈上下看了幾回韓寅淡薄的身板,露出特曖昧的笑容,
“好,不過下手可要輕點,否則她的蝴蝶哥哥可要心疼死了”
然後就率著眾猛男揚長而去,臨走的時候,強迫思韻喝下一碗藥。
“多謝……韓二公子……救命之恩”思韻被藥嗆得話語不連貫。
“現在謝我是不是早了點?”韓寅欺近,故意敞開衣襟,露出瑩白的胸膛,“這可是我一直想做的事呢”
思韻馬上推開他,“你不要惹毛我!”
韓寅笑笑,後退半步,“你待會兒可別纏著我不放啊”
一個時辰後,韓寅的外衣淩亂敞開;
兩個時辰後,他隻著褻衣;
三個時辰後,他的上半身脫得精光;
四個時辰後,………………
“死男人,把衣服穿起來!”
韓寅很委屈地看著她,“你可別過來,人家還是處男”
小魔女吐血。
一絲不掛的韓寅慢慢靠近她,聞到渾厚的男性氣息,被下了藥的小魔女春心蕩漾,語音顫抖,“你再過來,我就自行了斷”
韓寅抓住她的手,就要撲上去,突然頸項處一陣麻辣劇痛,直直倒了下去。
海棠女王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地上的屍體,用腳狠踹兩下,才把眼神掃向小魔女,“他又吃錯什麼藥了?”
“海棠……你怎麼在這兒?”
“先別說那麼多,出去要緊,我已經放火燒了玄非盈的童男院,她正忙著救火呢”
小魔女露出無比佩服的眼神。
海棠搭著一絲不掛的韓寅飛出一段距離,身後的思韻停下來,氣喘籲籲,“不行,我得把琴拿回來”
“你瘋了,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思韻沒有答話,使內力飛出數丈遠,虛弱地消耗內力維持自己紊亂的神智,她在一棵大樹上休息片刻,看見不遠處火光連天的院子,剛要起身,就被人一把拉住,“不要過去,太危險了”
思韻的腦中一片混沌,喃喃著,
“不行,那琴是他送我的,我不能扔下它不管”
身後的人安靜了片刻,“我去幫你拿回來,你等著”
約莫一炷香之後,那人回來了,仍是半蒙著臉,露出波光粼粼的雙眸。
思韻的內力再也壓製不住藥性,一見他回來,馬上就纏了上去,嫣紅的櫻唇隔著布料輕輕咬住他的下唇。那人一陣顫栗,輕輕推開她,
“你……不後悔?”
思韻的腦中什麼都思考不進去,沒有焦點的美麗眼睛淡然望著麵前熟悉又陌生的臉,“給了他,我不後悔……”
黑衣人伸手扶住失去意識,即將跌下樹枝的小魔女,扯下麵布,狠狠地吻住她,一陣天旋地轉。衝天的火光在迷離的夜色中映紅了彼此的臉。
40
韓寅一大清早起來,發現自己寸縷未著,躺在草叢中,分外尷尬,腦袋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你還真是見了女人就上啊”海棠冷漠的聲音傳來。
韓寅隻依稀記得自己好像跟著思韻去了長安,然後落入一個巨大的黑洞,之後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越是回憶,頭越是脹痛得厲害,
“楊姑娘在哪兒?”
海棠見他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不是好言感謝自己,而是惦記著其他女人,不由火了,“她早去閻王那兒報道了!”
猶如晴天霹靂,震得韓寅頹然倒地,淩亂的發絲遮掩住他蒼白的臉色,
“你……沒把她救出來嗎?”
海棠發現心痛是自己不能控製的情緒,強忍住要溢出眼眶的淚水,依舊用嘲笑的語氣調侃道,
“嗬嗬,沒想到韓二公子那麼癡情,可惜紅顏美人不知道”
韓寅的下一句直接讓海棠崩潰,
“她不知道不要緊,我隻要她好好的”
海棠強穩住身形,將手上的衣服丟給他,迅速消失在視野中。
天地萬物,隻餘一片翠綠。
韓寅抬頭望著蒼穹,表情悲傷,想起三年前被她驚豔的刹那,那行雲流水般的豔麗紅色,那飄渺如風的炫世琴音,那天各一方的默默守護。誰說兩情相悅才是永恒的天長地久,有一種感情覆水難收,是給她自由的呼吸,飄散在有她的每一處,卻又是她永遠看不到的空氣。
他不再是三年前那個十五歲的懵懂少年,他渴望傾盡一生的默默付出,換來她的驚鴻一瞥,即使她的笑顏隻為他人綻放。
有一種人,他站在你的背後,你永遠也看不見他。如果回頭,就能找到自己的碧海藍天。可惜,她不懂。
世間的顏色忽然隻剩灰黑,他忽然想到了小時候,連母親的影像都記不清楚。隻記得每次逢年過節,看見其他孩子拉著父母的手,百般撒嬌。他的鼻尖就會泛起酸澀,稚嫩的童顏上徒剩哀傷。在家裏不得寵,又造就他沉默寡言的性格,如天空中獨飛的孤鳥,生無可戀。
直到她的出現,三年前的美麗芳華,牢牢占據他以為會一直孤老的心扉。她的再次出現,雖然騙了他的情,但他不後悔,並且發誓要窮盡自己的一生保她一方平安。可惜,太遲了。
所以,當那抹跳動的紅色來到他的麵前,他仍絕望地瞪大著雙眼,
“嗯……雖然人家是很漂亮啦,可你也別眼也不眨一下呀”
韓寅突然就抱住她放聲大哭,像個委屈的孩子。
“你哭什麼呀,我們不都好好活著嗎?”思韻第一次看見個大男人哭得稀裏嘩啦,有點手足無措。隻能柔聲安慰他,摸著他淩亂的發絲。
哽咽得差不多了,那恢複純真的少年開口道,
“寅兒以後就一直跟著你,你別再拋棄我了好嗎?”
思韻看著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忽然就母愛泛濫了,
“好,有姐姐罩著你,以後有人砍我,你第一個擋在前麵”
小魔女不怎麼煽情的話,卻讓韓寅感動了很久,也傻笑了很久。能夠在她身邊相守,即使她從未回頭,也是一種幸福。直到清晨的第一縷曙光照耀了大地,嶄新的一天即將開始。隱在樹後許久的修長身影默默離開,幻化做朦朧雨霧的一部分。
客棧內,
餓了三天、衣履破敗的一男一女全然不顧形象,隻顧埋頭海吃,直到灰頭土臉的那個紅衣女子打了一個飽嗝。
“姐姐,我們是不是還要去始皇陵墓一探究竟?”
思韻點點頭,然後,有點猶豫地開了口,
“韓寅,你都不記得在玄火觀內發生的一切?”
韓寅點點頭,“我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吧”
思韻又埋頭吃飯,“反正我還要去那石洞一次,不能讓玄非盈搶了先,你到時就在洞口等我就成”
韓寅急了,“不行,你一人孤身前往太危險了,好歹要找個幫手”
“你還說,上次要不是你……”小魔女的話突然沒了下文。
因為害怕韓寅跟來,思韻當天晚上就返回了那片郊野,因著她路盲的充足方向感,在那片不怎麼大的荒野上轉悠了快三個時辰,等田裏的每隻青蛙都記住她長啥樣的時候,她終於找到了那個入口。
月明星稀的初秋晚上,一個背著古琴的女子站在黑壓壓的洞口旁,說不出的詭異。但是她沒有時間再猶豫了,摸摸趁韓寅熟睡時,從他身上掏下來的古玉,思韻縱身跳了下去。
等腳觸碰到石洞底部的時候,思韻腳跟一陣劇痛,想著上次有肉墊的關係,這次隻能活受罪了。邁著一瘸一拐的雙腳往前走,渾然未覺背後有一雙透亮的眼睛正看著自己。
越往裏走,視線越是昏暗,而且思韻很不幸地發現麵前出現了三條岔道,正猶豫不決的時候,她忽然聽見右麵的岔道傳出了隱隱的說話聲。於是,她決定先選當中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運氣再原路返回。在當中的那條道上走了一定距離,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好像是一男一女的聲音,女的是玄非盈。
“這次讓他們逃了,公子定會怪罪下來”
“不急,就算他們真進來,也沒本事拿到寶物”說話的是一個渾厚的男聲。思韻正納悶這聲音好生熟悉,努力回想是誰的時候,玄非盈接話了,“這倒是,陵墓裏麵機關重重,能活著出來已經不錯了”
“這事你不用操心,倒是那個人,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依舊是很有磁性的男聲。
“我已經掌握了他的軟肋,相信不久他就會屈服的”
“希望如此”
然後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了,思韻趴在石壁上聽著,很緊張,大氣不敢喘一口,動作也很僵硬,結果她背著的那個古琴就蹭到了鬆軟的石壁上,一摩擦,一些小石子就掉了下來,發出細微的聲響。
“誰——”玄非盈很警覺,
“好像在中間那條道上”然後就是兩個人的匆匆腳步聲。
思韻嚇到不行,想到對抗一個玄非盈她還能夠勉強應付,可那男子實在是來曆不明,摸不清他的底細,而且聽他說話的聲音,似是內力深厚,想到自己以一敵二,實在沒有勝算,就滅了火把,匆匆忙忙地朝前一顛一簸地跑去。
感到身後追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思韻不由得加快了步伐。直到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肩膀,思韻嚇得差點驚呼出聲,卻被人一把捂住了嘴。
“噓,是我”一片漆黑的世界裏,思韻隻看見一雙明亮的雙眸,下意識地點點頭,“怎麼你也下來了?”
“還不是擔心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姐姐”韓寅斜視著她。
思韻心虛地往後看看,壓低聲音說,
“我好像被人盯上了,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躲”黑暗中的韓寅點點頭。
他們走了很長的一段路,才終於看見一個巨門樣子的石壁,卻不敢點火把,生怕引來敵人。
“再等等吧,我帶了足夠的幹糧”小魔女小心翼翼地說。她剛想去摸自己的包袱,結果就摸到了一隻手,嚇得大叫。
火把被點亮,思韻看見了玄非盈的臉,還有她身後的蒙麵男子。
“四當家,別來無恙啊”玄非盈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
思韻後退了一步,“若是這裏塌下來,你也別想活著出去”
玄非盈放肆地大笑,“小丫頭,這裏我可比你熟,你要想活著出去,就把東西交出來!”
思韻又後退一步,玄非盈猛地就撲了上來,兩個人立馬就纏鬥起來,在本就狹小的空間裏比著身法。可是思韻忽略了一件事,韓寅不會武功,等到她甩掉玄非盈,回頭找韓寅的時候,才發現韓寅的脖子上被蒙麵男子架著一把劍,劍身泛出幽寒的光芒。
“把東西交出來,可饒你一死”思韻始終覺得那人的聲音分外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
思韻剛想往懷裏掏玉石,韓寅就喊了,
“別!這對你來說很重要,我不值得”
思韻笑笑,自懷裏拿出那父之蹄的玉石,拋給對麵的男子。
那男子借著幽暗的光亮看了看,就收回懷裏。持劍的手還未收回,就被人狠狠擊倒在地。
“我可不喜歡被人挾持的感覺”韓寅輕拍蒙麵男子的臉蛋,再抬頭,已是妖豔的紫瞳。
此時的韓府,
“哎,二弟出去了好幾個月,怎麼還不回來?”
“三小姐,你別擔心,二公子會吉人天相的”
“也不知道家人擔心,連個口信也不捎”韓如畫歎口氣。
“小姐……那個……我聽說二公子不是老爺親生的”
韓如畫瞪了她一眼,“怎麼你也亂嚼舌根”,然後就想到了十三年前的那個下雪天。
那是一個飄雪的冬天,聽說爹今日要帶個孩子回來,娘親已經生了一上午的悶氣,罵著越老越風流,兒子和他一個模樣,一旁的大哥柔聲哄著。直到中午時分,雪越下越大,天空中飄著鵝毛大雪,印白了廳前的花苑。她才看見一個小小的藍色身影被父親領著進了大廳,那孩子有一頭紫色的長發,長得眉清目秀,隻是很靦腆,一直躲在父親身後,未曾開口。
韓仲笑逐顏開地摸著他的發際,說著以後要和哥哥姐姐好好相處之類的話。她正好奇地打量著他,有好幾次,他的視線一對上她的,立馬低頭,韓如畫很喜歡這個乖巧的弟弟。韓寅來到她家的那年,她才五歲。
後來她才知道,韓寅並非父親的親生兒子,而是一戶姓田人家的後裔。那個村莊由於鬧瘟疫,韓寅的親生父母都死了,隻剩下四歲的他。於是,好心的爹義無反顧地收留了他。母親自從知道這件事後,對韓寅的態度也好了些。
他向來是個乖巧懂事的弟弟,怎麼此次出門,那麼長時間了還杳無音信,韓如畫不由著急。
石洞內,
“那塊果然是那父之蹄,據說隻有田氏後人才有操控它的法力,並且一旦接觸它,就會把內心最執著的意念全部表達出來,看來我們沒找錯人”玄非盈捂著傷口,不急不慢地說。
“可當初是上官若帶著我們去煙雲山的”小魔女辯解著。
“哼,小丫頭,江湖可不是你所想的那麼天真,有時候出賣你的人就會是你最親的人”
思韻瞪大了雙眼,仍無法理清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隻定定望著紫發紫瞳的韓寅,韓寅迅速出手點了蒙麵男子的穴,優雅地起身,朝思韻走來,
“你——別過來”思韻緊緊地抱著懷裏的玉玲瓏。
“韻兒,我不會傷害你的”透過他的紫瞳,思韻似乎看見了隻有在韓寅眼裏才會有的單純和溫柔。
“既然兩樣寶物都湊齊了,我們應該就可以打開這扇石門了”他的口氣毋庸置疑。
思韻看著他把琴和玉石放在石門左右兩側的凹槽內,大小剛好合適。不一會兒,地上有隆隆的聲音響起,石門緩緩打開,裏麵一陣煙塵。
“不好——!”韓寅迅速捂住思韻的鼻子,把她摁在懷裏。
“這……空氣有毒”受了傷的玄非盈緩緩倒下。
等過了一會兒,煙塵散去,思韻才敢大口呼吸。這才發現,自己緊緊靠在韓寅懷裏,他放大的俊臉就在她的身後,忙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怎麼……對救命恩人,就是這種回報態度嗎?
“你還有心情說笑,這裏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回去吧”思韻剛想往回走,就被人拽住了手臂。
“你覺得現在還有回頭路走麼?”韓寅朝她後方努努嘴,思韻這才發現,方才進來的那條道已被堵上。
韓寅輕輕拉起她的手,柔聲道,“我們往裏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