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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的時候突然外頭有人敲門，當時楊真正休息看書，便由他來開門。竟是李蓮花來了，手裏拎著兩個大方便袋子。
    當時柯碣正坐在茶幾與沙發之間的空隙裏向著茶幾算題呢，滿茶幾的書本草紙，都有不少掉到地上了。
    “媽，你怎麼來了？”柯碣原地歪著脖子，看著站在玄關的母親。
    母親就看著兒子，“我給你送點兒東西，你天天在這裏蹭吃蹭喝的，你也好意思。”
    李蓮花說著就楊真很客氣了一番，惹得楊真心裏有些不痛快起來，隻是樣子仍是客氣的，並給她行禮拜年。柯碣從夾縫裏掙出來，起身，走過來，“這裏清淨，看書做題能煞下心。過來坐一會兒吧，這裏取暖比咱們家好。”這裏柯碣倒反客為主了。
    李便過來了，經過了那畫著無數祼女的巨大油畫，然後坐在沙發上，一斜眼兒又是那畫著無數裸女的巨大油畫。
    當晚柯碣就跟媽媽爭吵了起來。當時柯森就坐在旁邊作壁上觀，不參與妻兒的爭吵。
    “你以後別去楊真那裏了。”當時李蓮花坐在沙發上，柯碣站在她旁邊。
    “為什麼？”
    “不為什麼，聽媽話，別去了。”
    “你得給我個理由，好好的，為什麼不讓我去了？”
    李蓮花就側仰著臉兒，看著兒子，“我管不了你了？”
    “我沒說你管不了。”柯碣的態度就變得有些強硬了。
    李蓮花就歎了聲，苦口婆心的樣子看著眼前這個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你看哪個男的三十多歲了不結婚？他不正常！”
    “不結婚就不正常？他哪兒不正常了？是做了什麼不正常的事還是說了不正常的話？”
    被兒子頂了嘴的李蓮花看了丈夫一眼，動用耐心，又勸道，“你現在還小，有些事兒聽大人的沒錯。你好好的一個孩子，媽怕你走歪道兒上去。”
    柯碣就抬頭把眼睛往窗外頭瞅，“我知道什麼是歪道什麼是正道。媽，我一定會考上一個好大學，將來到大城市工作，你就放心吧，別管我別的了。”
    結果是柯碣越這麼說媽媽就越覺得更得管好了他，剛要張嘴，柯森說話了，“孩子都說了不會走歪道，他現在學習成績這麼好，天天又寫又算的，說話做事也有禮貌，你就別多說了，他不是小孩兒了。”
    見丈夫也如此，李蓮花就揚高了聲音對柯碣道，“他那屋裏畫的是什麼？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不結婚，畫那種東西……”
    母親的話音未落柯碣一下打斷了媽媽，“你別說了！他的那畫是為了賣錢的！那畫很多就是那樣畫的！你別亂說了行不行！”
    母親忽地站了起來，“什麼就是那樣畫的！你再跟我叫喚！”說著團著拳頭對兒子的胳膊就是一下！
    柯碣就躲了一下，眼睛不由得又濕紅起來，“你能不能學會一下尊重別人？不結婚就是罪人嗎？結了婚的就都是好人！”
    啪！柯碣遭了媽媽的一個大脖溜子。
    “孩子都多大了你還打！”柯森忙起身拉架。
    柯碣氣得連羽絨服不穿，隻穿了件毛衣就跑了。
    楊真見柯碣這個樣子就跑來了，就把情況猜個差不多了。柯碣在臥室捂著個大被回暖，柯碣去熬了濃濃的薑糖水給他驅寒。
    “我不回家了，以後就住這兒了。”柯碣咕嘟咕嘟地喝完一大碗湯，一抹嘴巴，“我自己有錢，自己能照顧自己，不添你的麻煩。”
    楊真就笑了，“你這翅膀還真硬了。”說著就轉移了話題，“我要買一個二手門麵，看好了，過兩天你有時間跟我一起看看去吧。”
    這是大事，柯碣就道，“你剛買完這樓，哪來的錢買門麵？”
    “我大哥給我的。”
    “給你多少？”
    “20萬。”
    “媽呀，那麼多，你哥幹什麼的那麼有錢？”
    “做生意的。我們那邊的人做生意的很多，現在全國最有名的就是浙江的商人。”
    “你看中的哪個？”
    “就我現在那個店往南走，東西馬路上挨著那個”隆生藥房”東麵的那個店，賣書的，黃了。”
    “那書店我還去過呢，挺老大的呢，兩層呢。”
    “是，上下一共二百二十平。以後一樓做門麵接待客人，二樓做我的工作室，還可以提供兩間宿舍，一間給小肖小胡，另一間給再招的人。再弄一個小廚房，以後包他們吃住，招人就會更好招一些，他們也會更盡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