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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柯碣就又宿在了楊真這裏。
    而這一夜，柯碣的太太，媽媽，幾乎徹夜未眠。禮律師在白天的時候來家裏找到了林子，麵對麵，正式代表柯碣對她提出了離婚訴求。
    第二天一早禮律師給柯碣傳了一份錄音過來。當時小紀正給柯碣端了剛煮好的咖啡過來，所以當柯碣撫著頭，合著眼睛聽那錄音的時候，他也聽到了。
    滿篇裏林子隻有一句對白：讓他去法院起訴吧。
    柯碣關掉錄音，平靜地喝著咖啡。小紀低著頭，情緒不高。
    “你不用替我這麼難過。”柯碣看著小紀，聲音裏帶著幾分調侃。
    小紀翻身就走，“我才沒替你難過。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沒有責任感的婚姻是尤其不道德的，你怎麼走都是”缺德”這一條路！”
    柯碣的聲音立刻在小紀的身後追了過去，“哎你這孩子怎麼罵人呢！你不是不讓我道德標準太高嗎？怎麼這幾天的功夫你這口風就變了！”
    小紀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坐好，低頭把幾張打了字的A4紙墩齊——很用力，把那幾張紙都墩堆了，“你沒聽到你夫人心碎的聲音嗎？我是聽到了，所以我善良的心在隱隱作痛，替你夫人問候你一句而已！”
    柯碣端著咖啡瞅著小紀就哼了聲，“你別在這裏搞博愛了，我夫人跟你有什麼關係？說到底你是對我有意見吧？對我有意見就提，用不著這樣借題發揮夾槍帶棒的！”
    小紀忽然把手裏的那幾片怎麼也墩不齊整的紙忽然就用力都撕了，“我哪敢對你有意見？你這樣的人……就不該結婚！”
    柯碣並沒有對小紀的這句話多想，接著就道，“不結婚哪來的孩子？”
    “你結婚就是為了生孩子？”
    “對頭！不為生孩子我結個毛婚！”
    小紀這裏停了手裏的動作，低著頭，停了好一會兒才道，“生孩子還在其次，你是結婚要給你爸媽一個交待吧！”
    果然說到現在柯碣有些起了疑心，他遠遠地盯著小紀，也停了好半天，“我說你這孩子是不是天天沒事兒的一直在琢磨我呀？你到底想幹什麼呀？把我琢磨透了你想吃了我呀！”
    小紀打開碎紙機，開始呼呼作響地碎紙，一麵低著頭在機器的聲響裏道，“你這樣的我一輩子也吃不下，你不用擔心這個。”說著頓了頓，冷冷地哼了聲，“外邊兒我不知道，咱們公司背地裏暗戀你的人能湊成兩桌麻將，要是知道你要離婚了，她們會很開心的。”
    柯碣瞅著小紀忽地就笑了，拿著咖啡杯起身，慢慢悠悠地走到小紀的麵前，一抬腿片到他的桌子上坐下來，調侃的口氣道，“你是不是愛上我了？你實話實說，如果你承認，我把婚離了就收了你。”
    小紀就抬頭瞅了眼半對著自己的柯碣，先哼了聲，“收了我？且輪不著你呢！”
    柯碣眼睛就地轉了一圈兒，伸臉問了過來，“你真有人啦？”
    小紀忽地一伸手，一把把柯碣的臉推走，“你管不著！”
    在接下來的一分鍾裏，小紀背對著柯碣呼呼地碎著紙，柯碣看著小紀的背麵，歪著頭，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可到底什麼都沒有發生——在該停止下來的時候就都停了下來，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