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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過了很久柯碣才明白，不是每個成年男人都有楊真那樣的“功力”，是他在那方麵太熟稔了——他當然還不知道他早已是個中老手。
    在楊真解開柯碣的眼睛後，他的大腦仍是一片嚴重的空白，恍惚迷離裏，他知道自己的世界從此不一樣了。
    楊真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坐在旁邊，拍拍柯碣，“你好好歇一會兒，外頭的雨好像停了，一會兒我騎摩托送你回家。”說著就下炕去了。
    緩了好一會兒，柯碣起身，穿好自己的內褲，秋褲，毛褲，最外麵的褲子。柯碣下了炕，走到正在走廊外頭做飯的楊真邊上，抓著頭發，想說什麼，卻沒說上來——他是想說“以後我也可以這樣幫你”，但到底底氣不足，怕做不好，惹他笑話自己。
    楊真就側過臉來瞅著柯碣，“答應我的都記住沒？”
    柯碣樣子乖乖，“記住了。”
    “去放桌子撿碗，我做的疙瘩湯，這就好了，吃暖和再走。”
    “噢。”
    吃飯是柯碣就老拿眼兒看楊真——他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以前從未有過的東西，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他確定感受到了它的存在。
    “我聽說這裏要動遷了。”柯碣低頭一麵用湯匙喝著下了自己愛吃的火腿丁紫菜和細粉絲的疙瘩湯，一麵道。
    “是，要動了，但最快也得一年兩年的時間。”
    “那你以後住哪裏？”
    “我準備在我店不遠的地方買個商品樓，離得近方便。”
    “你有錢買商品樓嗎？”
    “我的錢不夠，可以跟我家裏先借點兒，沒問題的。”
    柯碣就仍低著頭，“那你搬了新家，我還能不能去了？”
    “你說呢？”
    柯碣就抬眼瞅了楊真一眼，“不知道。”
    “不知道？我住這裏和住在樓房裏有什麼區別嗎？你倒變客氣了。”
    柯碣立刻就聽明白了，這意思應該是可以，於是他就笑了，“我可以幫你打掃衛生，掃地擦玻璃我都會。”
    楊真就笑了，看著柯碣，“好啊。”
    柯碣初二結束的考試他居然由期中的全班第二名嗖地一下掉到了第三十二名。雖然初三都還要分班的，可柯碣的班主任還是很負責任地背著柯碣主動找到了他的母親，反應了柯碣的具體情況。又說這孩子是學習的好苗子，上初三的時候一定得看住。
    看著已經長成大小夥子的兒子，李蓮花強壓怒火，“怎麼考成這樣？”
    最近幾個月柯碣是越來越沉默寡言了，這會兒見母親問，便道，“沒考好，上了初三會好好學習的，能考上一高中。”
    母親見兒子最起碼還有個態度，心裏的怒氣便減了幾分，“是不是跟於娟娟背地裏處對象，影響學習了？”
    見母親這麼說，柯碣就道，“沒有，媽，我們老師找我談過之後我都沒再跟於娟娟說過話，上哪兒處對象去？再說我現在也不喜歡她了，不用提他了。”
    “那你考成這樣是怎麼回事？”
    “沒考好。對不起，媽，我會好好學的，等升了初三再考不好，你隨便打我。”
    李蓮花就瞅著兒子，火氣就又大減了些，點著頭，“我就再信你一回。”
    柯碣知道自己是逃過了一劫，心裏卻是輕鬆不起來的。
    可這事到底楊真還是知道了，於是他不招攬柯碣了。這不，在楊真又開滿鮮花的小院子裏，兩人關係不是那麼順暢了。
    柯碣已經站了半天了，楊真還是蹲著，戴著副白線手套，隻顧收拾著自己的薔薇花牆，不理站在自己旁邊的柯碣。
    “我到底怎麼了你這樣不理人？”柯碣委屈巴巴，皺著嬌嫩的臉兒，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