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大概是感覺到了楊真的目光裏有些奇怪的東西，柯碣就笑道，“你看什麼看？我又不是女生，有什麼好看的？”
    楊真笑笑，轉身去拿幹毛巾，“我知道你不是女生。男生也有好看的，你就很好看。”
    接過楊真手裏的毛巾，柯碣一麵抹頭發一麵看著楊真，“我知道我好看，要不然那麼多女生追我。”
    “是啊，容貌好可是老天給的恩賜呢。”
    柯碣抹完頭發就又一跳鑽到被子裏去了，臉向下，又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蓋住，露出一顆頭在外麵，仰著脖子，看著楊真。
    楊真拿了一個吹風機過來，過來給他吹頭發。
    “你是不是有點兒羊毛卷？”楊真拔著柯碣濃密黑亮的頭發。
    “剛洗完的時候就能看出來，討厭死了，一卷的話看著跟個女生似的，所以頭發長一點兒我就去剪，隻能梳寸頭平頭。”柯碣乖乖地臉向下貼著自己手臂。
    男生的短頭發是很好吹的，扒拉幾下就吹幹了。楊真收了吹風機，卻不過來，站在北窗下問柯碣晚上想吃什麼。
    柯碣就道，“你過來一下唄，我有話跟你說。”
    楊真就過來了，停在炕沿邊上，看著柯碣的黑腦袋，“什麼事兒？”
    柯碣翻過身來，神秘兮兮地對楊真眨眼，“你幫個忙唄。”
    “什麼忙？”楊真笑著，過來，雙臂拄在炕沿邊上，恰好把柯碣的頭框在裏頭，麵向下，看著柯碣那含苞待放的小臉。
    柯碣就翻眼睛向上看著臉離自己很近的楊真，有些嬌嗔地道，“明知故問。”
    兩雙美目上下相對。
    “你才15歲。”
    “15歲怎麼了？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是大人，幫我一下，又不會損失你什麼。”
    “你們男生背地裏不探討這個？”
    “誰跟他們探討？都是生瓜蛋子，什麼都不懂，浪費時間。”
    “你不是生瓜蛋子？比他們懂得多？”
    “我看過錄像……”
    楊真笑著，不再細問——問什麼呀，自己也有過15歲，那苦悶燥鬱的15歲。
    “我要不幫你呢？”
    柯碣就把嘴噘得老高，“不幫拉倒唄，又不會死人。”說著一翻身，把被子一蒙，腦袋都沒影了，在裏頭悶聲悶氣地道，“我這麼信任你，這點兒忙你都不肯幫，故意拿大人的威風……”
    過了一會兒，柯碣聽見楊真沒動靜，就試探著探出頭來，偷偷尋找楊真。一找，看見了，隻見楊真從外頭進來，走向北窗，把窗簾拉上了。柯碣一下就明白了，自己嗖地起來，蹦到南麵就把南麵的窗簾也拉上了。然後就跪在炕沿上，在很昏暗的光線裏看著楊真過來，笑，“謝謝你。”
    楊真就停在炕沿邊上，也在這很昏暗的光線裏看著柯碣，“咱們得先約法三章，你得應我才行。”
    “你說你說，幾章都行！什麼都應！”
    “這事你不能跟任何人說。”
    “我又不傻！怎麼會跟人說這個！保證不說！”
    “在你成年以前，不能跟別人去弄這個事，男生女生都不行，會鬧亂子。”
    “我知道我知道！我上哪兒找男生女生弄這事兒啊！讓我媽知道了還不打死我！”
    “最後一點，你不能因為這個影響學習，不能天天的總惦記著這個事兒。”
    “不會不會，我保證回回考前五名還不行！”
    楊真點點頭，回身離開，柯碣的視線就跟著他。卻是楊真從櫃子裏拿了一個自己冬天圍的軟薄的長圍來。
    “幹嘛？”柯碣瞅著楊真。
    楊真笑笑，“幫你剔除所有可能讓你產生不適的因素。如果你真信任我，就聽話。”說著，抬起手裏的圍巾，輕輕蒙上柯碣的眼睛，然後在後麵鬆鬆的係上。
    柯碣有些抗拒，“不用蒙，我看著你也行。”
    楊真輕輕拉住柯碣的手，“我就是不想讓你看見我。聽話。”
    這裏柯碣怕楊真不幹了，就隻得無奈地應了一聲。
    眼睛被蒙住了，其它感官就變得敏感起來了……柯碣覺得自己的腦袋騰空了所有的記憶，隻有眼下即將要到來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