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讓所有的事情看起來都合情合理，這樣我就可以幸福，而不是緊張。
    我編了謊話，他們都很高興。
    於是我把這個悲慘的世界變成了一座樂園。
    ——《沒有國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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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怎麼得到的？”看著那電腦我問道。
    “怎麼得到？”Green笑得像隻狐狸，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靠這個得到的。”
    剩下的答案，即將到手。我卻突然有些茫然。
    將目光從電腦上顯示的那個女孩的照片上收回。看向Green。
    “沒想到，真的是她。”Green表示無奈。
    在億象收購案中失蹤的前億象老總最疼愛的養女。實際上已經死了。巧的是，我認識這個人。
    沒想到，柯亮，你還真的冷血到這樣的地步。
    她隻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女孩。明年2月，就22了吧。
    以前老愛黏著柯亮、小蝦和我的那個小女孩。我走的時候她才12。
    而現在，電腦照片裏的那個人22。眉目間和小時候無多差別。可惜，她隻能永遠地停留在22歲。
    億象收購一直是去年鬧得沸沸揚揚的一個話題。
    新姿收購的速度，快得令人匪夷所思。
    似乎像是在某天醒來，突然得知億象被收購的消息。沒有任何預兆，突如其來的結果，令不少人吃驚。
    這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到的事。問題是，他們卻做到了密不透風的地步。
    蘇楠。
    看著那張照片。我無話可說。什麼都顯得蒼白。
    看了場演唱會，人都是軟綿綿的。我說：“我還是先回去睡一覺，現在我覺得我的腦袋亂哄哄的一片，昏沉得很。”
    回到自己的屋子，一趴到大床上就睡死過去了。
    那天晚上仍是睡得不好。
    噩夢不斷。
    從逼真的驚悚片裏驚醒。躺在床上，卻發現自己汗濕了一身。
    看著天花板，發呆。
    唉。
    又是浪費了大好的睡覺時間。
    隻要是夜間驚醒，無論是什麼時間，無論有多疲憊。。。。我都是再難以入睡的。
    回想那些噩夢，不覺有些無奈。來來回回就是那些事那些人，即使高頻率地在睡夢中重現，我依然每次都會被驚醒，每次都會滿身是汗。
    真的很沒出息吧。
    就這麼一直睜著眼睛到黎明來臨。
    5點半，我起來洗澡。看著鏡子裏自己眼睛下的眼袋，覺得好沒勁。
    每一天都是這樣，還沒有開始，就感覺疲憊。
    沒有盡頭的疲憊。
    真的累。
    有時候，我蠻詫異自己堅持下來的勁。趁著這股勁在，得完成自己想要的事。我知道，一旦鬆懈下來，一切都會付諸東流。
    看著自己的這雙手。能抓住什麼？
    不斷地衝洗，感覺洗再多遍也洗不幹淨。
    一直洗。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電話響了很久了。
    我不知道自己發這神經到底有多久了。走出衛生間，看見臥室窗簾縫外邊的天空，已經有些微亮了。
    是陳聰來的電話。
    大清早的還會有什麼事。我按下接聽鍵，聽見他還有些沙啞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起來了吧？”
    我皺眉：“大清早的發生麼神經？”
    “我一會就過來。”
    我看看床頭櫃上的鬧鍾：“大爺。現在才7點半，你發什麼神經？”
    “我過來和你共進早餐。”
    “。。。。。。==|||”
    結果，陳聰那廝真的神顛顛地在8點鍾的時候出現在我家門口。
    “這麼快？”
    “有嗎？快換衣服，出去吃早餐。。。。”
    “我有答應你嗎？”
    他不容我分說的進了屋到到我的臥室裏。
    “你幹什麼啊。”我跟著他進去，發現他打開我的衣櫃找衣服。
    他挑了一套出來說：“換衣服，吃早飯。”
    我真無語了。
    他真是有能耐啊，老讓我無語的能耐。一大清早，看他自己也是沒睡醒的那副樣子，居然跑過來，為的是共進早餐。。。。。--’
    說實在的，晚上睡眠並不好，雖然是習慣但是精神是怎麼樣都是軟綿綿的。
    這種時候一般在早上，特別是冬天的早上。
    不知不覺回來也將近兩個月了。卻覺得沒做什麼事，又感覺過了很久一樣。最令我奇異的是，和正在旁邊開車的這廝的孽緣。
    有時候我承認這是緣。孽緣。我怎麼就碰上這妖孽了？
    唉。
    他帶我到一家餃子館。
    又是餃子。。。。。是快要過年了麼，最近老吃到這種東西。
    麵食雖然不反感，但我是無論如何都喜歡不起來的。
    “要什麼餡？”陳聰問。
    我轉過頭去，像平行的機械一樣緩慢：“葷餡。”
    “昨天晚上又沒有睡好？”陳聰問，看著我的眼袋。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的睡眠一直都不好。”繼續吃餃子，大清早的我疲憊的思維會漏洞百出，這廝能不能不要在這種時候說話？
    “早說了，搬來和我一起住。”
    我抬頭，驚詫的看著他：“和你同居？”
    頭腦中出現了這家夥的狐狸笑，皺眉：“不行。”
    陳聰看起來很無辜：“又不會吃了你，我怎麼舍得呢。”
    雞皮疙瘩。。。這家夥，看來他是這麼想過，就是要吃了我。。。。。==
    說什麼好呢，對這家夥。
    對於彼此，我們真的了解很少。總覺得，就算在一起了，也不會那麼順利。
    昨天說的在一起的那番話，經過一個晚上的冷卻，讓我意識到有衝動的成分在裏麵。
    關於衝動這個詞彙，我一直以為已經遠離了我。關於情愛，我以為那已經離我很遙遠了。不是不會，不是不想。隻是在那麼多讓人無奈的事不得不低頭的現實麵前。。。。。被磨得幾乎沒有了。這樣的心有什麼力量去憧憬，像烏托邦般的美好？
    心窩裏，都黴了。
    吃過早飯，坐上他的車，他送我去公司。
    看著窗外的街景，聽著早間電台舒適的爵士樂。這是第幾次坐他的車了？我突然意識到，他其實用這輛車載過我很多回了，每一次都那麼自然而然。看他專注開車的側臉，思緒又不受控製地肆虐。
    “陳聰。”我說。
    “恩？”他依然專注地看著前方。
    “以後，找個更好的，然後陪你到最後。現在，我們就珍惜當下。”有點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
    但是我明白，這會是一場短暫的故事，關於我和他之間。
    陳聰聽了有點詫異地轉過頭看了我一眼，二話不說地將車停在了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