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種孤獨四處流浪。任你搖晃，絕不就範。它活著，一意孤行。它是一種幹燥的、蔓延著的東西。哪怕是你自己的腳步聲，聽起來也仿佛來自一個遙不可及的地方。
    ——《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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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眾又是驚天動地的狂呼狀。好在有前車之鑒，這次倒是沒有被嗆到。
    說實在的，對國內流行樂特別是R&B我是怎麼都不感冒的。所以我沒有期待柯小少爺的音樂。
    在一團光環簇擁中，柯言諾以華麗的銀西裝登場。一來就是又蹦又唱的，我真的佩服。
    要我又蹦又唱，現在這把老骨頭了恐怕是要散架的。
    雖說這VIP位置極佳，我仍然是看不太清，還是有點遠。
    說實在的，要說完全沒感覺是假。但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烈。隻是更多的是一種微妙。
    這個人按理說，我有足夠滅他的理由。但是，我又是覺得有那麽點無趣。
    沒錯。突然無趣了起來。
    那麼多觀眾。身邊的陳聰，以及不遠處的柯亮。
    我突然覺得那麼無關緊要。
    現在，像是突然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
    就在那恍恍惚惚地坐著，也不知聽了些什麼。感官像是忽然被抽離了。
    “怎麼了？”
    陳聰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但足以拉回我的思緒。我像是回魂了一樣回到了演唱會的現場。
    也不知過了多久，柯言諾早就換了身衣服，正坐在舞台前麵邊彈吉他邊唱，是首簡單的英文歌。
    我也沒心情聽。他的目光自然的看者VIP席。估計在看柯亮。
    沒過多久，他的目光就順勢地看了過來。我和他剛好對上了眼。
    那一瞬，我看見他眼睛裏詫異的光芒，而我皺了眉。
    “不舒服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陳聰在旁邊注意了我半天了。
    “我想吐。”我誠實的回答自己的感受，不待陳聰反應，我幹脆地起身去廁所。
    頭還真暈，估計是給那音響給震的。有點耳鳴，也不知道是不是離舞台太近的原因。
    找到廁所，找到馬桶，那才是我現在需要的。對著馬桶，稀裏嘩啦地把晚餐吃的牛排全吐了出來。
    “林縱？”陳聰的聲音又傳了來。
    我歇了口氣，說：“我在這裏。”
    感覺陳聰過來了。我自然地就被動的在他的雙臂之中。
    “有紙沒。”
    “有。”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巾，擦了嘴。覺得不夠，於是到水龍頭前衝了把臉，簡單地涮了下口。
    “好了，我沒事了，最近胃有點涼到了，東西吃多了就吐。”
    他將信將疑，皺了眉把一包紙巾全給了我：“回去吧，演唱會快完了。”
    “恩。”
    回到演唱會現場，柯亮看似關心地慰問了我的情況。我波瀾不驚地再把剛對陳聰說的理由說了。
    大家又貌似專注地把各自的注意力放回了演唱會現場。
    這麼沒幾下就折騰到演唱會尾聲了。
    演唱會結束後，陳聰沒有急著離開。
    我正納悶呢，結果他說去後台看看大明星。
    我那玩心又起，毫不猶豫地跟他去後台。
    有這位柯言諾的超級熟人，我暢通無阻地到了柯言諾的化妝間。沒想到還沒有進去就聽見了裏麵的爭吵聲。
    “我不騙你！哥！真的是他。我沒有看錯。他回來了！！！”
    “冷靜點！阿諾，或許是舞台燈光昏暗的問題，你看走眼了。。！”
    和陳聰對視了一眼，我無奈地坐了個攤手狀。
    “不會的！我永遠都記得！所以不會看走眼的！！”柯小少爺情緒是有點失控。
    陳聰敲了門，裏麵的人似乎根本沒有反應。他把手放在門把上準備打開，但是柯亮的下一句話讓陳聰猶豫了。
    “你說的那個人，我知道。我和他見過一麵。。。。他的確很像他，那雙眼眼睛。。。但是你也不能。。”
    “不能什麼！？”柯言諾聽起來有點歇斯底裏：“你啊，就看好你的嫂子，去逃避吧！”
    沒想到陳聰在這個節骨眼上打開了門。我想製止，但是來不及了。
    這屋裏的兩個人立刻把目光放了過來，我想躲，但是避之不及，剛好和柯家兄弟打了個照麵。
    其實我並不是怕他們想躲。
    我隻是，在計劃還沒有成功前，不想節外生枝。
    柯言諾眼睛瞪得死死地看著我。
    陳聰還無辜的說：“對不住在這個節骨眼上。。。”
    還沒有等陳聰發揮他的間歇式瞎掰演講癖。柯言諾就衝到我麵前來。
    柯亮想製止，但是柯言諾什麼都沒做，直直地看著我。
    他不說話，我就主動招呼：“你好，柯少爺。我是林縱，幸會。”我伸出了手。
    他仍不說話，也沒有理會我伸出的手。
    我盡量讓自己自然地無辜狀，雖然不難，但在陳聰這人精麵前把握不大。
    柯亮走到柯言諾身邊，扶著他到沙發那。然後，他像是累得不行地就癱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柯亮抱歉地朝我和陳聰笑笑：“對不住，這麼一鬧。。。”他看了看我，半晌才說：“你的確很像一個人，難怪我弟弟會失態。”
    他這話裏有八分疑惑，以及兩分的試探。
    “誰？我很像誰啊？”我看起來是茫然的。
    陳聰在旁邊很快反應出來了：“不會是阿縱的原因吧？”
    這家夥，人前叫起阿縱來了。
    柯亮看起來無奈，說：“是的，林先生長的很像一位。。。。。。故人。樣貌上不是很像，但是眼睛和氣質特別接近。”
    人家說到這份上了。我就假裝惋惜的樣子，也不便多問，於是說：“這樣啊。。。。”
    轉頭看陳聰，他倒是沒怎麼注意這裏的樣子，而是看著柯言諾若有所思。
    真是麻煩的一天。我突然覺得很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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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聰送我回家。
    這是個累人的夜。我坐在副座上一句話也不想說。恍恍惚惚的，車停的時候才發現不是自己的公寓。
    “對了，陳聰，忘跟你說。我今天晚上必須回自己公寓。”
    “什麼？”
    我把話又重複了一遍。
    他皺著眉不說話。
    拜托。我很累，沒有精力再去他公寓和他周旋。
    他看著我疲憊的樣子也不便多說。
    黑著臉又把車開走。
    不知為什麼，我淡淡的笑了。
    到了自己公寓樓下，我沒有急著下車。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我說：“明天要交設計圖。東西都還在自己公寓呢。”
    他沒有說話，隻是欺身過來吻了我的額頭。
    很溫柔。
    然後是鼻梁，最後到嘴。
    他的舌頭慢慢攪動我的口腔，我的感官。不由自主地回抱著他。
    感覺他的體溫，也更察覺自己的冰冷。
    每到這種時候，有種類似於感慨的東西。微妙，但卻特別。隻是針對他而言。
    隻是覺得很累。這樣的事，就跟著感覺走。也許就是上天的旨意了。
    他的吻很堅定。我有點喘不過氣，但是他不肯放過我，仿佛要將我整個口腔嚐個遍。
    等他放開我的時候，我突然覺得空氣是多麼美好，差點被他窒息了。
    接著他說：“要你考慮的事你要考慮多久？”
    “什麼事。”
    “我們在一起。”
    在一起？我有點恍惚。
    他沒有說床伴沒有說情人什麼的。他說，在一起。
    在一起就是兩個人的事。在一起就是，也許真的，這個人會載我回到想要的地方。
    目的是哪兒？
    我還是不知道。
    我認真地看著陳聰，像是個豪邁的賭徒般，拋出了千萬賭注那一瞬的豪爽，對他說：“我們不是在一起了嗎？”
    他聽了，開心地笑了。
    “終於把到你了，真是好難，但是值得。”
    “說些什麼啊你。”我皺眉。開車門準備下去的時候又被他抓了回去在嘴上楷了把油。
    那隻是一個單純的吻。但是很溫暖。
    我笑笑說：“自己快滾回去。”然後下了車。
    確定在陳聰的視線之外，我才鬆了口氣。
    深呼吸，到了自家樓層也沒急著回自己那，而是敲了對麵屋的門。
    沒多久，們就開了，預料之中的Green調笑的臉：“唷，演唱會約會歸來，如何啊。”
    想到柯言諾發飆的樣子，我無力地走到沙發那就癱在那：“Badnight。”
    “果然。。。。。不說這個了。”他拿過筆記本電腦放在我麵前：“看我今天查到的，好東西啊。真是越來越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