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小吉，從來都以為我們就這樣了，卻沒有想到上天和我們開了這麼大的一個玩笑。孩子！我多麼想……可是……我們是那樣，他才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你與我許是沒有愛情的，猶記得那時你的字字句句，你的對不起，你說我們之間不是相遇太晚便是太早了，以至於你還沒有分清愛情和友情……後來你明白了我們之間是猶如親人般的存在，可是我不明白！因為我的心早已被你的一顰一笑占據，可你卻毅然決然地選擇離開……幸好，你又回來了……可是……沒有好的開始會有圓滿的結局嗎？我害怕了……怕抓的太緊，你又會偷偷跑走，所以……小吉，隻要你快樂就好！隻要你快樂就好！玉澈望向那一碧如洗的天空，清澈明亮的天空一如他現在的心境。他從來沒有這般清醒而堅定：既然上天已經待他不薄，那麼不論未來的路會是怎樣，護著、愛著小吉和孩子便是他一生的祈望！
    “主子，準備好了！”
    “好！啟程！”
    “是！”
    玉澈頭也不回地翻身上馬，一騎絕塵。
    我昏昏沉沉地睡了有兩天的時間，總算有些清醒了，換了衣服坐在窗前欣賞著十二月最美的早晨。
    “小姐，奴婢給您準備的暖爐。”
    “謝謝你，雪蘭。”
    “小姐……”雪蘭一臉驚異地望著我。
    “怎麼？”
    “小姐，你還記得奴婢？”
    “是啊！上次就是認識的。我還沒這麼健忘呢。對了，我們都這麼熟了，能不能……”
    “對不起，小姐。”
    “錦昊還是不許我出門嗎？”沉默地低下頭。我明白錦昊的擔心，醒來這些天見到錦昊的次數屈指可數，更談不上說話了。而那個人卻真的消失了，沒說一句話就這麼走了。是不想見到我嗎？還是不想見到孩子呢？我不敢想。
    “雪蘭……”努力在眼中蓄滿淚水，讓自己看起來是那麼無辜。“幫幫我，我不走遠，隻想出去透透氣，這也不行嗎？”
    “這……那好吧，請小姐您披上袍子，讓我陪著您，好嗎？”雪蘭一副為難的樣子，但還是同意了。
    “謝謝你！”
    屋外還真不是一般的冷，可是隻有這樣的溫度，才能讓我清醒，不是嗎？從來沒有想過我會介入這世界，可是現在眼前的一切，雖然迷霧重重，但我知道真相已在不遠處了。我還能這麼置身事外嗎？
    “小姚，不冷嗎？”溫暖的聲音還有溫暖的外袍，是錦昊。
    “怎麼會來？”
    “我再不來，你不是要被凍著了？”錦昊低頭幫我係好外袍的錦帶，喃喃開口，“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是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謝謝你！”
    “嗯？”
    “錦昊，謝謝你！”我很認真的道謝，沒想到卻換來錦昊一陣低笑。“怎麼？”
    “沒事，小姚，這樣很好，很好……”
    “錦昊，你知道我是小……”
    錦昊的手指抵在我唇瓣上，阻止了我的話，“別！你也許是別人的小吉，可是你卻隻是我一個人的小姚，所以，就這樣，好嗎？”
    “對不起！”麵對這般的錦昊，我不知道除了說對不起還能說什麼。
    “傻丫頭，我很幸福……”錦昊輕輕地抱著我，為我擋去嚴寒。
    “我……”
    “想問什麼就問吧，三天了，差不多是你的極限了吧！”
    “嗯！”眼前的這人還是我認識的錦昊，有些自負，卻也耀眼。“所有事情，包括我的毒！請你都告訴我！”我望向錦昊，鄭重地開口。
    “好！可是這兒冷，我們進屋好嗎？”
    “錦昊，就在這兒說！也許這有在這樣的寒冬，我才能保持清醒。”
    “那就如你所願吧！”
    錦昊還是一如既往的細心，雖然我固執地沒有進屋，但錦昊還是為我準備了一切可以準備的禦寒之物。
    “小姚，你想知道什麼？”
    “嗯……現在天下的情況！”
    “這可是個大問題呀……”
    “我……想知道！不論是離還是越！”
    “好！”錦昊品著暖暖的醇酒，慢慢開口，“當今天下兩分，可勢如破竹地戰爭已經開始。離越於兩個月前開戰了！”
    我的心陡然一沉，真的開始了！冥玉，雖然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可是事到眼前，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錦昊的聲音還在我耳邊蔓延，那一字一句不差分毫直入我心。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越一戰便勝，至今大小戰役不下數十，卻無一敗績。而離不知為何從開始至今似乎仍未有人主持大局，但看來這樣的局麵馬上就要改變了。”
    “怎麼會這樣？”
    “據說離的王失蹤了！”
    “宇漣？”是啊！我的毒影響了他，所以……“錦昊，那越……”
    “你想問錦墨！”
    “我……”張了口卻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他現在是越的先鋒！我一開始也嚇了一跳，可是細細想來，卻也合情合理。”
    “哦！”我沒有再開口。
    “小姚，你現在的表情，讓我很懷疑，你還是當初那個為了錦墨而一再拒絕我的丫頭嗎？”
    “我永遠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他是那麼好，可是我……錦昊，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
    “小姚！”
    “嗬嗬……我明白的，你別說了……”
    我和錦昊在寒冷的十二月喝酒聊天，而天下大事盡在這方寸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