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成長卷 LV.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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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是哪裏?
四周一片蒼白,看不真實。
蓮在這薄霧中沒有方向的前進。
“你真的要繼續前進嗎?”
蓮聽到背後的聲音,停住腳步回首,看到小九站在那裏。
“為什麼不?”
他是軍人,隻有不斷的往上爬,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即使前方是地獄?”
當他再轉身,腳下的迷霧已經散盡,出現在眼前的那是深不可測的斷崖。他腳邊的地麵還在不斷的坍塌,碎石感受著重力,落向那無盡的深淵。
“回來吧~蓮~我這裏可是很安全的哦~”背後的小九溫柔的說,“我這裏也有你想要的一切,不論是權利、地位還是力量……隻要你想,就可以擁有一切。”
權利……?
地位……?
力量……??
這些就是他想要的嗎?
沒錯……這麼多年的軍隊生活,他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得到這些嗎?
“來吧~蓮~前麵沒有你想要的東西哦~”小九的話不斷這動搖的蓮的內心。
沒必要在前進了吧?
蓮的慢慢轉身,欲邁出腳步,朝小九走去。
“對~就這樣~過來,我可愛的布偶……”
一步步,蓮慢慢接近了小九並伸出右手,隻要放在小九伸出的右手上……
(你就這樣放棄了嗎?)
內心深處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讓他的手就停在小九手心的上方。
(那些真的是你想要的東西嗎?)
難道不是嗎?
權利、地位和力量……
(想起來吧,回想起來吧~你為什麼想要得到這些?你最初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最初的目的?
“蓮……”
又一個溫柔的女聲在蓮的腦海裏響起。
母親……?
“蓮……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你真正想要的東西。”
你在說什麼?母親?
“我愛你……蓮……”
母親!!
“切——真是礙事!”小九已經等不及蓮將自己的手放上來,而是直接伸手抓了過去。
“不能被抓住!”之前清脆的聲音再度響起,蓮想也不想的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他想起來了,那個聲音也是小九……
兩個、小九?
“你在做什麼?隻要到我這邊來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眼前的小九說。
“那些並不是你真正想要的!”心裏的小九說。
兩個聲音交替的出現,讓蓮迷茫了。
他到底該相信誰?
(不用相信任何人。)
心裏的小九輕聲對他說。
(相信你自己的心就可以了。)
他的心?
蓮又想起了剛才母親對他說的話“不可以放棄,你真正想要的東西”。
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媽媽~以後我長大了想成為爸爸那樣被人尊敬的人~”
小時候對母親說出自己的願望。
“嗬嗬~媽媽隻希望蓮能獲得幸福就好了。”
“媽媽、媽媽!你不能死!!”
“蓮……我可愛的孩子,對不起……你要……獲得幸福……”
七歲的時候,母親死了,死在父親敵對勢力的槍口下,在母親死之前,父親也沒有趕回來看母親最後一眼。
……恨!
是的,他恨!恨奪走母親生命的人……但更恨將母親遺忘的父親!!
血……不斷的從身體裏流出,躺在病床上望著身旁各式各樣的儀器,他知道,自己快要見到母親了。
意識逐漸模糊,這時他好像聽到了父親的聲音。
“他是我的兒子,以後要掌握我所留下的東西,必須給我救活了!”
年邁的父親因為操勞過度,再一次大病之後完全喪失了生殖能力,所以他成為父親唯一的孩子。雖然可以用試管嬰兒這樣的手段,但是都被父親拒絕了。
這些舉動讓蓮一度認為父親還愛著母親。可一次偶爾的偷聽,徹底打破了他的幻想,父親在跟母親有他之前,就已經和其他人有了孩子,自己隻不過是‘名義上’唯一的孩子而已。
被欺騙、拋棄的感覺不斷湧上心頭。
死亡、逐漸變得不再可怕,反而期待死神的降臨。
(這樣就可以跟媽媽在一起了。)
“不可以放棄哦。”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媽媽……?
不……
這聲音讓人心情平和,卻不像母親那樣溫暖。
勉強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竟然是——
“天……使?”
一頭金色長發的女人坐在自己的床邊,蒼白的病房因為她的存在產生了顏色。恍惚間,年幼的蓮仿佛看到女人身後長著一雙翅膀。
天使是來接他的嗎?
“伊芙,準備已經做好了,隻要把你的血輸給這個男孩就可以了,不論生死,我們也盡力了。”白衣的工作人員在一旁囑咐道。
“我知道……”稱為伊芙的女人沒有表情的回應。
她覆上他的頭,輕輕摸著,像唱搖籃曲一樣,說出鼓勵的話:“孩子,你要活下去,因為,這是你母親的願望……也是你的願望……”
(母親的願望……我的願望……)
神智慢慢失去,當蓮再度驚醒的時候,他想了起來,自己真正的願望——
“想要幸福的……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