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成長卷 LV.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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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之城最高級的旅店房間內。
理應落下的唇卻沒有落下。
幾滴溫熱的液體地落在小九的臉上,順著她白皙的臉龐滑落,異常刺眼。
那液體來自蓮嘴邊的一道血痕,他咬破嘴唇保持住了自己最後的清醒。
蓮從沒想過,自己的理智會喪失到如此地步。
混亂中的他竟然想起了幾乎被遺忘的過往……
可更讓他生氣的是,自己竟然在夢境中被眼前這個小女孩玩弄!?
該死的!!
他還沒有落魄到那種地步!
蓮慢慢起身,用手背隨意的擦了擦嘴角邊的血,冷冷的丟過去一句:“不會如你所願的,魔女!”
魔女!!
是的!夢境中的另一個小九。
如此情景,倒在沙發上本該生氣、或者憤怒的小九反倒開心的笑了。
“嗬嗬嗬嗬嗬……”最初還是可以忍耐的笑,到了最後她的笑聲越來越大,就像遇到了非常開心的事情,無法抑製的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九捂著因為笑的太過,而疼痛的肚子,半蜷縮在沙發上,這個行為讓坐在旁邊的蓮很是鬱悶。
“值得你笑成這樣嗎?”
不知為何,蓮無法對現在的小九生氣,那樣被玩弄的,在他的人生中可是從來沒有過,也沒人敢那樣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剛稍稍平靜,又因蓮的這個問題爆發出來。
“二等兵!小九!!你笑夠了沒有!!”
蓮終於抑製不住的吼了出來,什麼紳士姿態、中校的身份早就無影無蹤,完全換成了一個大男孩的無力。
“抱、抱歉……嗬嗬……”小九終於覺得自己再笑下去會讓眼前這個男人的憤怒無法平息,揉揉泛出淚水的眼睛,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表現的平穩,“好久沒遇到像你這樣有趣的人了。”她閉上眼睛深呼一口氣,再睜眼,給人的感覺已經完全的變了。
那是嚴肅、帶有沉重的表情。
蓮見到小九如此嚴肅,知道她接下來會有很重要的話對自己說。
吵鬧的氣氛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讓人窒息的沉默。
“如同我之前所說,沒有我你會死掉。剛才隻是一個小小的測試,如果你真的喪失了理智襲擊我的話,那麼現在的你就已經永遠的喪失了機能。雖然我沒殺過人……但不代表不會殺死變成怪物的人。”
“……”
蓮大概猜到那種後果,不免出了一頭的冷汗。
回想起夢中的兩個小九、母親以及那個叫伊芙的女人……
“我想起了很多。”不知為何,麵對小九,他想將夢中的事情講出來,“母親、年幼時的記憶,以及……我真正的願望。”
“……我知道。”
“你……”
小九的話讓蓮吃驚——
她知道!?
看到蓮吃驚的樣子,小九好心的解釋給他說:“你的身體中有我的血,我的身體裏,也恰好有你的血,所以,你所想所夢到的一切我都知道。就當做是一種感應吧。”
兩人竟然在無意間交換了自己的血液……真是一個天大的玩笑啊。
小九慢慢起身整理下略微雜亂的頭發,走到門邊:“我們耽誤了太多時間~先去吃飯吧。我可不想錯過吃飯點,最後餓得沒飯吃,這裏並不是基地。”
她提醒著蓮,黃昏之城這裏食物的供給是有限的,他們現在所吃的也是這次隨行帶的食物。
蓮的那份自不用擔心,但是她自己那份去晚了,恐怕連渣都不剩了。
“我知道了。”
“不知道道恩現在是不是念著打算過來找人啊……”
得到回應的小九小聲念著走出了房間。
她輕輕帶上門,手脫離門把之後,嘴角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
視線變得冷冽,沒有表情,盯著大門。不、應該說是盯著門後的那個男人。
短短幾秒,她轉身朝餐廳走去,臉上已沒了之前的冰冷感覺,反倒帶著一絲哀傷。
路過走廊的窗邊,她推開窗,望向遠方,一輪明月掛在晴朗的夜空中,月光照射下的景色異常的清晰。
那景色所顯露的,隻有這個被遺棄世界的真實麵貌:饑餓和貧窮,遺棄和背叛。這些詞語出現在這裏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
沒有人會同情他人,因為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
小九所注視的卻不是這些,而是天上那輪明亮的月。
金色的月亮中,仿佛存在一個女神,在哀歎著世間的悲慘。
(媽媽……真的是你嗎?)
她感確定,蓮夢境中的那個金發女人,就是自己的母親——伊芙。
那個人和自己的父親,‘遺棄’了年幼的自己。
但是小九知道,他們這麼做隻是想保護自己,不被那群人發現……
陷入沉思的小九沒有注意到一道柔和的視線正在看向自己,不遠處的陰影中站立著一個身影。
那個身影輕輕歎息了一下,轉過身,月光灑在他的臉上。
那個人,正是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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