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回到房間才發現，自己的床再次被霸占。青川走過去一把扯開被子，
    “起來，回你房間睡，”
    “……”床上的人睜開眼，拉起被子又捂住自己的頭，悶悶的說，“這裏暖和，”
    “…那我兩換房，我睡你那邊，”青川拿出睡衣準備離開，被子下又傳出聲音，
    “去吧，我一會過去找你，”
    “……”青川歎了口氣，坐到床邊，“青，你別這樣，我不可能…”
    “我知道，”青坐起來，半閉著眼睛，嘴裏嘟囔著，“你不可能愛我，我也沒要你愛我，隻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就像你說的，各取所需，你不是隻愛信嗎？難道沒信心，怕會對我動真情？”
    “……”青川不知怎麼回答，或許是自己太敏感，
    “放心好了，我還沒蠢到去跟一個傻子要感情，明知道不可能…”青伸手拿過桌上的一個盒子，
    “給你的，”
    “什麼？”青川接過來，是瓶香水，
    “BurberryWeeken，我喜歡這個味道，”青湊過去，貼近他的臉，“怎麼樣，不錯吧？我們用一樣的味道，”
    熟悉的氣味刺激著嗅覺，青川記得，自己過去一直用這款香水，信也說過，他喜歡…
    “我睡了，你慢慢發呆吧，”青又躺下去，背對著他，
    “…青？”
    “嗯？”
    “你真的不是…”
    “不是，”青煩躁的回答，
    青川沉默了一會，把香水放回桌上，換好睡衣鑽進被窩，不自覺向身邊的人靠近，對方轉過身將頭埋在青川胸口，輕輕呼出熱氣。
    “想做嗎？”青張開嘴一點一點吮著青川的肌膚，本能的想要接近他，
    “……”青川的氣息越來越粗重，手無法控製般褪去對方的衣服，沒有任何言語，隻用最原始的行動表明此刻的心。負罪感和占有欲混合在一起，青川在腦海裏不停默念，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醒來時，青川發現，兩人還保持昨晚曖昧的姿勢，連忙推開懷裏的人，起身穿衣服。目光卻不時瞟過身後，床上的人一臉滿足的樣子，還帶著淡淡的微笑。洗漱好，青川走過去拍他，
    “起床了，”
    “…嗯，”
    “今天跟我去公司，”青川沒忘記昨天的決定，
    “幹什麼？”青含糊不清的問，
    “上班，”
    “……”青連忙翻了個身，又捂住頭，
    “…快點，時間不早了，”青川用力拉開被子，把他從床上拽起來，青睡眼惺忪的問，
    “是不是幫你管賬？是的話我就去，”
    “少廢話，”青川拿著外套走出門，“洗漱好下來，我去做早餐，”
    青在床上躺了一會，走進衛生間，洗臉的時候看著鏡子的臉，發了很久呆。伸手撫過自己的臉，暗暗嘲笑，多虧了這張臉，否則現在的一切，不會屬於你。
    坐在青川對麵，青一直沉默著吃東西，想起昨晚的纏綿，耳邊不停響起的那個名字，不知怎麼，那種厭惡感越來越強烈。
    “怎麼樣？好吃嗎？”青川看了看他，想找一些話題聊，
    “嗯，”青笑著點頭，過了一會又問，“以前和信在一起，都是你做飯？”
    “不是，那時候我還不會，他做的，”青川端起咖啡，“他手藝特別好，什麼都會做，每天都換不同花樣，不過我還是愛吃他做的豆腐，”
    “我吃飽了，”青站起身，把剩下的食物倒進垃圾桶，
    “……”青川喝了口咖啡，看著他，有些話剛要脫口而出，又努力忍住，想起上次的爭吵，還有青受傷的表情，決定對他的情緒視而不見。
    清洗好餐具，青川披上外衣，提醒坐在沙發上發呆的人，
    “走吧，”
    青看了看他，跟出去。到了公司，所有人都用驚奇的目光盯著青川身後的人，他的打扮與這裏實在格格不入，搶眼的黃色頭發一下子就讓人心生反感。青插著褲包，懶得理會那些人，看著青川的背影，在心裏狠狠咒罵他，憑什麼讓自己什麼都聽他的？！
    “喂，還有多遠，”青叫起來，一路上被人像看外星生物似的看自己，已經很煩躁，
    “前麵，”青川簡單回答，轉身看了他一眼，“怎麼了？又拉著個臉，”
    “…我是不是挺丟人？”青小聲的說，“要不還是回去算了，我該做什麼做什麼，”
    “不行！”青川放大了聲音，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激動，又連忙放低聲音，“別忘了你拿了我的錢，”
    “…不用你提醒，”青斜了他一眼，忿忿的回答，“走吧，老板，”
    青川把他帶到辦公室，從最基本的教起，公司的由來，發展，涉及到的產業，正在進行的項目……青簡單看了一遍，放下文件，
    “具體做些什麼，你直接說吧，”
    “先幫我整理文件吧，其他的慢慢來，”青川指了指一旁的紙張，“記得分類，”
    “……”青深吸了口氣，坐到桌前，開始一張張瀏覽，忽然又想起什麼，回頭問青川，
    “對了，我月薪多少？”
    “…不是給你錢了，”青川沒有抬頭，仔細盯著電腦屏幕，
    “兩碼事，幫你工作得另外付錢，”
    “你是不是吸血鬼變的？不把我榨幹不罷休，”
    “沒錯，誰讓你攤上了呢？”青笑著說，心情好了許多，
    青川沒有接話，手上報告太多，沒有心思和青說話。兩人各忙各的，時間很快過去，公司的人陸續離開，青看了看文件，剩的不多了。
    “一會去把頭發染了，”青川忙完手裏的工作，靠在椅背上看著青，
    “怎麼？礙眼了？”青低著頭，
    “我無所謂，別人看到不好，畢竟你現在是我們公司的人，”
    “……真的隻是因為這個？”青疑惑的看著他，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青川笑起來，越來越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好，”青也笑，“不過我不染信那種啊，”
    青川愣住，開始在腦袋裏拚命回想信的頭發顏色，隻隱隱記得是很淺的亞麻色，其他細節似乎都忘了……
    “老板我做完了，”青站起來用力伸了個懶腰，“累死人……誒，東京有什麼好吃的？我光顧著買衣服，把吃給忘了！！！”
    青川看了看他，幽幽吐出幾個字，
    “餓死鬼投胎，”
    “…早上我不是沒吃完嗎？！怎麼就餓死鬼了！！”
    “我讓你不吃了？”青川關掉電腦，起身離開，青跟在身後不停碎碎念，
    “你氣我，我吃不下，”
    “……無賴，”青川低頭點了支煙，身邊很久沒有這樣吵吵鬧鬧的了，呼出口氣，微微笑起來，
    “對對，我就是無賴，賴上你了！”青衝過去撲到青川背上，兩人差點摔倒，
    “煙！小心燙到，”沒等青川回過神，指縫的煙已經被青奪走，放在唇間，深深吸了一口，又笑著朝前跑去。
    青川看著他，加快腳步追上去，這次感覺異常輕鬆，曾經的快樂竟然又被他輕而易舉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