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沙華 我是來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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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第一次掀開中東第一美人的麵紗時,才發現她已經是個一身疲憊,心力交瘁的遲暮美人,海島以為世上的人皆被欲望控製,卻從未想過有些人的欲望是光明而偉大。
“你是誰派來的呢?”,阿蔓夫人見到我的第一麵便笑著問我道。
她在外有許多情人,我被以順理成章的方式送到她的麵前,在我的想象中,我們的第一次謀麵一定是奢靡腐爛的,但沒有,我們隻是坐在一張普通的餐桌上共進晚餐,她帶著皺紋的臉頰在燈光下有一股莫名的親和力。
她見我不答,繼續道,“不想告訴我也沒關係,反正太多了,我也記不住”
“我是來服侍你的”,我答非所問的討好道。
她又對我笑了笑,“你多大了?”
我想了想,搖頭,又猶豫的點頭,“應該成年了”
“哈哈哈哈”,她笑得大聲,抬手捏我的臉,“要是我有孩子,大約也是像你這樣”
從一開始,我就沒能成為中東第一美人的情人,她一直把我當成孩子照顧,她甚至沒有刨根問底的追究過我來自何處,來做什麼,她曆經風霜的閱曆早已告訴她我的身份和其他人也許不一樣,但最終目的都是一樣的,她已經沒有精力去處置和計較。
“比起那些人,我更喜歡你”
那是我來到她身邊的第三年,她察覺到了自身身體的病重,當時我已經是她的左膀右臂,他在病床上拉著我的手感慨道。
“為什麼?”,我好奇的問道。
“你比他們聰明多了”,她嘴角不屑的拉扯了一下,“至少你不會認為我是一個年過半百還對漂亮的年輕男人喜上眉梢的女人”
她在心情不好時就會散發出這樣可愛的情緒,我低著頭笑了笑,“但您在外麵樹立的形象的確是那樣的”
她便不吭聲了,為了周旋於各種勢力,她得多變,她可以是中東人民的太陽,也必須得是其他勢力的傀儡,一半光明一半黑暗,不同的場合她得是不同的樣子,在應對暗潮湧動的勢力時她營造一個好色老人的形象往往能讓人放鬆警惕。
她的病很重,活不了多久,但她不能死,她在中東代表的東西太多太重了,她自身也明白,所以她從很久以前就靠著以毒攻毒的方法用毒藥延續著身體的活力,我陪在她身邊,看著生氣漸漸從她身上消失,直到有一天她抱著我低聲抽泣,讓我幫著準備立下遺囑。
“戰爭又要來了”,她一邊寫著無用的遺囑,一邊感歎道,“好不容易安穩了這些年啊”
我不敢打擾她,我看著她一筆一劃的寫著,她也知道遺囑沒什麼用,一旦她死了,僅僅是王室那些人都會互相撕咬,你爭我奪,更別說別有用心的那些地下勢力,她的價值本身就在於她活著,死了,她便毫無價值。
寫到一半的時候,她把筆扔到地上,整個人憤怒的看著我,“你們這些人想要什麼我一清二楚,你們想要戰爭,你們想要錢!世界上那麼多好東西,你們偏偏要這些汙穢!”
我點頭,確實如此,我來到她身邊的目的便是為了觸發中東三方勢力的戰爭。
她的憤怒持續了整整一年多,在她生命的最後半年裏,她妥協了,她變得很安靜,安靜的布置著身後事,也是在那段時間裏,我與李夙有了第一次謀麵,在與李夙謀麵之後,我徹底向她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並告知了她我的計劃。
我永遠記得我說完計劃後她逐漸浮起光亮的眼睛,她拉著我的手,“你是說中東有一天會徹底停止戰亂”
我點頭,“我們的計劃目的如此”
“那好,那我還不能立刻死去”,她自顧自的點頭,“我得死的有用才行”
她幾乎就在瞬間想到了用自己的死來消滅迦葉教,在中東能與宗教抗衡一二的,除了她,再沒有其他的了。
於是,她無所不用其極的讓生命延續到了裏達島,她在那裏把生命交給了我,閉上眼睛的那刻,她對著我笑,“終於,離開這個地獄了”
這是繼李夙死後,又一個為了計劃犧牲的人,在我去台灣的路上,我無比懷念她們,因為接下來,將有許多人為了這個計劃而失去生命。
海島第一分部成立的年頭比我的年齡還要長,這是真正意義上海島的對外窗口,並且直接管轄著各個地區的重要標記,從重要指令到任務細節,乃至我們所需要的抑製劑,我來此的目的很簡單,摧毀它。
尾隨而至的,還有蘇願,我每次想到這個名字還是情不自禁的想到已經死去的蘇願,我與死去的蘇願僅僅隻有過一麵之緣,那還是很多年前她來中東,她是主動尋求而來,並毫不猶豫的加入了分歧者,但她的等級不高,且她在接下這次李夙的任務前一直負責的是歐洲事務,所以我們的聯係很少,等再一次聯係上時,已經是她的死訊。
她是一個非常勇敢的人,就憑她二十一歲隻身來到中東加入分歧者,也夠讓人敬佩,李夙把蘇願這個名字送給基地1號,可見她並不希望1號深陷地獄,她希望她可以勇敢,向光而活。
我決定在摧毀海島第一分部後告訴蘇願李夙的死因,她的懷疑很不利於我們的合作,而且第一分部一旦摧毀,我們與海島的對抗將進入最後階段。
海島第一分部部長阿雅的年紀很大了,但她深受重用,因為她對我們的管理一直非常優秀,培養這樣優秀的管理者很不容易,要知道,像我一樣的重要標記是十分不好引導的,我們擁有的自主性是我們作為標記的優勢,也是作為棋子的劣勢。
“你來了”,阿雅這麼多年沒見我,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卻沒有任何驚訝的情緒。
我環顧她住的房子,簡單雅致,家具很有年頭,綠植被管理的很好,她六十出頭了,身體卻很硬朗,她為我倒了一杯紅茶。
“你是來殺我的吧?”,倒好紅茶,她伸手示意我坐下,並出乎我意料的開口。
我看著紅茶,輕輕的點了點頭,“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