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沙華 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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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阿雅吃著一塊酸奶芝士,慢悠悠的開口,“我希望來取我性命的是Alisa的孩子”
我搖頭,“沒有意義,殺他母親的是你,但真正殺死Alisa的,是海島”
阿雅笑了笑,皺紋被拉扯著,“你說話總是這麼讓人舒服,就和Alisa一樣,是海島要殺她沒錯,可鮮血染紅的是我的手,沙華,你也殺了不少人,不會覺得鮮血很難洗麼”
我垂眸,“鮮血根本洗不掉,所以我們要消滅海島”
“又來了,Alisa也是這樣,你們都要消滅海島”
“為什麼不消滅?這麼多生命在海島的操控下死去,萬物有靈,他們憑什麼認為自己是上帝,可以掌管一切”
“沙華,你覺得海島是什麼?”,阿雅看著我,有些玩味的問道。
“一個自詡為上帝的強盜”,我答道。
海島把世界當成是自己的伊甸園,控製著各種傀儡盡情玩耍,不允許有任何人偷食禁果。
阿雅點頭,“這個問題我也曾問過Alisa,她和你的意見並不一樣”
“她是如何認為的?”
“Alisa說,海島隻是一座孤島”,阿雅驟然低頭笑了笑,“它隻是自以為是的控製著世界,其實它什麼也沒控製住,相反,它高傲的孤立了自己”
Alisa和我的意見是相反的,我有些意外,阿雅看出我的意外,不免好奇的問我,“分歧者的意見似乎各式各樣,那到底是什麼讓你們團結這麼多年,為了消滅海島而不懈努力”
“自由”
我毫不猶豫的開口。
一份相對體麵的自由,這是所有分歧者的夢,這是所有分歧者從年少堅持到死亡的夢。
阿雅皺眉,忍不住感歎,“真是普通,那麼多普通的人享受著普通的自由,可是他們並不開心,你們應該看得到才對,海島給了你們高於許多人的財富和地位,甚至於權力,這些東西,你可以去問問那些自由的普通人,他們一定都想得到”
“不,他們不會,如果你告訴他們這些東西的代價是從小離開親人,是從小被扭曲教育,是從小就被各種實驗試劑注射,是屈於無數人身下情色,是手染鮮血,是三個月就要祈求一隻解毒劑··”,我深深的呼了口氣,笑了笑,“他們不會想要的”
阿雅看出了我的決然,“對不起,我忽視了你們高等標記所遭受的過去”
“高等標記”,我忍不住搖頭,“我們甚至都不能被稱為一個人”
阿雅垂眸,“可是你們的行動已經被發現,就在你們覆滅迦葉教的那天,海島第一分部已經調離此處”
“可你還在這裏?”
阿雅點頭,“我奉命在此等候分歧者的到來,並傳達海島的意見”
“什麼意見?”
“希望各位以和平的方式歸於原位,海島將不追究任何人”,阿雅慘淡的笑了笑,“你們是海島花了整整十幾年培養出來的高等標記,海島並不想輕易處置你們”
“如果我們繼續行動?”
“你們的身上的毒株就會消滅你們,他們甚至不會動手”
我點頭,“我明白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Alisa的孩子”,阿雅的手在克製的顫抖,她壓著聲音,“他好嗎?”
楊連景的樣子浮現在腦海,我想著他因失去李夙而悲傷的模樣,微微皺眉,“不太好,他不久前因為海島失去了愛人”
阿雅咬著下唇,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海島第一分部既然已經轉移,那殺她也沒什麼價值了,我站起來告別,她跟著站起來,回頭在箱櫃裏拿出一個盒子交給我。
“這是我為Alisa的孩子準備的六歲生日禮物,你知道,那年我殺了他的母親,沒辦法交給他,你幫我交給他吧”
我點頭,這份禮物很輕,但我不確定楊連景知道真相後會收下。
在我轉身走到花園的時候,我聽到了槍聲,回頭進屋時,阿雅已經倒地沒了呼吸,她死的非常決絕,子彈從太陽穴穿過,不給自己任何救治的機會。
這份決然,讓我忍不住打開了她給楊連景的禮物,在打開的那刻,我啞然,那是一份輕到可以擊潰一切的禮物。
帶著這份讓我震驚的禮物,我與蘇願會麵,她已經知道了我就是玫瑰,她想殺我,就如同我想殺阿雅一樣,我也做好了和阿雅一樣的準備,但我請求蘇願給我一點時間。
三個月,海島發放解毒劑的時隔是三個月,三個月後,這次參與反叛的分歧者都將死於毒株。
知道真相的蘇願很崩潰,她作為一名殺手,甚至提不起槍,接著她開始嘔吐,在雨中頹廢的窩成一團,我抱起她的時候,聽見了她輕不可聞的哭聲,她仿佛是第一次哭泣,連怎麼發聲都不知道。
監視海島第一分部的分歧者是李阿媽,這次行動本該有她出手,但她因為監視多年,和阿雅已經成為了朋友,她不忍動手,出於尊敬,我便來了。
她從我的手裏接過蘇願,她很詫異,像看孩子一樣看著縮成一團哭泣不止的蘇願。
“阿雅的屍體需要處理”,我交代李阿媽。
她黯然的點頭,轉而問我,“她怎麼辦?”
我同樣迷茫,我沒想過蘇願的反應會是這樣,大概我從未失去過愛人,所以我無法感同身受。
“我會帶她走”,我說道。
她在基地是如此的舉足輕重,Jake對她的信任和認可遠高於其他人,在不久的將來中東的權力也許會落入她的手中,她不能被摧毀,李夙讓我取走心髒要的是她和楊連景的恨,不是崩潰。
外麵的雨大逐漸變大,大到要擊穿人心的地步,我看著蜷縮成一團的蘇願,不免想到知道真相後的楊連景會是什麼樣子,他會和蘇願一樣,在仇恨和自責中摧毀自我嗎?
我的心口突然難以言喻的動了兩下,像是疼痛,又像是顫抖,我有些害怕的緊握雙手,暗示性的撫慰自己不去想象,可是無法控製,楊連景痛苦的模樣一遍一遍如眼前蘇願這樣重演,我轉過身看著窗外的大雨,難受到有些禁受不住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是我”,楊連景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我們能見麵嗎?”
一道閃電劃過天邊,我的呼吸驟然安穩下來,“為什麼?”
“我在整理我媽媽的東西時發現了一些東西,我希望能見麵”
“什麼東西?”
楊連景的聲音突然顫抖起來,他盡力克製,“實驗日記”
在我的疑惑中,他補充道,“我的實驗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