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青春戀歌(3)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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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紛紛交了作品,等待展出的時刻。過了一些時日,美院展廳對外開放。
    念恩和白靜懷著期待一起去美院展廳。步入展廳的這一刻,她們的心情異常激動。
    白靜很快找到了她的作品,並且獲得了提名。
    念恩四處尋找,連一個小縫都不放過,在展廳來回竄了半天,還是沒有看見自己的作品,她開始慌張。
    白靜察覺念恩的臉色不太好,過去安慰她:“應該還在審核中吧。”
    念恩悒悒不樂地離開了展廳。白靜張口想要叫住她,可又覺得不妥,閉上了嘴,跟在她身後。兩人剛走了幾步,在大廳門口碰見了她們的老師。念恩火速地上去向老師問好,隨後切入正題:“請問我的作品是沒有選上嗎?”
    老師斜視了她一眼,點評道:“你的畫與零基礎的學員相比是有水平的,可與功底深厚的學員相比,那可是拉低了好幾個水平。”
    念恩自慚形穢,埋下了頭。
    “雖然你享受了特殊照顧,但是有些照顧是行不通的,藝術這門學科沒有過硬的功底是難以脫穎而出的。不要覺得拿了畫筆就都能成為梵高。”
    念恩頓時猶如晴天霹靂擊打她已潮濕的心。她沒有想到自己竟有這麼糟糕。最後向老師說了一句:“打擾您了。”說完急衝衝地走了。
    一旁的主任聽見了湊過來:“你剛剛有點過分了,人家小姑娘也沒這麼差勁,總要給點鼓勵。”
    “我就是看不起這種托關係進來的學生,不公平!當初她的專業分數離錄取線是差了分數的,不是打招呼走的特招生,她可能沒機會進來吧。”
    “是你太較勁了,我看這個學生表現還不錯,人家剛剛的態度並沒有反駁你,反而對你恭敬。”
    白靜陪念恩去公園坐了坐。一想起方才老師的話,白靜就來氣,安慰道:“恩,你不要在意她的話,真是太過分了,為人師表說話這麼難聽,還把梵高搬出來作比較,那能比嗎,這明擺著是找茬。”
    李建賢見到女兒,臉上掩不住的笑容。他見女兒一陣沉默倒有些不適應。以前來看望她,總是期待給她帶來紫蘇的好消息。
    念恩正襟危坐在李建賢身旁,囁嚅著瞥視了父親一眼,小聲問:“爸爸,我在這裏有什麼特殊的照顧嗎?”
    李建賢張皇地瞪這個眼睛,張大口問:“你為何提起這個?”
    念恩望著他,聲音有些顫抖:“我想知道,能告訴我嗎?”
    李建賢有些遲疑,不緊不慢地說:“這些不重要了。現在你已經進來了,好好珍惜。”
    念恩忽然覺得腦袋沉甸甸的,耷拉下去,臉上也隱約發燙。
    “難怪老師會說我,讓我真的很難堪。”她語氣夾帶抱怨。
    “嗬嗬,你覺得我給你添亂了是嗎?”李建賢發怒了,“我費盡心思讓你進入你向往的大學,你反倒指責我。”
    “可爸爸至少向我坦白這一切,糊裏糊塗進了大學。”
    “想起兩年前的事,我至今背心都冒冷汗,你是我失而複得的女兒,在你劫後的餘生裏,我想盡我所能去幫你。”
    念恩抹去眼角的淚水:“是啊,我要努力。這樣,我就不會對不起你了。”
    李建賢驀然失望:“是啊,你真的太對不起我了!”他一時激動,說話亂了分寸。
    “人就是這樣,來到這個世界就肩負著債務,等著慢慢地還債。”念恩滿臉淚花,聲音一下子變得機械,“對於爸爸的債,我會盡量還給你,也許遠遠沒有你給我的多,但至少我不會像個欠債的粘著你。”
    “你……”李建賢麵如土色,心灰意冷地,“你怎麼就不能明白呢?我說什麼你就認為是什麼,難道我們之間就真的沒法溝通了嗎?”
    念恩哽咽道:“我不知道。”
    車內一時間變得鴉雀無聲。
    念恩擦幹眼淚,對李建賢說:“沒有什麼事我先走了。”
    李建賢了無情緒地支吾一聲:“沒有了,你走吧。”
    “再見。”念恩隨意打過招呼,拉開車門下了車,頭也不回地向前方走去。
    司機看著急促離開的念恩趕緊回過頭去:“李總,你怎麼不解釋呢?她根本不知道你來一趟多不容易。”
    李建賢心情煩悶,趕緊打斷:“她需要時間,我們走吧。”
    “好的。”
    車子逐漸消失在校園裏。
    海倫接著電話一路朝長廊走來。
    念恩禁不住內心的悲傷,淚如雨下,步伐沉重得難以移動。
    在轉角處,海倫迎麵走來,差點和念恩撞上,念恩的心“哐”的一聲,定住。她隔著眼淚看見了麵前這位模糊的男生,淚水滑落,一張俊美的臉龐映入她的眼簾。
    海倫掛斷電話,怔怔地望著念恩。麵對尷尬的現狀他不知所措,隻好選擇沉默。
    念恩醒悟過來,窘迫地將視線從海倫身上移開,並扼住眼淚,奪路而逃,目的是不想讓昔日嘲笑過她的男生再次看她的笑話。
    海倫遲疑地轉過身來,目視念恩向花園那個方向跑去。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念恩自從上次遭受打擊後,成天把自己關在畫室,全身上下沾滿了五顏六色的顏料。她畫了一幅又一幅,自己看著不滿意的撕了又畫。她越心焦越畫不出來,她氣得扔了畫筆。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喜歡做的事堅持,同時也要承受失敗。”這一句話伴隨著一個人的影子出現在畫室,在四周轉悠。
    “是你嗎?”念恩從地上爬起來,走到窗前,拉開了簾子,目光延伸出去。
    相鄰幾所院校的學生會組織互動舞會。
    念恩想要盡快調整自己的心情,決定去參加。
    白靜從未接觸過這種場合,有些畏懼。
    念恩取下一件白色裙子遞給白靜,“靜,你穿我這件吧。”
    白靜看著漂亮的白裙子,不由得驚喜,忽然又沉下臉:“你給我了,那你穿什麼?”
    “嗨,你還擔心我嗎,我這裏還有幾件呢,你穿白色跟你很搭調。”
    “謝謝。”
    念恩邊幫白靜打扮邊說:“雖然平時我們不善於打扮,但是出席這種場合得穿得正式,因為這是一種禮節。”
    “嗯,好漂亮的裙子。”
    念恩和白靜牽著手進入大廳。
    迎麵撞見一個大概十八歲的小男生和一個女生在梯間的轉角處曖昧。
    “你離我遠一點啦,穿成這個樣子還想要跟我在一起嗎?不要跟著我了,丟死人了。”女生急赤白臉地罵著。
    小男生萬般無奈:“我隻有這件衣服,你不能這樣啊,我可是為了你才去學習舞蹈的,我是很認真的在學,你不想看嗎?”
    女生將頭一甩,“對不起,我沒興趣!”
    “那你要我怎麼辦?”
    “要嘛回去,要嘛進去,但前提是我們不認識,你不要過來和我搭訕。”
    念恩和白靜看在眼裏,氣得她們手發癢,真想揍那女生一頓。
    進來舞池,念恩瞧見了剛才那位女生,她正被一群男生簇擁。她驕矜的眼神,讓念恩想起了那位嬌小姐——費黛莎。
    妮妮享受男生們包圍的幸福中。小男生畏首畏腳地來到女生麵前。
    “妮妮,我們跳支舞吧。”小男生懇請道。
    妮妮和她身邊的男生一齊抬頭,妮妮震驚住,手中的酒杯不停地搖擺。
    小男生看到她驚慌的眼神,也跟著緊張起來。
    “妮妮,這位小男生是誰啊?是你弟弟嗎?”旁邊的男生好奇問。
    妮妮尷尬地笑笑說:“對。”
    海倫和阿金推門走進。
    小男生驚訝:“弟弟?妮妮,這是怎麼一回事?”
    “夠了!你馬上給我出去!”妮妮憤憤霍地而起,指著小男生的鼻子吼叫。
    海倫和阿金聞其聲,不禁站住腳。他們舉目望去,一群人圍觀不知看什麼。
    “海倫,那邊好像發生了什麼事耶,我們過去看看。”
    海倫不喜歡湊熱鬧,對瑣事也不感興趣,“你自己去吧,我在那邊等你。”
    阿金一臉好奇,擠進人群,隻見一位小男生垂頭不聲不響地從人群中失落地離開。大夥兒也都紛紛下舞池,女孩們摟著自己的男友,享受這片刻的浪漫。
    白靜氣哼哼地說:“這女生幹嘛這麼刻薄!”
    念恩攥緊拳頭:“我們幫幫他吧。”
    “怎麼做?”白靜好奇問。
    念恩的眼睛滴溜溜地轉動了一下,“我有辦法。”說完洋溢著笑容上去跟他打招呼,“嗨!”
    小男生沒有心情,出於禮貌隨意應答了一聲:“你好。”
    念恩微笑說:“我還沒有找到舞伴,可以邀請你陪我跳支舞嗎?”
    “我……”小男生委決不下,他斜眼瞧瞧對麵的妮妮,她佯裝沒有看見他,照樣和其他男生打得火熱。
    念恩見他猶豫,直接上去摟了男生的胳膊,笑眯眯地說:“走吧。”
    小男生不知所雲地被她拉到了舞池中央。念恩熱情大方的說:“聽說你專程去學了舞蹈,那你可是老師了。”
    “我也是才學會的,隻怕還沒你會跳呢。”
    “那試一試。”念恩欣喜地回頭看白靜一眼,示意她成功了。
    白靜忐忑不安的心終於落地了。念恩的舉動引起了阿金的注意力,他趕緊去找海倫。
    這時,又響起了一首《拉丁舞》音樂。
    海倫坐在沙發上,手裏托著一瓶啤酒暢飲。阿金找到他,正要開口說話,發現海倫的目光已經遊離了出去。他快速掃視一遍周圍的人,瞥見舞池中央站著一位優雅大方的女生,她邁著輕快的步伐,配合對麵的一位男生。年齡看上去比女生小個大概三四歲,兩人的身高站一塊剛好成正比,唯獨缺點是他身上的禮服看似怪異,和女生的禮服很不諧調,給人足夠滑稽的笑料。
    阿金看著小男生的囧樣忍不住捂嘴偷笑,同時瞧了海倫一眼,他的表情平靜,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們。
    白靜與海倫他們隔著兩三個卡座,她無意間發現了海倫,一時覺得尷尬,背對著他,避開他的視線。
    妮妮嬉笑一番過後想起了男朋友,四處尋覓,在舞池中間看見了他正和一位女生跳舞,此情此景讓她目瞪口呆。
    念恩鼓勵道:“你跳得還不錯!”
    小男生回眸一笑:“你帶得好。今晚謝謝你幫我解圍。”
    念恩趁機循循善誘:“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其實很棒!”
    小男生聽到這句溫馨鼓勵的言語,溫暖了他的心房,指尖也變得暖和。
    海倫看著不由自主地起身,緩緩挪步走近念恩的身邊。
    音樂接近尾聲,小男生意猶未盡,舉高手帶動念恩旋轉起來,念恩的步調沒有及時跟上,身體閃了出去,之後向後傾倒,須臾之際,念恩的一隻手被一隻寬大的給手緊緊拽住,轉了一個圈,身體倒在一個她未看清臉龐的男生的肩膀上。
    念恩一陣暈眩,稍停片刻,她昂然抬頭一看,一張俊美的臉,她一下子愣住了。
    海倫被眼前這位露出驚訝的目光,頓時又能夠讓他心潮澎湃的女孩給深深的吸引住。
    念恩眨眼間,樂隊又奏響起古典名曲《當我們年輕時》。
    海倫一個轉念,把手伸出來,誠懇地說:“跳支舞吧。”
    念恩有點惘然若失,順勢點點頭。
    海倫上前一步,用一隻手摟著她的腰起步款款跳起來,隨著節奏的高潮步子像擺動著的裙旋繞。
    海倫目不轉睛地凝望著念恩,她櫻桃般紅潤的嘴唇和眉宇間泛起的一絲甜美,跟上次那個大吼大叫的樣子判若兩人。念恩被他這樣瞧著,慢慢將頭耷拉下去。海倫又感受到了她的羞赧,心裏很是滋味。
    念恩在海倫的帶動下慢慢放開,和他在一起跳舞感覺一點也不累,是一種輕鬆和享受。她盡量把臉轉向另一個方向,避免讓海倫看見她即將湧出來的喜悅。
    白靜看著念恩和海倫的樣子,全身猶如五雷轟頂。她感覺有種被好朋友欺騙了似的,心裏油生一股怒火。
    念恩把目光投向席位,黑乎乎的畫麵,隻見白靜匆匆離開的身影。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把白靜撇在一邊沒有照顧她,趕緊抽出手,轉身就走。
    海倫立即叫住她,語氣變得和善:“我們可以談談嗎?上次的事我弄清楚了,我很抱歉。”
    念恩頓時心慌意亂,顧不了他,低著頭橫衝直撞跑了出去。海倫直挺挺地站在舞池中央,沒有追出去。念恩卻走得毫不遲疑,連個流流連反顧的背影也沒有留下,讓人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阿金忽然出現在他身後,拍拍他的肩膀,“喂,有興趣就追上去啊。”
    海倫自嘲後,說:“上次那麼沒有禮貌,可不想再去得罪人。”
    阿金搔了搔頭,不解地問:“說什麼呢?”接著又欣賞地說,“這個女生不錯,今晚她可是幫了人家,挺有俠女風範的。”
    “走吧。”海倫拽著他的肩膀走了。
    兩排鱗次櫛比的霓虹燈,照亮了寬廣的走道。
    念恩四處尋找白靜。
    海倫擰著一瓶啤酒走到陽台外,對麵高樓大廈上的霓虹燈照耀著他,閃爍的光芒像一針興奮劑打進他的身體裏,讓他之前壞死的細胞又激活了。
    “她叫什麼名字?好幾次都出現我麵前?總感覺跟她有種莫名的親近。”海倫在心底默默問自己。
    念恩沒有找到白靜,落寞的回到公寓。發現白靜已經回了,隻是拉上了簾子,不搭理人。
    款姐劈頭就問:“靜怎麼了?”
    念恩對著簾子從容地問道:“靜,你怎麼沒等我一起呢?”
    白靜隔著簾子“哼”了一聲,接著又含沙射影地說:“你今晚那麼風光,我怎能破壞呢。”
    “你是為今天我跟他跳舞這個事生氣嗎?”念恩反問她。
    白靜起床的動靜整得床板咯吱咯吱響,她用力掀開簾子,上下打量著念恩,直言不諱地說:“你口口聲聲說討厭他,其實心裏明明就很喜歡他,不是嗎?”
    念恩就知道白靜終究是這樣理解她的,但她不認為她是故意而為之,坦蕩又理直氣壯地說:“竟然是去跳舞,那麼,我的角色就是舞伴,今天也是偶然,我不認為我有什麼錯。”
    白靜不懂這些禮節,她從小過著小康生活,能夠進來美術學院是靠她的實力跟親戚的支援,她認為念恩在嘲笑她是土包子,被好朋友這樣狠狠一擊,她的自尊心受到創傷。
    “是,你家裏有錢,見過世麵,我怎麼能夠和高人一等的千金小姐平起平坐呢,比起你來,你的機會更多不是嗎。”
    “你在說什麼?”念恩也發火了。
    白靜口腔裏夾雜一絲調侃:“我說,你不僅漂亮,又有一個有勢的老爸支持你,你真幸運。”
    念恩的心裏“咯噔”一聲轟隆,“我不許你這樣說,我也有煩惱。”
    白靜氣哼哼地說:“你這叫生在福中不知福。”
    “你不知情就不要胡說!”念恩衝她大吼。
    白靜從床上跳了起來,勃然大怒:“李念恩,你拽什麼拽,你憑什麼要衝我大吼,就因為我比不過你嗎?”說著,眼眶紅了,淚水嘩嘩滾落下來。
    念恩和一旁的款姐,還有剛要進門見此狀進退不據在門檻的周麗驚呆了。
    白靜的這番話出乎念恩的意料,她哪知道自己的話竟然給了白靜如此沉重的打擊和誤會。
    款姐勸說道:“喂,我說你們,平時那麼要好幹嗎說氣話啊?”
    白靜躲進了被子裏,不再吭聲,隱約聽到一陣陣抽泣聲。
    念恩無可奈何,她停頓了一下,緩和了語氣說:“靜,你誤會了。”
    白靜沒有理睬她,但她從念恩溫婉的語氣裏感受到念恩在退步,可她經受不起打擊,選擇了漠視的態度。
    念恩見白靜都不理睬她了,心裏越發著急,可她又氣憤,和白靜相處快兩年時間,也會因為一些小事而翻臉。她的思想一變遷,帶著芥蒂衝出了房門。
    在寂靜無人的走道裏,念恩惘然跑著。她懷揣一顆忿怒的心而跑出來,哪裏還顧及未換掉的衣服和腳上那雙沉甸甸的高跟鞋。寂靜的過道裏,被她“咚!咚!”作響的高跟鞋聲擾亂,地麵上倒映著她身上飄飄飛揚的裙擺,隨著接連不斷的回音,她這才意識到已是深夜。她四下環顧,隻有她一個人。她俯身脫下高跟鞋,提在手上,光著腳丫朝對麵的長椅走去。她頹然坐在椅子上,緊皺眉頭,腦子裏亂無頭緒。
    “為什麼會鬧成這樣?紫蘇不見蹤影,到現在都沒有下落,我應該更加珍惜友誼。”
    爺爺曾告訴她,在和朋友鬧別扭的情況下,通常要記住朋友對自己的好,這樣不會覺得鬱悶,彼此之間的友誼才能長久。
    一想到這,念恩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些,心情也漸漸在緩和。她輕輕閉上雙眼,開始以一種新的心態去回憶靜對她的好。漫長的記憶裏,她看見了靜照顧她匆忙奔跑的身影。不一會兒,她還看見了靜坐在床頭替她擦臉,每一個動作都那麼小心謹慎……
    清晨,黃鸝在枝頭歌唱,歌聲婉轉流利;嫩綠的枝葉上,晶瑩的露珠在輕輕地搖晃。
    念恩聆聽著美妙的歌聲醒過來,直起身子,向窗外投去一個目光。幾隻黃鸝映入她朦朧的視線。它們在嬉戲,在歡快地歌唱,是那樣的和諧與美好。
    念恩回頭,快速地掃視了房間一遍,她感覺房間四周空落落的,靜謐得無人說話,唯獨她急促不勻的呼吸聲。
    蔥鬱的草坪環繞著一邊無際的網球場。
    海倫和阿金在煙霧剛逝,日照即將來臨,在適度的氣候裏的空間打網球。
    阿金發出一顆球順著球飛的方向對海倫提問:“你們見過幾次麵?”
    海倫不假思索地回答:“有兩三次了吧。”
    阿金一個轉念,沒有注意到球正飛過來砸在他的臉上。接著“哎喲”一聲。
    海倫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沒有了興致。他收起網拍,向阿金走過去。
    “你沒事吧?”
    阿金的臉部紅了,一時感到灼熱,他不快地衝了海倫一句:“還好啦。”
    海倫聽得出來,他被打疼了,十分不悅。“你今天怎麼了?平時比我精神還要好,今天整個人懨懨的。”
    阿金直言:“我們去美術學院吧。”
    海倫愣了一下,趕緊阻止:“不行!”
    阿金拉下臉,困惑道:“為什麼?你難道就不想她嗎?”
    海倫頓時覺得阿金這個問題很莫名其妙。“我為什麼要想她?不就是和她跳了一支舞,何必搞得這樣神魂顛倒的。”
    阿金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問他:“你是不是在顧忌她是白靜的室友兼同學關係?”。
    “是你想太多了。”
    “要不,我幫你一把,試一下唄。”他起身要走。海倫立即叫住他:“你去哪?”
    阿金扳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朝前方大步走去。海倫心知肚明,阿金去的地方,毋庸置疑一定是美術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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