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如是聲聲憶當初  第056章 屠殺之夢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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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血的月光下,一道瘦小的身影沉沉的走如寂靜的城堡,纖細的腳掌落每在地上,便引起大地的一陣輕顫。手中握著獸皮包裹著的鋒利的骨刃。
    城堡中靜得如同一座死城,絲毫瞧不見日前的風光。
    守衛已經倒在地上沉睡,骨刃劃過他的脖頸,鮮血立刻噴射而出,那被蓬亂頭發遮蓋的小臉頓時染滿鮮血。
    他添了添沾在嘴唇上腥臭的血,骨刃伸向地上頭顱的頂部,沿著頭骨將頭皮連著發割下。
    一條露著利牙的惡狗緊緊的盯著那瘦小的身影,卻不敢雷池一步,那被血染紅的小臉,迎著月光,如狼人般嚎叫一聲,清澈的眼中,透著絕望,仇恨,與孤獨。
    一張張帶血的頭皮掛在他胸前,他卻沒有停止過,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人,知道血染滿這座美麗的城堡。
    當他從最後一個人頭上割下頭皮,回望這座血城,恐懼爬滿眼眸,握著骨刃的小手開始顫抖。
    身後傳來一聲異響,他警惕的回頭,看到遠處有一匹漂亮的馬,抬頭望向馬背上的人,高大的身影在地上投下一片陰涼,略帶藍色的眼眸如藍天般望著他。黑色的氈帽壓著他淩亂的頭發,直挺的鼻子下又張微厚的唇。
    他像隻鷹,卻有著如藍天一般能包容萬物柔情。
    他如雲朵般從馬上落下,如風般來到麵前,那似乎能掌控萬物的手伸到麵前。
    鋒利的骨刃從滿是鮮血的小手中落下,一頭栽進地上,小手緩緩的與那隻大掌相觸,大掌漸漸合攏,將小手包裹在掌中……
    若有若無的香氣傳來,讓人忍不住像靠近聞個徹底……
    一陣寒氣突然襲來,打了個哆嗦,突然睜開眼,又像是有人蒙住了雙眼,什麼也看不見,等了許久,才漸漸適應黑暗,摸索著找到開關,打開燈,眯著眼打量這四壁全是書櫃房間。
    摸摸額頭,已經是一片濕冷。
    奇怪,為什麼我會做那樣的夢?竟然如身處其境,那麼真實。
    而馬背上那個人的臉,分明是慕容季……
    那股若有若無的淡雅清香又傳入鼻中,這個味道我怎麼會忘記,拉起被子一聞,果然……
    起身穿起鞋子,指尖戀戀不舍的留連在柔滑的床鋪間,一旁整潔得隻有一盞台燈,一隻鋼筆,半瓶墨水的書桌。
    輕輕握起鋼筆,冰涼的筆身凍得我心寒。遞到鼻子邊,輕輕嗅了嗅,除了墨水味,再也嗅不出它的主人留下的氣息。
    推開門,兩側是一條漆黑的走道,從門口透出來的光亮照不到它的盡頭,而房門對麵卻又著一盞燭台,三隻雪白的蠟燭在冰冷的牆壁上格外顯眼。
    點燃了蠟燭,緩緩往前走,燭光下自己的影子顯得格外詭異,仿佛隨時都會躍起將我一口吞入腹中。
    四周的石壁發出幽涼的氣息,而前方黑暗中卻是塊磁鐵,源源不斷的發出能量吸引我上前去。
    黑暗中,回蕩著我的腳步聲,呼吸逐漸沉重,心髒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一般。
    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了盡頭,一道塗滿紅漆的門如同一道血盆大口,顫抖的推開門,一陣陰冷的風無情的撩滅了蠟燭。
    等風平息後,才又點燃蠟燭,鼓起勇氣跨入門內,手中三點渺小的火光遠遠不夠照亮這寬闊的大堂。
    步到大堂中央,似乎有絲絲寒氣穿過皮靴直入腳底,環顧四周,並沒有什麼擺設物品,隻有牆上好像有些人影,走近一看,才看清楚是畫。
    一幅幅逼真的油畫掛滿了整個牆壁,而這間房子卻是圓形的,應該說是掛了一圈的畫。
    而畫中似乎連貫著什麼故事,緩緩走道第一幅麵前,將蠟燭靠近油畫讓自己看得更清楚。
    第一幅畫中畫的是許多人在一起聚宴的情景,繁華的城堡,精致的器皿,美麗的女郎跳著歡快的舞蹈。
    我輕易的在畫中找到了那熟悉的身影,由眉至唇,無一處不為神似。
    第二幅,依然是熱鬧的聚會,隻是女郎變成了一群衣著落魄,卻依然能夠辨認出是印第安人的老者。
    他們跪在飲酒作樂的貴族麵前,眼中帶著死神般的沉靜。
    第三幅……
    我手一哆嗦,舉著蠟燭又靠近一點,那手持匕首的小小身影,將刀刺入老者胸膛,一隻細小的手臂托著一顆血淋淋的心髒……
    第四幅,瘦小的身影蹲在地上,胸前掛著一塊黑紅交織的東西,依稀可以看出,紅色血跡當中,隱隱露出各種發色,一滴滴血珠落在地上融入血河中。
    第五幅,那隻能看到兩隻眼睛的小臉愣愣的望著眼前高大身影,身後是一片屍山,鮮血蔓延到赤裸的腳下。
    五幅畫占滿了牆壁,最後一處,沒有畫,空白的牆上砸出一個小空格,放著一隻玻璃箱,裏麵白色的布上盛放著一把小匕首,那漆黑的布條包裹著刀柄,雪白的刀刃猶可辨認出拿是與我夢中出現一模一樣的骨刃。
    手一抖,燭台跌落在地上……
    “很久年前,在美國一個貴族伯爵城堡裏,伯爵為了接待遠道而來的客人,為客人準備了盛大的宴會,在宴會中有個娛樂節目,他們城堡的人抓住了當地的一個小小的印第安人家庭,他們隻是幾個年邁的大人,和一個白人小孩,那個小孩才十多歲,是他們在戰亂中拾得的,撫養他長大,教育著他傳統的印第安人流浪的生活方式。而那高貴的貴族認為年邁的印第安人挾持了白人小孩,這本來是一個誤會,卻在白人小孩堅決保護印第安人後變化,貴族莊主逼著小孩殺了撫養他長大的印第安人,否則就將他一起處死。印第安人平靜的死在那孩子的手中,那小孩用骨刃劃開他們的胸膛,把他們的心髒取出來,用自己的上衣包著,他臨走前,那種眼神,要把在場的所有人的容貌記在心裏,我永遠記得,他光著小腳,踏著胸口淌下的血一步步離開,留在地上的血腳印,連那些惡狗都不敢去舔食……”
    低沉的聲音在耳旁靜靜講述,帶著催眠般的魔力,“而那個十來歲的小男孩,蹲在一具具屍體前割下他們的頭皮,掛在他胸口……”
    腦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如同點燃了炸藥,伴著劇痛,我抱著頭阻止夢中的一幕幕在眼前重現……
    不是重現,是真實的,我手持著骨刃,享受著利刃劃過皮膚的感覺,溫熱的鮮血噴射到我臉上,緩緩滑如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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