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八場 解毒(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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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之下,一架馬車歇斯疾馳。街上行人紛紛躲避,指手劃腳罵著車夫。
朝白不予理會,依舊謹慎趕車。拚力與死亡追逐。
來到蜀山,馬車無法行走。他們換上馬匹,馬蹄聲急劇和心跳同步。
抵達暮茂玨,飛身下馬。捧著白茫花趕至君子花閣。花老大見後,內心欣喜溢於言表。趕緊帶著他疾步去深潭。發現潭水一片寧靜,哪有人影?
花老大心中一涼,感覺不妙。身法展開到極致,瞬間抵達相思屋。推門而入,見相憶倒在地上。整個身體赫然如一具冰雕。臉龐蒙上了一層半寸厚的冰。
花老大不由咬緊了雙唇。跪在地上,顫抖地伸手卻不敢撫摸。
午紅,暮紫,朝白,宋錦和。此時都已經趕至。皆駭然而立,呆在當場。宋錦和作為長輩,定力應變能力勝於他們,知曉情況嚴重性。立即清醒過來,命令朝白將白茫花根放入相憶口中。
開始相憶的口被堅冰罩住,這花如何放入。他焦急地看著宋錦和,眼神詢問該如何是好?眼見相憶臉龐上的冰開始蔓延,慢慢包裹了整個頭部,然後向肩部延伸。宋錦和也不知道如何用這花。書上雖有記載此花,卻因為無人得到過,所以沒有使用方法解說。
時間緊迫。看見冰步步麵積擴大,他們額頭開始冒汗。都急切地看著宋錦和,忘記了呼吸。
宋錦和心一橫道:“快將白茫花根隔著冰,放到相憶嘴上。”
朝白依言照做。隻見如琥珀般吸附了火石紅色熱流的白茫花,此時發出熠熠奪目紅光。白芒花裏的火石流,慢慢向下傾瀉,相憶嘴上的冰瞬間融化。那些琉璃,粘稠狀紅色熱流如涓涓細流般,緩緩流進相憶口裏。
不需片刻便已流盡。隻聽突然一聲清脆破裂聲響,朝白手中的白茫花,如玻璃一般碎了一地。
朝白驚恐萬分,手指不由抖動。他慢慢擺頭,傻傻地看著宋錦和。
宋錦和亦是不知還能如何,唯有等待。
突然,午紅高興叫道:“快看,快看,那冰停止擴大了。”
大家定眼一看,果真如此。懸在半空的心,總算安穩些。
又一陣突然清脆爆破聲響,大家嚇了一跳。見是相憶身上的冰碎了一地後,才長長籲了口氣。
冰碎之後,相憶的身體漸漸不再那麼蒼白。午紅立即跪過去握起他那隻印有君子花的右手,驚喜對大家道:“莊主的手不再那麼冰涼,白茫花起作用了。”
花老大聽後,伸手撫到相憶臉上。雖依舊冷,但不像以前那番冰涼透骨。她忍不住嗬了下道:“嗯,公子在漸漸恢複。”
宋錦和這才踏實微笑。然後突然道:“朝白,快將相憶抱到床上。”
朝白抱起相憶,小心放到床上。花老大給其蓋好被子,然後道:“上天有眼,公子這關總算度過。你們也忙得不輕,都回去好好歇息下。也好給公子留個清淨地,讓他慢慢恢複。”
宋錦和點點頭,道:“小花說的對,我們這就出去。時候不早了,我們也好好休息去。”
大家看了眼安靜躺在床上的相憶,安然離去。唯有暮紫站在原地,猶豫片刻,才歎口氣離開。
兩日過後,相憶蘇醒過來。與過去相比,麵容雖依舊溫和,但沒有了寒氣。如今倒有點神采奕奕,目光炯炯。
午紅興致大發,做了一大桌豐盛的菜,拿出陳年佳釀,大家開懷痛飲,喜笑言語。就連不苟言笑,麵容冷酷的朝白也硬是被午紅逼得沒辦法,非要他表演點才藝。朝白一是實在不願掃大家的興,二是白茫一行對午紅感恩在心。便不再推脫,起身作了幾首詩。
大家拍掌稱好。
晚宴過後,暮紫來到相思屋,相憶讓她進入。
暮紫沉聲道:“莊主,莊內財寶所剩不多。我們是不是需得往以後生計著想下?”
相憶皺眉道:“全莊上下,無一人會理財。更無人知曉生財之道。看來,得到江湖之上尋個人來幫忙打理暮茂玨的財物才是。”
暮紫嗯了下道:“莊主,暮紫已經有了好人選。”話畢,暮紫便將多日來,尋思的計劃悉數向相憶稟告。相憶聽後,思忖一番,點頭讚賞。
第二日正是晌午,日光熾而不熱。君子花閣被簇擁在一片花海之中,獨而不單。風漸起,花朵左右擺動,若綿綿海浪湧向君子花閣的懷抱。
一紅衣女子推開窗戶,對著這些紅色花兒懶懶地伸個長長的懶腰,然後嗬嗬輕笑,聲若小溪流水。她飛身融入這片紅海,手摘花數朵,步子輕盈,體態優美。
此時,暮紫出現,麵容端莊而溫和,她對午紅假裝責備道:“午紅妹,大晌午的還鬧,快回君子花閣去,莊主有話交代。”
君子花閣,四季常香。朝白,午紅,暮紫並排而立,望著眼前那個舊白衫男子同聲道:“屬下見過莊主。”
常相憶點點頭,看了他們一眼,溫和道:“四季樓已經建好,該是找人入住的時候了。芳菲,我已經挑好了人選。至於計劃,花老大會帶你們去做的。你們現在就出發,不然芳菲的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