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為這事……”黑炭依舊淡淡地笑，“這是孩子們之間的事，你應該去找總裁，而不是我！不過，我想，他不會跟美美計較的。”
    “可是她母親不僅打人，還提出了無理的要求。要麼換班，要麼轉學，虧她說得出口。”我說。
    “這年頭，不公平的事情真多，你不可能什麼都管吧，朵朵？”
    “土財主，周扒皮！”
    “嗬嗬……我盡量安排妥當，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他說，“不過，這是堂兄的家事，我不大好插手。再說了，朵朵，難道除了別人，難道你不能和我說點別的嗎？”
    “死老太婆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嘀咕著。
    “家母是過份了，我來替家母道歉，你看如何？”張國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的身後，真是嚇人！
    “那不必了。”我說，“我想美美會小人不計大人過。”
    “行，謹尊朵朵小姐指示。”他此刻的心情無限好。
    “那謝謝了。”我站起身來，本來以為我還要和黑炭唇槍舌戰，沒想到這麼順利，早知如此，我還不如讓青青直接求張國立。不過，先前種種，我總無從開口。
    “坐下！”黑炭說，“你的事情講完了，我的事情還沒說呢。”
    他的語氣霸道，不容拒絕，我隻好坐下說：“請張總吩咐。”
    “直呼上級，那就是你這個下屬的不禮貌了？”黑炭笑得狡猾。
    “我有答應什麼？”我低頭笑。
    “明天來上班。辦公桌已替你準備好。你主要負責一些文字工作，對你而言很簡單，師大雙學位的才女！”張國立認真地說：“朵朵小姐，我調查過你，一定可以勝任！別辜負了大家的心意！”
    “是，張總裁。”虛榮我沒有理由再推卻。
    “那大夥喝一杯？”黑炭說：“你明早點來，我介紹你認識公司各部門的主管和同事。”
    嗬嗬，我還沒上班呢，他就在我頭上作威作福。由於心底卻糾結得很，我隻好把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暢快。
    “你們慢慢聊，我有事，先告辭！”
    “朵朵。”青青走過來拉住我說，“才來就要走，不多坐一會？”
    “朵朵小姐是來找我算賬的，完了自然要走。”張國立很善於調侃，旋即轉頭對黑炭說：“你送送朵朵小姐吧。”
    “你又拿張總開涮？”青青若有所思地盯著我說，“你過來，我有事要問你。”
    我把青青拉到一邊說：“你有沒有搞錯啊？緊張到這個樣子！我答應他明天去飛虹上班。”
    “真的？”青青興奮地說：“我後來才知道，飛虹的清潔工也能拿三萬一年，先前被張國立耍了。不過，我不跟他計較。這下你在你媽媽麵前可抬起頭了，有好處了別忘了頂我哦。”
    “八字還沒一撇呢，我不知道能否呆下去呢！”我說。
    “有沒有說月薪多少？”
    “別八啦！”我擰她耳朵。“我哪好意思問！”
    黑炭遠遠地站在一邊，耐心地看著我們倆八了一陣。我偷偷地借著前台的鏡子看了他那似笑非笑的眉宇，被他黑得發亮的麵孔掩蓋著。
    車上，他並不多話。
    這讓我少了幾分尷尬，我一直都不太喜歡回想過去，卻一直活在他的陰影裏。車子開到我家門口，他先下車，替我拉開車門，叮囑我一番，然後離去，如此禮貌，仿若初見。
    對於女孩子來說，有人對你好，內心總是快樂的。若我才剛認識他，心也會被一絲抵不住的甜蜜所籠罩。但是，此刻它卻隱隱作痛，放得好低，好低……
    嗬嗬，我倒希望張國立沒有看走眼，那麼，我沒準可以一飛衝天！
    這樣一想，忍不住開心地笑了。
    突然，有人從黑暗裏冒出來，緊緊抱住了我，是林序。他兩眼圓睜，極度瘋狂，像是要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