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總有一天會來！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林序嗓音沙啞：“朵朵，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我跟他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
    林序指著自己的眼睛說：“我親眼看見的，你要怎樣才肯承認？你說！既然那麼多年你都忘不了他，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
    我掙脫他的懷抱：“深夜十二點一線還在你房間裏，你給我解釋清楚！”
    林序氣短：“我應酬，喝多了。”
    “算了，”我其實有點怕見到他。“我們彼此都冷靜一下，遲些再來好好談。”
    “遲些？”林序大喊，“我一刻都不能再等待了，我要你告訴我，在我和他之間，你到底要選誰？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和我過一輩子？到底有沒有當過我是你老公？”
    我趕緊捂住他的嘴，照他這樣喊下去，我明天非成這個小區的八卦頭條不可。如此一來，我媽媽可又饒不了我。
    看到他我就覺得很累，懶得糾纏，隻好歎息地說：“沒有他，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很累，要回家去睡了。”
    “我信。”林序一把抱住我說，“老婆，我信，沒有你我簡直活不下去。”
    我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以前，林序經常會對我進行這麼肉麻的表白。不過，這次他抱住我，居然掉眼淚了。
    認識這麼多年，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的眼淚，忽然間想躲他，好想自己從來都沒遇見過他，沒有過師大那段不堪的歲月。
    我仰起頭來酸溜溜地看著他，他也看著我。他的眼神裏充滿了傷感的溫柔，曾幾何時候，這個眼神讓我深深地憐憫。於是，我的眼睛不由得合上，心中滿是要離去的不忍，淚水慢慢的劃過臉龐。
    他俯下身，在萬家燈火下如旁若無人般熾烈地吻我，如同在師大的歲月。
    良久，他終於平靜，依舊抱緊著我。
    他那少有的嘶啞著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朵朵，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沒有你！”
    “是。”我聽到心中的另一個自己喃喃地我說：“我也愛林序，他陪我那麼久，在我一蹶不振的歲月裏，是窩囊沒用的他一直守候在我的身邊，不是讓我心酸癡迷的黑炭。”
    我愛過林序，上蒼做證，我曾經很用心地想做一個小女人，安靜地等候他的歸來。
    是什麼讓我此刻的心境如此肮髒？擺明了的精神出軌，一腳踏兩船！此刻，我居然恨死自己！
    我們在樓下的小區花園裏的長凳上坐下，林序摟著我說：“我今天路過一個新樓盤，那裏裝修得好漂亮，有露台，還有……”
    “說這些幹嘛？”我問他。“幹嘛說這些不相幹的？”
    “我想要一個家，一個我們的家！朵朵，從我遇到你的那刻，我就期待有一個我們的家。”林序說，“我快要升職了，我有望做營銷經理，到時候，我會一帆風順的，會有能耐讓你過上你想過的日子……”
    “恭喜你。”我真是欣慰的，這個昔日愣頭愣腦的小夥子終於可以在人前人後抬起頭自信地做人。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你。”林序說，“你還記得圖書館背後的那片草地嗎？記不記得我曾經在那裏跟你說過：我林序愛甄朵朵一輩子，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會踐行我的承諾的，你相信我，要堅定不移，知道嗎？”
    “嗯”。我靠緊他。
    “所以，老婆，你不可以嚇我，知道嗎？沒有你，我不知道以後還能否活得下去！”
    “別亂想。”我告訴他，“他現在是飛虹公司的經理，再說，他不是他。人家也有老婆了。我明天就要去他公司上班啦。”
    為了安撫受驚的林序，我隻好騙他黑炭已經結婚。有時候想想，黑炭已婚多好，至少可以斷了我的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