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賢被他的眼神徹底征服，躊躇半晌，決定一五一十講出來。
    “其實，我……很久以前就見過李飛兒，她那時還沒有嫁給鳳宗主。一日三餐，我奉鳳宗主之命去市集上采辦年貨，路上碰到兩個流氓偷一個姑娘的錢袋，我便出手相助，幫那姑娘將兩個流氓扭送到官府，那姑娘正是李飛兒。李飛兒為感謝我，非要請我去醉花樓坐坐，我拗不過，便按約定好的日期去了。”
    空氣中彌漫地霧氣漸漸散去，一望無際的大河清晰現出，白玉賢停下話頭。
    “咱們可以走了。”滄月道。
    白玉賢鼓搗半天，船終於可以正常行駛了。
    滄月仍舊沒有回船艙，而是耐心等著他。
    “滄公子，我先去休息，你和南風守著，晚上我來看守。”白玉賢好不容易找了個借口，準備趁機離開。
    “你先講完，再回去休息。”滄月麵不改色，晨風吹著他的衣帶，上下翻飛，“因為，我不能保證你是否跟我們一條心?
    “好。”白玉賢明白自己躲不過，攤了攤手認命了，“我講。”
    “洗耳恭聽。”
    “那晚，李飛兒請我到房間喝酒，我不好推辭，便多飲了幾杯，酒過三巡，經不住她引誘，稀裏糊塗和她上了床。我正值年輕，精力充沛，經不住她美色，再加上她說喜歡我，為報答救命之恩，願以身相許，要我替她贖身。奈何她是頭牌，那老媽子說什麼也不同意，最後開出天價十萬兩白銀。”
    “十萬兩?”
    “嗯。李飛兒的銀子和我的積蓄加起來不過三萬兩，哪裏替她贖得了身?”
    白玉賢說著，背過身去，仰麵望天。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與李飛兒的感情日益增加，可是，突然有一天，我再去那醉花樓時，李飛兒哭著與我講，鳳宗主願出十萬兩白銀替她贖身。我當時不知如何是好，隻道，他既願意替你贖，你就同意罷，鳳凰宗家大業大，少不了你吃的穿的，總比在這裏強。李飛兒埋怨我絕情，就這樣將她拱手送人，可她哪裏知曉我的難處?我自幼父母雙亡，隻有一個舅舅相依為命，若不是鳳少主收留，我們現在哪裏能過得這般自在?”
    “你確定那李飛兒真心喜歡你?”滄月皺眉，“你要明白，她出生風月場所，見過的男人可是比你吃過的鹽都多。”
    “應該是吧。”白玉賢頓了頓，若有所思，“我本就沒有多少錢財，她若是單單圖財，似乎說不過去。”
    “你可知李飛兒平日裏有什麼仇人?”滄月見縫插針。
    “仇人?”白玉賢想了想，“倒是沒聽她說過，不過，她經常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鳳宗主既然強買她，她就要讓鳳宗主知道她的厲害。”
    “知道她的厲害?”滄月抬起頭看他。
    白玉賢見他想歪，忙解釋道:“嗯。但不是要殺了鳳宗主一家，她指的是要敗光鳳宗主的家財。夫人死後，我問過她，是不是與她有關?她卻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始終不肯正麵回答。後來，我撞見她與沈秋水偷情，也便徹底死心，不再與她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