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下……一個人的蒙臉布，確實是錢掌櫃的……大公子，隻不過被他逃脫了……”
    “好了，先別說了，快把少主扶進船艙。”滄月收起弓箭，“南風，去把療傷的草藥拿來。”
    南風點點頭，回到船艙翻包袱找藥。
    風華卻是一把按住滄月的手，斷斷續續道:“滄月，先別管我，那群劫匪……是衝著咱們來的，看情況，錢掌櫃家的大公子，確實是想……使調虎離山之計，故意以……旁邊那艘船為誘餌，趁咱們救助旁邊……那艘船時，來襲擊我弟弟妹妹，那姓錢的是要滅我鳳家……”
    “你放心好了，我已經把領頭的幾個人射死了。”滄月輕描淡寫，“你先回艙裏，我替你清理傷口，咱們得抓緊時間離開這裏，以防錢掌櫃得知錢公子死訊，帶人來報複。”
    鳳華聽滄月說的有理，隻好點頭同意。
    大家手忙腳亂將鳳華扶回船艙，南風找好藥遞給滄月，滄月配好藥方，白玉賢已燒起火爐，鍋子在火爐上“咕咚咕咚”冒著熱氣。
    用了一炷香時間熬好藥，滄月晾涼端過來，待喂鳳華吃完藥，天邊已泛起魚肚白，河麵上的晨霧比往日大，朦朦朧朧看不清前方。
    白玉賢隻好將船停下，耐心等待日出，旁邊那艘船徹底沒了影兒，河裏的人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他立在欄杆處，木木望著遠方，麵露自責之色。
    滄月安頓好鳳華，走出船艙，清晨的空氣很新鮮，花香隨風從遠山上飄來。他看到白玉賢一個人在船頭發呆，已知曉其中一二，便慢悠悠踱步到他身旁。
    “白公子，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白玉賢扭頭看到滄月，輕輕搖頭，“我很自責，若是昨晚沒有硬去救那些人，鳳華就不會因尋我被暗器所傷了。”
    滄月笑笑，慢條斯理道:“我看你這一路上魂不守舍，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鳳少主？”
    “沒……沒有，滄公子何出此言？”白玉賢的臉立刻白了。
    “當真沒有?”滄月挑眉，步步緊逼。
    白玉賢轉過身，倚著欄杆笑起來，“我與鳳華從小一同長大，所有人都叫他少主，而我卻可以直呼他大名，就衝這層關係來看，我也不應該有什麼瞞著他吧?”
    “白公子心知肚明，非要我點破麼？”滄月盯著他的雙眼。
    白玉賢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隻覺毛骨悚然，這雙異常淩厲的眼，使人膽寒，並不像是平常的滄月。
    滄月離開欄杆，慢慢向另一邊欄杆走去。
    “白公子，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講實話，要是不講實話，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滄月的聲音不徐不疾，不輕不重，卻足以震懾人心。
    白玉賢一身本領，本不該懼怕滄月，這時竟感覺脊背發涼，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對鳳華心懷愧疚的緣故，隻被人隨便說幾句，就恐懼了?
    “滄公子，你知道的，我武功在你之上。”想是那麼想，但他還是想為自己爭取一把。
    “白公子，昨夜是誰射殺的錢公子，你心裏應該最清楚。”滄月回過頭，“你以為我會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