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賢說罷，縱身跳下，嘩啦啦的水聲一直從近處傳到遠處。
    鳳華站在船頭遠眺，三隻鏢犬也同他一樣，目不轉睛盯著白玉賢遊去的方向。
    放眼望去，河麵已經不成樣子，那條花枝招展的船身已沉下去一半，濃濃黑煙徐徐升起，完全失去了前幾日的光彩。
    鳳離四姐弟被鑽進窗縫的濃煙嗆醒，最小的妹妹咳個不停，大人也都禁不住流眼淚，這濃煙的味道真是不敢恭維。。
    滄月披上衣袍，頂著兩隻微紅的眼睛從船艙鑽出來，看到對麵景象，麵上閃過詫異神色，“這是……”
    “一直跟著咱們的那艘船，貌似被打劫了”
    “不可思議。”滄月無不感歎。
    “現在這種情況，你覺得那條船上的人是普通人還是盜賊?”鳳華回頭看他。
    夜風吹散滄月兩縷發梢，他抬手撫平，淡淡道“白玉賢呢？”
    “跳下水去打探情況了。”
    滄月望著湍急幽深的河水，出了會兒神，若有所思道:“會不會太草率?劫匪完全可以偽裝成不會遊泳的百姓跳下去，白玉賢若是遭遇黑手，如何逃脫得了?”
    “放心，白玉賢的水上功夫一流的好，不然我也不能讓他跳下去。”鳳華胸有成竹。
    二人說話間，盤旋在遊船上空的鏢鷹突然長鳴，三隻鏢鷹直直向幽暗的水麵衝去。
    “不好，有詐！白玉賢定是遇到陷阱了。”鳳華的心瞬間提起來。
    滄月二話不說，走進船艙，反複安頓南風幾次，便提著自己上船前備好的弓箭和箭囊出了艙。
    船上的燭火亮起，照亮大半河麵，河麵上人頭攢動，黑糊糊一片，根本分不清哪個是白玉賢?哪些是賊人?哪些是普通人?
    “這裏有我，你若是想去尋白玉賢就去罷。”
    滄月瞧著憂心忡忡的鳳華，從箭囊裏拔出五支箭，拉弓搭箭。
    鳳華看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加之白玉賢生死未卜，心一橫從船上跳了下去，船依然慢慢行進，他確是越遊越遠。
    鳳華走後，那些鏢犬仿佛通了人性，兼豎起耳朵，集中注意力向他遊去的方向狂吠，似乎在警醒他有埋伏。
    不到一刻鍾，鏢鷹突然從水裏嘩啦啦叼出個人頭來。
    鳳華扒拉著浮上水麵的屍體，挨個兒看他們的臉，終於找到白玉賢。白玉賢毫發未損，一直不露麵，是因為想潛在水中等劫匪露出馬腳，好一網打盡。
    二人輕鬆遊回來，鳳華剛要攀著欄杆上船，一支飛鏢直飛過來，他雖已發現，卻來不及躲閃，正中左肩，頭一歪，又重新跌進嘩啦啦的水裏，水花四漸，打濕滄月衣衫。
    白玉賢忙遊過去尋他，他已不見了蹤影，“鳳華！阿華！阿華！”
    聽著白玉賢撕心裂肺的喊聲，滄月手上的箭突然離了弦，隻聽幾聲鬼哭狼嚎，鮮紅的鮮血染紅河麵，
    白玉賢尋了許久，才將鳳華打撈上來，鳳華半眯著眼，喃喃道:“劫匪是……錢掌櫃家的大公子……”
    白玉賢一臉不可置信，“不可能吧?你看清楚啦?”